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君阳是真懵了。
就连小白都傻眼了。
任谁也不会想到,一个区区元婴境最多两三层的将领,能把张君阳打飞。
而且……他刚才可是实实在在挨了张君阳正面一击啊!
纵然张君阳手下留情,而且受到滨都防御大阵的压制,但境界的巨大差别,不可能让对方一点事都没有啊。
张君阳足足向后退出三丈,才稳住身形。
他上下打量了一番眼前的这名莽汉,觉得对方身份肯定不简单。
这家伙身上,肯定有诸如镜魔暗金甲之类的强大护具!
这个时候,那大汉又状若疯虎般地扑了过来。
他的锤没了,但是却又戴上了两个黄金色的拳套。
张君阳现在也是见多识广,一眼就看出对方这两个拳头,他妈也是天阶兵器。
我擦……
怪不得力道这么猛。
拿天阶不当宝贝的吗?
魔骨在元神中嗡嗡震鸣,申请出战。
但张君阳心里憋着一股气,就是不拿出来。
老子好歹也是成体境,对付你这个元婴境的二愣子,还需要出动魔骨?
他全身金光大振,股股真气升腾,周围气息狂卷,漫天风云变色。
“来啊!”
张君阳双臂一振,不躲不闪,径直拿住了对方的拳头。
一拧。
那手上顿时噼啪作响,天阶拳套,顿时变形。
二愣子瞪圆了眼珠子,满脸的不可置信之色。
张君阳甩手就是一个大逼斗,把对方的头盔打爆了,一张脸顿时肿了起来。
二愣子甩了甩头,分明是被打得有些晕。
张君阳揪住他胳膊狠狠往地下一砸,轰地一声,就像是流星坠地。
街面上尘沙飞扬,碎石飞溅。
大汉头下脚上地扎进了土里,终于是不动弹了。
张君阳拍拍手,落了下来。
“还有谁?”他懒洋洋地左右四顾。
声音不大,却仿佛直接在每个人的边上贴着耳朵说出来的一般。
所有的平民都不知道怎么回事,只是趴在地上发抖。
周围禁军已经围了里三层外三层,却没一个人敢吭声。
张君阳往那抖动的两条腿上踹了踹,见这回他没反应了,便转向一名离得最近的军士:“这谁啊?”
那军士有些发慌,吃吃道:“九门提督……胡大岩。”
张君阳觉得这胡大岩肯定没那么简单。
身上光是天阶兵器就两件,里面肯定还有天阶的护具防身。
于是他又问道:“这小子除了是九门提督,还有什么身份?”
那军士怔了怔,刚要回答,忽然听见宫门嗡嗡作响,被几个禁军守卫推了开来。
一个面若桃花的娇俏身影,一溜烟地从里面跑了出来。
这是个小姑娘,看着不过才十几岁的样子,看身上的服饰,似乎她就是守阵使。
张君阳有些惊讶,暗想我见到的这几个守阵使,除了宏州的守阵使是个老男人,渝州和滨州居然都是女子。
难道说真是守家的还是女人好?
那姑娘一看到张君阳,突然就脸一红,露出羞怯的表情。
“在下滨州守阵使胡妙荫,这位……公子从哪里来,擅闯滨都皇宫,所为何事?”
张君阳一听这句话就来气,直接不想理他。
小白知道这时候该自己表现了,立即从后面跳上来汪汪叫道:“说什么呢?胡说八道什么呢?”
“我老大闯宫了吗,你哪只眼睛看到的?”
“你这小姑娘长得挺好看的,怎么就光长嘴不长眼睛呢?”
那胡妙荫被一阵抢白,脸上顿时涨红,扫了一眼还被扎在土里的那名大汉,有些不服地道:“那……那你为何无端打我滨州大将?”
张君阳气得直翻眼珠子,哼了一声道:“你们这位将领,真是极懂得待客之道呢。”
胡妙荫闻言小脸更红了。
很显然,这位胡大岩是什么脾气,她是清楚的。
张君阳见她这个反应,忽然心里一动。
哎这两人都姓胡,不会是一家子吧?
“你们俩是亲戚?”张君阳挑眉问道。
“这……这是我哥。”胡妙荫说着,小心翼翼地上前,想要把自家哥哥从土里拔出来。
她刚来就想去动手了,但是她也看出张君阳不好惹,有些胆怯,不敢轻易靠近,知道此时,才隐隐察觉,事情可能不是这个陌生人的错。
毕竟那么帅对吧。
张君阳看了一眼,脚尖一挑,把胡大岩从土里挑了出来。
“哥,你怎么样,你没事吧?”胡妙荫上前将胡大岩扶起来,关切问道。
胡大岩忽然睁开眼睛,呼出一口恶气。
刚才他真是险些被憋死。
然后就看见张君阳站在他面前。
胡大岩大为惶恐,慌忙把妹妹护在身后,怒吼道:“你不要过来啊!”
“敢碰我妹妹,老子死也不放过你。”
嘁……
就你这种二愣子,还想保护妹妹?
张君阳见这家伙鼻青脸肿的,气总算消了些,也不废话,直接亮出山河令,递到胡妙荫面前:“我要面见滨州楚皇陛下。”
胡妙荫本来见到哥哥被打得都快认不出来了,心里也生出几分怒意。
她本想要再质问几句,却看到那块神妙的玉牌突然出现,整个身子都有些发僵了,赶紧躬身拜倒:“府主圣尊驾到,有失远迎,请恕罪。”
府主?
圣尊?
周围的禁军诸将听到这几个字,脸上顿时一点人色都没了。
刚才自己,是向对方出手了吗?
三府府主……那可是神仙般的人物啊?
霎时间,周围所有军士都齐刷刷地跪了下来。
“参见圣尊!”
哎,这东西果然靠谱啊,张君阳很满意这种感觉。
早在宏州的时候,自己那块太爵的牌子,就没那么大影响力。
只有胡大岩还像做梦一样,左右看了看,好奇向胡妙荫道:“妹子,这……怎么回事?”
“他……那块牌子,啥玩意儿?”
胡妙荫气得都快窒息了,正想扯哥哥也跪下来,却听到张君阳冷冰冰地道:“有失远迎也就罢了,你哥哥一来就说我是妖孽,还仗着有天阶兵器,直接打坏了我的飞行法器,这可怎么说?”
“什么?”胡妙荫额上香汗淋漓,扭头望向胡大岩,“哥哥,这……真有此事?”
胡大岩也意识到自己可能闯大祸了,嘴唇抖了半天,回头向妹妹道:“哎,妹妹……他,他谁啊?哎哟……”
话没说完,底下又被胡妙荫狠狠掐了一把,一张脸扭曲得更厉害了。
张君阳捂着头。
你作为九门提督,连三府府主的山河令都不知道,吃干饭的啊?
胡妙荫也是啥都明白了。
自己哥哥的鲁莽,她比谁都清楚,狠狠在他腰上掐了一把,上前噗通跪倒:“圣尊恕罪,家兄性子鲁莽,弄坏了圣尊法器,回头……回头妙荫定当赔偿,还请圣尊不要责怪。”
张君阳又好气又好笑,这时倒觉得这两兄妹也没那么可恨了,于是挥挥手道:“罢了罢了,赶紧去通报,本座有要事面圣,万不能再耽误了。”
“是,是!”胡妙荫赶紧起身,转身向周围军士娇叱道,“都听见了没?还不赶紧去通报,还杵在这儿,是想掉脑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