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寂静，窗外漆黑一片。
落地窗上倒映着室内的境况——
柔软床榻间，青年躬身，身躯形成一个牢笼，将女孩囚困在怀中。
但不是自上而下的高高在上，他放低姿态，仰头，一瞬不瞬凝视着她的眼睛。
呼吸在狭窄空间内交融，烫得姜清黎的心怦怦乱跳。
从她认识谢佑臣开始，对方做任何事情都是游刃有余的样子，仿佛世界上没有任何事情可以难住他。
长辈事物繁忙，很多事情都是谢佑臣教她的。
比如解不开的难题，比如格斗的技巧，比如处理情书的办法……
但这个从来在她面前无所不能的男人，此刻低下头颅，以仰视的姿态，请她教他。
怎么取悦她。
这一刻征服欲已经足够让姜清黎感到灭顶的愉悦。
她睁大眼睛，心口起伏。
谢佑臣垂睫，吻轻轻落在她唇瓣。
姜清黎喉间溢出慌乱的短促惊呼，手往床头柜的方向乱摸，无意间按灭了台灯，视线瞬间就沉入了黑暗。
还没开口，却听低哑的声音响起：
“对不起，阿黎。”
谢佑臣克制着呼吸，拉开一些距离，手轻轻摸了摸她的脸，缓声道歉，
“这样的发展太快了。”
“是我的错。”
“我向你保证，在你主动之前，我不会再做什么。”
克制的，一如既往以她的感受为先的承诺。
室内寂静无声，只有呼吸回响。
几秒后，青年收起手指，起身撤离。
手指刚离开脸颊，却被女孩精准抓住。
姜清黎攥紧了谢佑臣的手指，呼吸有些急促：“谢佑臣，你是不是偷看我的光脑里面的小视频了？还是漫画？还是小说？”
谢佑臣没回答，大概是有些疑惑为什么会问这个问题。
姜清黎抿了抿唇，小声说：“不然你上哪里学的这种欲迎还拒的手段来勾引我……”
头顶响起青年好听的低笑声。
姜清黎满脸通红，小发雷霆：“笑什么笑啊，我在问你问题！”
“没有看。”谢佑臣说，“你长大了，我不会看你的隐私。”
“况且……”
谢佑臣顿了顿，说：“我不看视\/频，我对其他雌性的身-体-不感兴趣。”
血液似乎在一瞬间被点燃。
姜清黎感觉自己的体温和心跳都在飙升。
她也不是那种什么都不懂的雌性了，甜言蜜语也听了不少，差不多锻炼出了免疫力。
可是在听到这话从谢佑臣口中说出时，脸还是止不住发烫，手指有些难为情地蜷缩。
她真的不知道，谢佑臣怎么能面无表情讲出这些话。
哦，也不是面无表情，她握着的手指很烫。
谢佑臣应该也不是很平静。
姜清黎拧开台灯，看见谢佑臣红透了的耳朵。
她抬手去摸，谢佑臣瞬间浑身紧绷，眼神暗了暗，但还是克制着没有动，随她研究。
姜清黎见他也这样，情绪就平静了些，问：“我教你什么，你都会照做吗？”
“嗯。”
“真的假的?”姜清黎确认，“你别骗我。”
谢佑臣看着她的眼睛问：“什么时候骗过你。”
可以随便掌控喜欢的人，这种诱惑力实在太大了。
姜清黎指了指沙发，说：“那你先坐好。”见他起身，又命令道，“外套脱掉。”
谢佑臣还穿着西装，外套脱掉丢在一边，领带也被扯开，丢在脚下。
衬衫领口微敞，露出冷白锁骨。
青年端坐在姜清黎指定的位置，听从她的命令，闭上眼睛。
眼睛很快蒙了一圈面料，谢佑臣能感觉到是他的领带。
她蒙住了他的眼睛。
谢佑臣呼吸发紧，哑声问：“不能看吗？”
“你不是说了听我的吗？”姜清黎反问，“怎么可以对老师有意见？”
她倒是进入角色很快。
“抱歉，是我的错。”谢佑臣笑了笑，很配合，“请姜老师继续。”
姜清黎满意地点点头，又找出自己的丝绸发带，把他的手绑在身后，然后坐在他腿上。
凑近，闻到他身上清新的沐浴露味道，想到他刚才把小雪放到隔壁，灵光一闪，问：“你已经洗过澡了？”
“嗯。”
谢佑臣承认得很干脆。
“你还把猫送走，就是为了现在吧！”姜清黎质问。
谢佑臣侧面承认：“猫看得懂我们在做什么。”
姜清黎哦了声，又猛地提高声音：“等等，猫、猫看得懂吗？”
那之前好几次，原时默在她逗猫的时候跑过来，然后……
猫都知道吗？！
姜清黎愣住了，尴尬得手指蜷缩。
似乎是不满意她的注意力转移到其他人身上，谢佑臣动一下。
姜清黎果然转移回注意力，按住他，不让他乱动。
其实把他捆住也是有好处的。
谢佑臣看不见，姜清黎反而可以肆无忌惮地打量着他。
情*的折磨下，谢佑臣失去了对外的冷傲，没有刚重逢时的故作高冷，甚至连基本的体面都无法维持。
青年靠着沙发，因为不确定她的位置，头微微仰起，喉结不受控制地滚动，薄唇微张，呼吸断断续续，轻声喊她的名字……
阿黎，阿黎。
像是魔咒一般，刺激姜清黎的心跳。
过去的每一个心动瞬间在眼前交汇闪烁，她的心几乎融化。
姜清黎低头靠近，吻他的唇。
谢佑臣仰头，很听话地，同她交换混乱的呼吸。
这个吻维持了很久，姜清黎的腿都有点软，眼前浮起浅浅的水雾。
很显然，这并不足以让谢佑臣满意。
但他没有主动开口，而是等着她靠近。
姜清黎明明知道，却故意不理会，只是窝在他怀里，有一下没一下亲他的下巴和唇角，偶尔捏捏他的耳朵，玩游戏一样，欣赏他有趣的反应。
太坏了。
谢佑臣呼吸发紧，手腕绷着丝绸发带，指骨紧紧扣至泛白。
其实姜清黎绑得不紧，他可以轻而易举挣脱。
但谢佑臣没有这么做。
在姜清又一次凑近吻她他又推开时，青年轻声叹息：
“阿黎。”
“不要折磨哥哥。”
带着水泽的薄唇摩挲着耳侧，姜清黎的心颤了颤，有点心虚地看着他，小声辩解：“机会难得嘛……”
“我们还有很多以后。”
谢佑臣偏头吻她，呼吸炽热，沙哑声调带着危险的诱哄：
“现在，帮哥哥解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