沈厌查了查大致的人数,便将名单给了县令。
县令小心的接过,沈厌:“按照这上面的人名进行施粥,苏县令,这件事便交给你了,粮食去李家粮铺取。”
苏县令感激的点了点头,心中暗暗感叹,这六王爷虽然看着还是小孩模样,但这计谋是他想破脑筋都想不到的。
这京城中的王爷公主是不是都这般聪明啊!
苏县令感叹一下,也就结束了,没有想着攀附沈厌的意思,他这辈子就想当好一个小小的县令。
他身为陈留人,自然要将这辈子献给陈留,至于他的女儿苏灵儿,过些年找到一个郎君,过完一生,也就足够了。
沈厌打了一个哈欠,困的眨巴眼睛,直接拉住鹤翎的手,鹤翎顺势蹲下身子,背起沈厌,便朝着李家客栈去了。
县衙中睡的不舒服,不如李家客栈,再者,沈厌醒了后,还能跟着光在李家客栈再吃一顿。
沈长赫从城西施完粥,便直接回了县衙,他以为沈厌他们已经回去了,等回了院子,他习惯的冲着屋顶喊了一声。
“鹤翎!”
“鹤翎?怎么没人答应?”
沈长赫直接脚尖轻点,蹦到屋顶上,鹤翎不在,他又跳下来,心里隐隐猜测,鹤翎很可能带着沈厌去了李家客栈。
他扭头便朝着院外走,正巧撞上正要进院子的苏灵儿,沈长赫及时停下脚步,而苏灵儿反应没有那么快,直接撞了上去。
“啊呦!我的头。”
沈长赫挑眉,静静看着苏灵儿要做什么。
苏灵儿捂着头,眼珠转了一圈,她今日去沈长赫的房间翻了,根本没有找到她的荷包,想必她的荷包现在在沈长赫那里。
她要将荷包要回来。
“这位公子,你撞到了我,应该给我补偿。”
沈长赫揉了揉被撞到的胸口,“你的意思是我的胸口撞到了你的脑袋?”
“你!”
沈长赫见苏灵儿要生气,连忙说:“算了算了,苏姑娘说如何便如何,姑娘想让在下如何补偿?”
此刻,他的心里隐隐期待一个事情,他说出不来,也不知道这心在想什么,扑通扑通的乱跳。
他借着刚刚苏灵儿撞到他胸口的事情,将手慢慢从右胸口移到左边,心脏在这边。
他不着痕迹的按了按,试图冷静。
苏灵儿皱眉,看着他娇弱般的揉来揉去,心里好一阵鄙夷。“公子,我昨日在你房中落下了一个荷包,请公子将它还给我,这便是补偿。”
沈长赫顿住,手也从胸口上拿下来,不可置信的看着苏灵儿,“这要荷包?”
“对啊,就是荷包,公子不会拿了我的荷包,不想还吧,那里没多少钱的。”
苏灵儿连忙解释,生怕鹤翎真的扣下她的钱,她现在超穷的。
这贫苦的日子经不起一点风浪。
沈长赫又将手伸到胸前,掏了掏,摸到荷包后,往里塞了塞。
最后从里面拿出一锭金子。
“苏姑娘的荷包里有多少钱?这个够了吧。你的荷包我丢了,找不到了。”
苏灵儿满眼不相信,但手却诚实的接过沈长赫手中的金子,还十分顺手的颠了颠。
这重量对,是金子。
这人还挺有钱,也是,他是京城来的,虽然是个侍卫,但跟着六王爷,总归是有钱的。
“苏姑娘,这个可以吗?若是姑娘不满意,可以跟着我回京城,我京城的家中有不少荷包,姑娘......”
“不用了,这个足够了,我那荷包自然是比不得公子家中的,但公子也不是河神,给不了我金荷包,若是旁的女子的荷包,公子还是自己留着吧。”
“没有别的姑娘的荷包......”
那都是本王自己的,母妃给他缝的荷包。
他不喜欢戴荷包,但奈何母妃最喜欢做荷包了,他府中全是母妃送给他的荷包,各式各样。
他的意思是,让苏灵儿随便挑。
苏灵儿上下打量沈长赫一眼,“公子!小女不打扰公子休息了。”
说罢,苏灵儿便快步离开了。
边走边在内心吐槽沈长赫,浪子!简直是情场中的浪子,跟着六王爷来了这里,也不安心治灾,一门心思的调戏小姑娘。
这京城的公子哥想必都如他这般,风俗,浪荡。
沈长赫不知道苏灵儿的吐槽,而是从胸前拿出苏灵儿的荷包,仔细看着上面缝上的竹子。
这竹子倒是绣的不错,颇有风骨,同母妃绣的不同。
母妃绣的竹子,是养在深宫中的竹子,而苏灵儿的,则是一株野竹子,张扬,枝叶舒展着,向四周汲取营养,壮大自己,不同朝着高处生长。
沈厌和鹤翎到了李家的客栈后,鹤翎将睡的迷迷糊糊的沈厌放在床上,便掏出银子,放在柜台上。
“掌柜的,做两道小菜,等我们睡醒了吃。”
“好,这钱不用了,上次贵客给的多了。”
鹤翎摆了摆手,“拿着吧。”
鹤翎三两步便上了楼,推开沈厌的房门,找到一旁的软榻,直接躺了上去,曲着腿,看了一眼熟睡的沈厌,才缓缓闭上眼睛。
沈长赫赶来的时候,两人正睡的香。
沈长赫进了屋,看了一眼两人,便直接上了沈厌的床,将沈厌推到里面,他便大咧咧的躺下。
从他进来,鹤翎便有所察觉,抬眼看了一眼是沈长赫,便又闭眼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