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
当高辉的目光落在千红雪的映像上时，南宫毅敏锐地捕捉到了他脸上那瞬间的剧变。原本平静无波的面容，此刻却如同被狂风掀起的湖面，泛起了无法言喻的波澜，甚至身躯都伴随着细微的震颤。
南宫毅见状，心中不禁一惊，对高辉的反应充满了狐疑。千红雪，究竟有何可怕之处，竟能让一位主神露出如此失态之举？
“怎么？有什么问题吗？”南宫毅心中疑惑，一挥手便散去了千红雪与慕幽的映像，目光紧锁高辉，追问道。
他心中惊疑交加，高辉的异常反应让他倍感诡异。千红雪虽为千幻宗的“圣女”，但在高辉眼中，应当不足为惧才是。可他为何会如此？
“抱歉，是我失态了……”高辉猛然一怔，随即醒悟过来，神色中的震动逐渐隐去，取而代之的是前所未有的凝重。
南宫毅沉默不语，只是静静地注视着对方。
对于高辉，南宫毅并无厌恶之感。尽管他是诸神联盟之人，在神界斩杀了众多参赛者，但这也不过是弱肉强食的世界法则罢了。南宫毅不会因此而谴责他人，因为他自己的双手也沾满了鲜血。
在这个世界里，没有绝对的善与恶。站在不同的角度，所做的事情自然也会有所不同。唯有把握住那个“度”，才能衡量一个人存在的意义。
显然，高辉并非那种疯狂至极之人。他懂得隐忍，思考问题全面，心性也足够强大。因此，在南宫毅眼中，他算得上是一位真正的强者。
“阁下此次来我诸神联盟，仅仅只是为了带他们离开吗？就这么简单？”许久之后，高辉深吸一口气，神色平静地问道。
“是。”南宫毅点头确认，他的目的确实如此简单。
说完此话，南宫毅眉头微皱。因为高辉此刻竟露出了微笑，脸上的凝重也消散了不少。南宫毅心中虽然讶异，但依旧没有言语，只是冷淡地盯着对方。
“我知道了。”高辉平淡的声音响起，点了点头。
然而下一刻，南宫毅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他看到高辉侧过身去，对着站在神宫大门口、看上去有些狼狈的白衣男子吩咐道：“去，把她带来。”
“是！”白衣男子恭敬地点头，转身离开了神宫。
南宫毅静静地看着这一切，没有言语。但他清楚，那白衣男子应该是去将千红雪和慕幽带来。如此爽快地答应，倒是让南宫毅心中有些意外。不过意外归意外，如果对方真的如此爽快，他自然乐得接受。
然而，此事真的会如此顺利吗？
恐怕未必！
南宫毅双目一凝，看到那离去不久的白衣男子从神宫大门走近，紧接着又是一道人影出现。
放眼望去，那是一名身穿灰色长袍、神色冷艳的年轻女子。她面色苍白如纸，双目无神，身躯颤抖着默默跟在白衣男子身后。她散发出的气息颇为虚弱，但并无生命危险。
看到这名女子后，南宫毅心中的一块石头终于落地。因为这名女子不是别人，正是慕幽。
“公……公子？！”一道惊呼声响起。
慕幽走入神宫后也看到了南宫毅，她娇躯一颤，苍白无比的脸上露出了难以置信的神色。她甚至抬手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以为自己看错了。
但在反复辨认之后，她发现没有错！顿时，两行泪水顺着慕幽的双颊流下，她整个人无力地倒在地上，痛哭失声。不难看出，在这段时间里，她过得非常不好。无论是身体上还是心灵上，都承受了巨大的压力和打击。哪怕她是一名六劫境修炼者，也有些无法承受。
看到慕幽如此模样，南宫毅皱了皱眉，侧头看向高辉。这是他第二次看到慕幽如此伤心了。
“抱歉。”察觉到南宫毅的目光后，高辉无奈摊手摇头道，“也不怕你笑话，高某喜欢女人，不仅喜欢漂亮的，还喜欢修为潜力都不弱的女人。或许也正是因为我有这个爱好，才把她留了下来。不然她恐怕早就死在那群人里了。不过你放心，自从将她抓来后，我可从未碰过她。她的反抗可不小呢，而且在反抗中还突破了……”
说到这里，高辉脸上露出了一丝淡淡的讶异。
南宫毅目光一闪，讶异地发现慕幽的修为确实与之前不可同日而语。她的实力修为早已从第三劫突破到了第五劫，此等速度着实惊人。
至于慕幽是否被高辉凌辱过，南宫毅并不清楚。毕竟慕幽早已不是处子之身。但对方作为主神，根本无需撒谎。
对此，南宫毅并未在意。只要慕幽安全就行。
“千红雪呢？”但下一刻，南宫毅忍不住皱起眉头来。因为那白衣男子带来的只有慕幽，并无千红雪。
“千红雪？”闻言的高辉神色中闪过一丝淡淡的复杂与纠结，仿佛面临了一个巨大的难题。
“怎么？有困难？”南宫毅将对方的模样看在眼里，不解地问道。
千红雪不过是一名第六劫境的修仙者罢了。当年他在进入千幻国后都见到了千红雪，而这高辉又作为那场争夺赛的最终主事者，千红雪必定是这高辉带入诸神联盟的。放掉她应该很容易吧？
难不成这高辉不想放？千红雪有什么特殊之处吗？
“的确有些困难。”南宫毅看到高辉点了点头，目光投来间一脸无奈地轻叹道，“阁下心中一直在想，千红雪应该是我带走，带到这诸神联盟中来了吧？甚至就在我的手上？”
南宫毅未语，但却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
“你的想法对了一半。”高辉双眉紧缩，神色凝重地道，“的确，千红雪和这个女人都是我带来诸神联盟的。但千红雪却不在我手上。”
“不在？”南宫毅有些不信，但却又感觉对方并没说谎。
“是的，不在。”高辉颔首确认道，“说起来，这千红雪有些特殊，特殊到我都无法伤害她。这特殊之处你应该是不知道的，连我都只是有所传闻罢了。为了表达我的诚意，我可以告诉你她在哪，但我无法帮你将她救出来。毕竟，作为诸神联盟的领头者之一，更是神族的一员，我不可能去损害联盟与族群的利益。你应该能够理解。”
“不在？特殊？”南宫毅眉头一紧，忽然发现千红雪身上似乎的确存在着什么秘密。在短暂的停顿之后，他依然还是点头道，“没问题。”
南宫毅自然清楚这高辉找他或许有着其他目的。可若要对方做出伤害联盟与族群的事情是绝对不可能的。而且，如果这高辉真是那样的人，那么方才的这些话根本就无半点可信度。
“不过，在这之前，我心中有两个问题想要阁下来解答。对于阁下来说应该可以轻易回答，希望阁下能够答应。”闻言后的高辉神色略微轻松了一下，但却又正色起来。仿佛他接下来的问题对他来说无比重要。
“若能解答，我自会解答。”南宫毅目光一闪，扫了远处的慕幽一眼，倒也没去拒绝。对方既然已经付出，他自然不会吝啬。
“谢谢！”得到回答后，高辉脸上顿时露出了一丝欣喜，急忙问道，“我想知道，你是怎么去到神界第九峰的？在那上面得到了什么？”
“这就是你要问的问题？”听闻对方的言语后，南宫毅心头讶异。不过当他回想起当时这高辉在神界时的疯狂之后，立刻明了这两个问题的答案对对方有着多么强大的重要性。
“嗯！”高辉一脸期待，主神的姿态再次消失无踪。
“既然你想知道，那我就告诉你。”南宫毅也不卖关子，直接神念传音，将这两个问题的答案告诉了对方。
得到答案的高辉瞳孔紧缩，身躯骤然一颤，犹如被一道惊世之雷给劈中一般。他整个人怔怔地伫立在那里，陷入了呆滞之中。
南宫毅只是静静地看着对方，没有打扰。他很清楚此答案恐怕会给这高辉带来强烈的冲击，但事实就是事实。南宫毅并未去解释高辉那个时候为何会失败，他相信对方可以想到这点。
“原来真是这样……”良久之后，惊滞中的高辉缓过神来。他那本就苍白的面色此刻更加苍白起来。苦笑声中，他无力地摇了摇头，似是有些无法接受，但却又硬生生地让自己接受。因他也知道，这必定是事实！
“现在你可以告诉我千红雪在哪了么？”见对方已经清醒后，南宫毅并未给对方过多的时间去缓冲，依然是那一副淡漠的口吻出言问道。
“自然可以。”无力之中的高辉点了点头，他的脸上依然是那一副无力的苦笑。他叹息道，“但我不得不告诉你，就算你知道千红雪在哪，你也根本无法将她带走。”
“在哪？”南宫毅神色一沉，他不想听别的废话。能不能带走是他的事，不用他人去指点。
高辉似是看出了南宫毅的想法，摇头一笑道：“千红雪在这神域核心处，三十六主神与三大至高掌控者手中。你，带得走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