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香火,孟瀚也略微严肃了一点,应了一声,“行,我知道了。”
“您也别再给他乱点鸳鸯谱了,免得伤了他心,你知道小二从小就心思重。”
“行了行了,知道了,用得着你教老子!”
孟立国烦死了。
养了两个儿子,儿子不像儿子的,都是谢雅和老爷子给惯的。
忽地又想起了朱烟,脸色越发难看。
难怪两个人在一起这么多年,还在网上闹了那么一出,结果忽然就不结婚了。
难怪朱烟那丫头会改口说要嫁给顾桉那小子。
恐怕就是这事儿闹的。
孟立国眉心突突地跳,头疼地很,想给老爷子打个电话的。
想了想又怕老爷子受不了,到时候再给气病了。
他得想法子请人来给阿楚看看。
平日里再忤逆他,再不亲近,那也是养在他身边几十年的儿子啊!
为了那个人,他也不能放任不管。
孟楚不知道自己随口说出的,为了拒绝孟立国,又不伤张孟两家情谊的话在孟立国心底掀起了多大的风波。
喝了酒,他叫了代驾。
太阳穴胀胀地痛,他自己缓缓揉着。
坐在后座,想着屋里那丫头有没有好好吃饭。
她胃不好,是长期饮食不规律才造成的。
“改道,去市中心,肥姨粥店。”
“好的,老板。”
电话铃声响起,孟楚拿起手机看了一眼,“喂,大哥。”
孟瀚憋着笑,“听说你不行?”
孟楚猜到他应该也是为了这件事情,眼底划过一抹了然,“是。”
“行了,少拿这个来糊弄我,能不能行?”
孟楚低笑一声,“我心里有数。”
“行,好好的,我怕爸憋不住,到时候捅到老爷子那里去。”
“好。”
挂了电话。
甜甜好奇地走过来抱着孟瀚的腿,“爸爸,你给小叔打电话,怎么不让我和小叔说话啊。”
孟瀚忍俊不禁,抱起女儿猛亲了一口,“乖乖,爸爸和你小叔说其他事情呢。”
甜甜瘪着嘴巴,又大又亮的眼珠子转了转:“好吧。”
孟瀚噗嗤一声笑起来,“怎么这个表情。”
“没什么,我就是想小叔一个人怪寂寞的,要是能有人也陪着他就好了。”
孟瀚看着古灵精怪的女儿,嘴巴里怎么能冒出这么多和她认知不一样的词来,“甜甜怎么会这么想?”
甜甜捂嘴嘿嘿一笑,“爸爸,小姨也是一个人,小叔也是一个人,他们两个住在一起怎么样啊?”
孟瀚挑眉,眼底闪过一丝诧异,“甜甜怎么会这么想?”
甜甜闭紧小嘴巴,“反正我不能说,你就告诉我嘛!”
“爸爸!”甜甜撒娇起来,孟家人谁都抵抗不了。
孟瀚这个老父亲也不例外,在外他是雷厉风行的首长,在家就只能是个女儿奴。
“好了好了,你很喜欢你小姨?”
“那当然了。”甜甜点头,“我还想要小姨和小叔和我们住在一起呢,这样我就能天天看见他们了。”
孟瀚低笑一声,“小祖宗,你可千万不要让你妈妈听见了,要不然你吃不了兜着走。”
甜甜眼珠子转了转,“我知道,所以我才问你嘛,爸爸,你说行不行嘛。”
孟瀚点头,“只要你小叔和小姨愿意,有什么不行的。”
“那太好了!”甜甜开心极了,吧唧一口亲在孟瀚的脸上。
“孟瀚同志,我今天晚上格外喜欢你。”
**
孟楚买好粥回来,打开门,客厅暖黄色的灯光亮着,没有人。
他蹙着眉,打开卧室的门。
房间里已经空了。
空空荡荡的,屋子里哪里还有小姑娘的痕迹。
连被子都折叠得好好的好像这屋子里除了刚才的那盏昏黄色的灯光之外,根本就没有人来过一样。
孟楚眼底墨色翻涌,压着怒气开门出去。
陶晚星以为孟楚应该是走了,一整天都没有回来。
便收拾着东西回了公馆壹号。
周岐已经进去了,她搬到鹿溪林住了这么多天,周家的人应该也不敢明目张胆的来报复她。
坐电梯上去。
出了电梯,陶晚星才发现这电梯厅里的灯不知道怎么坏了,黑漆漆的。
只有绿色的逃生通道指示灯发着绿幽幽的光。
陶晚星心底抖了一下。
她特别害怕这种环境。
尤其是想到医院的灵异事件。
恰好电梯忽然叮的一声打开了。
没人出来,是空的。
吓了陶晚星一激灵。
赶忙打开手机电筒,低头在包里摸索着钥匙。
一抬头,手机的光照在烟灰色的大门上。
灯光一晃。
“啊——”
她失声尖叫出来,吓得跌坐在地上,手上推着的行李箱也摔倒在地,发出“嘭”的一声巨响。
她吓得脸色煞白,血色尽失。
哆哆嗦嗦地去捡掉在旁边的手机。
手机屏幕摔碎了,好在功能好像还是正常的。
烟灰色的大门上被光照着,映出一个鲜红色的死字。
刺鼻的油漆味还没有散开。
在旁边的绿色逃生通道的映衬下更加诡异瘆人。
陶晚星浑身瘫软在地上。
手也哆哆嗦嗦的,拿着手机靠在墙上想要爬起来,但是腿太软。
她动不了。
电梯门“叮”的一声打开。
陶晚星吓了一跳,条件反射,手上刚刚捡起来的手机又掉了下去。
手机的光彻底熄灭,报废了。
“陶晚星。”
借着电梯灯光,孟楚第一眼就看到了蜷缩在墙角处的陶晚星。
他脸色骤然一变,快步跑了过来,单膝跪在地上把人搂在怀里。
“怎么了?”
陶晚星哆哆嗦嗦地靠在男人的胸膛上,闻到熟悉的薄荷烟味道,痛哭出声。
“二…二哥,二哥,呜呜呜……”
她紧紧揪着孟楚的衣服,害怕地不敢抬头。
“门,门上。”
一张小脸惨白,浑身瘫软。
孟楚一颗心沉下来,毫不费力就把人抱起来,打开手机电筒,去看门上,这才看见门上的鲜红字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