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门口的谢佑臣身形一顿，抬眼看来。
四周死一般寂静。
跟在谢佑臣身后的陈密瞳孔震颤，呼都不敢吸了，紧紧盯着他家上司。
早上他去送文件时，无意间看见谢佑臣和姜清黎的聊天记录。
当时姜清黎的消息也是支支吾吾的：【刚才我问了一下，医生说他情绪不能太激动，所以我们……等他出院了，再告诉他，可不可以？】
谢佑臣盯着那条消息看了片刻，回复：【好，听你的。】
虽然是那么回复了，但当时谢佑臣的脸色冷得能杀人。
陈密猜测，七皇子殿下应该是还不知道两人在一起的事情。
他打听了一下，秦牧野这伤口大概十天半个月，暗想，这段时间安排行程的时候，错开医院，也就不会碰面了。
这会是谢佑臣有事找姜清黎，他们才过来。
陈密本来以为，以自家上司的沉稳和秦牧野一贯无视其他人的态度，两人是不会有什么摩擦的。
但谁知道，七皇子殿下竟然语出惊人，直接喊了声“大哥”！
这……这真是……
陈密扫了眼姜清黎，见她低着头假装很忙的样子，也默默倒退了一步，假装自己是个柱子。
好在，谢佑臣处变不惊，只点头打了个招呼，便错开视线。
青年的视线落在沙发上坐着的两人身上。
看见尹诺坐在姜清黎身侧时，谢佑臣微微眯眸。
气氛一时间冷到冰点以下，看不见的对抗在空气中无声上演。
姜清黎毫无察觉，只想着别让秦牧野又醋，出声问：“怎么啦，有什么事情找我？”
“录音有进展了。”谢佑臣说，“孙元帅在那边等我们。”
姜清黎连忙起身，跟秦牧野挥了挥手，便离开病房。
尹诺紧随其后。
谢佑臣走在最后的位置，正要关门，忽然听见身后响起一道声音：“大哥。”
谢佑臣：“……”
谢佑臣脚步一顿，侧身，看向病床上的青年：“皇子殿下，有事？”
“有事跟你说。”秦牧野强调，“门关一下，单独说。”
姜清黎听他这语气，顿觉不妙：“就这样说不可以吗？”
“这是雄性之间的对话。”秦牧野满脸成熟男人的气势。
姜清黎头顶浮现问号，谢佑臣说：“没事，我稍后就到。”
关门时，姜清黎用只有两个人可以听见的声音说：“如果他知道了，你要用词温柔点，别刺激到他了。”
谢佑臣这脾气，加上占有欲，气人是一流的，可千万别把秦牧野气出个好歹。
门关上，谢佑臣回身。
秦牧野已经坐起身，双手环抱，认真看着他：“大哥，这段时间，我不能出病房，想拜托你一件事。”
谢佑臣问：“什么事？”
秦牧野：“外面有很多不检点的雄性想靠近姜清黎，你帮我看着点，别让那些脏东西有机会倒贴！”
谢佑臣：“……”
见他沉默，秦牧野以为自己措辞有点粗俗，抓了抓头发：“呃……我是说，外面有些雄性，自身品德有缺陷，总想着勾引别人的雌主，咱们不能任由这种事情发生。”
病床对面，谢佑臣闭了闭眼，声线平静：“皇子殿下，帝国律法规定，每位雌性最多可以拥有十位兽夫，更多的也有先例。”
秦牧野啧了声。
心说这大舅哥怎么回事，听这话好像是让他别多管闲事一样。
秦牧野想了想，估计对方应该是觉得自己管雌主的事情，不是个贤惠兽夫。
他思考了几秒百里镜平常的大堆废话，照葫芦画瓢说：“姜清黎现在还小，外面那些雄性心术不正，很可能影响她的学业和工作。”
说完，秦牧野还觉得自己挺厉害。
这话说的还真像是那么回事。
但谢佑臣没有像秦牧野想象中那样，作为一个好兄长，马上表示出赞许。
反而冷笑了声。
他冷笑什么？
秦牧野拧眉，却听青年淡淡道：“我相信，以她的天赋和能力，可以平衡生活与工作，即使多一位兽夫也不会有影响。”
秦牧野一听这话，差点站起来：“你别乱假设行不行！？哪来的多一位兽夫？八字没一撇的事情！”
他越说越无语：“一句话，帮不帮？报酬方面你尽管提！”
“这个忙，我确实帮不了。”谢佑臣说，“东区遭遇偷袭，明天我便会启程前往，皇子殿下另请高明。”
他说完，朝秦牧野点头示意，便离开了病房。
-
谢佑臣到会议室时，一行人正要开始。
青年周身气势冷沉，袁良打趣道：“又是谁惹你了？”
“没有。”谢佑臣在主座坐下，“可以开始了。”
袁良拿出昨晚的录音，截取了其中几个片段，播放了几遍。
鸟鸣声在室内回荡。
姜清黎倒是神色平静，但其他几位雄性都不同程度皱了皱眉。
她疑惑：“这录音有什么问题吗？”
袁良解释道：“这种声音，似乎可以激发出雄性的负面情绪，对于同族的鸟类来说，更轻易可以挑衅情绪。”
姜清黎神色也凝重起来，猜测道：“你们怀疑这种声音是刻意为之，为了控制那群黑翼鸟吗？”
“差不多。”袁良说，“据我们研究，变异兽中有一些高等级的，智商较高，可以控制其他族群，但很罕见，上次出现还是在二十年前……”
几人商讨一番，最后的结论是先派一队人往那边探查，在保证安全的情况下待会信息。
散会后，姜清黎问：“对了，雀绯翎有消息了吗？”
“没有。”袁良捏了捏眉心，长叹一口气。
“我有一片雀绯翎给的羽毛，不知道能不能排上用处……”
姜清黎翻出一片羽毛挂件，那是之前雀绯翎送给她的，雀绯翎那时候还说过这玩意儿有什么感知功能。
她昨天回去后想起来，便装起来了。
袁良结果羽毛，看了看，眼前一亮：“这是朱雀的尾羽！有了这个，应该可以知道他更精准的位置！”
孙元帅则一拍大腿，恍然大悟：“姜小姐，原来你就是那小子的雌主！”
? ?小黎：我没有，我不是！
?
秦牧野：呵呵！
?
谢佑臣：呵呵。
?
尹诺：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