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逸辰拉着脸,一脸的不可置信,这两人难道真如任宇珩所说从来没有联系过,这怎么可能?种种迹象表明两人之间一定存在某种微妙的关系。
可是,表面上看起来,却让人无迹可寻。
萧逸辰抚摸着下巴,来回踱步。暗忖:王木东与舒冉冉之间决非深仇大恨,而他却对舒冉冉一副苦大仇深的态度?这很反常!任宇珩口口声声说与舒冉冉是和平分手,事情真如他说得那般轻巧吗?一切都是任宇珩的一面之词。
这时候,萧逸辰想起了舒冉冉的闺蜜白晓丽,事不宜迟,他迅速联系上白晓丽,想要从白晓丽那里了解到更多有关任宇珩跟舒冉冉的情况。
刘亦然跟赵非凡被安排去当初发现王木东的民居寻找线索,心中的疑惑不落地,案子就没法结。
萧逸辰还有一种担心,那就是任宇珩会不会借此机会趁机溜走。于是,他让伊宁查询了任宇珩的航班信息,果然,四个小时之后,有趟飞往m国的航班,任宇珩的名字赫然在列!任宇珩这是等不及了吗?
接下来就是与时间赛跑了,看看到底是他们查案的速度快,还是任宇珩逃跑得速度快。警方在解除了对任宇珩限制出境的制约后,他就已经等不及马不停蹄地就往国外跑了。
“伊宁,不论用什么方法,在我们没有回来之前,必须设法拦截任宇珩,不能让他就这么走了。”
随着警车发出阵阵“威武”之声,几人迅速出了警局,朝目的的奔去。
白晓丽也是一位青春干练的都市白领,在了解到萧逸辰他们的来意后,说道:“任宇珩跟舒冉冉分手之前,我们就经常在一起。任宇珩是一个自尊心特别强,又特别小心眼的人。舒冉冉事业发展得好,任宇珩竟然嫉妒她,你们说好笑不好笑。这种女强男弱的构架,让他那可怜的自尊碎了一地。渐渐的,在他心中就有了疙瘩。两人分手的确是任宇珩提出来的,那也只是为了他那可怜的自尊,证明他跟舒冉冉之间,是他甩了舒冉冉,而非舒冉冉甩了他。
“他们两人终究不是一路人,舒冉冉哪怕是取得一点点的成就,正常情况下,不应该得到家人,朋友的祝贺吗?,任宇珩却不这么认为,他觉得舒冉冉是拿自己的成就在羞辱他。是他自己拿屎盆子往自己头上叩,还好意思说别人的不是。
“学心理的真得太可怕了,他总把舒冉冉的一切善意当成对他的嘲讽,愚弄,把舒冉冉当成他的假想敌,舒冉冉对他的好,都让他认为是有目的的接近。
“舒冉冉后来说过,她说她觉得任宇珩越来越可怕。为了把她比下去,他在单位里接收了一个自愿捐献骨髓的倡议书,提前锁定了那一年单位里的先进个人。舒冉冉为了他的身体着想,反对他捐献骨髓,可是他却理解为舒冉冉阻碍他进步,妨碍他发展。警察同志,你说任宇珩的想法是不是过于偏激?过于狭隘了。他处处跟舒冉冉较劲,一个大老爷们真不知道怎么想的?”
“任宇珩是学心理学的?”萧逸辰问道。
白晓丽点头,轻声嘀咕道:“自己的心理都整不明白,还学什么心理学。”
从白晓丽的口中得知,任宇珩是一个嫉妒心极强,又极度狭隘自私的人。这种偏执型性格,往往执拗于自己的思维模式,他认为一个人坏,那么这个人无论做什么事情都是坏的,有目的的,正如他跟舒冉冉的相处。
后来两人分手,任宇珩去了国外,而他的视线却从没有离开舒冉冉,他一定是通过王木东的眼睛盯着舒冉冉的一举一动。
舒冉冉虽然委身于朱怀年,但是她的生活质量明显比跟任宇珩在一起的时候更好,这让他心中产生了一种舒冉冉在向他示强的心理,当然,这一切都是任宇珩的假想。
一个学心理学的,竟然把自己绕进旋涡里去了。
这时候,刘亦然那边传来消息,“萧队,在王木东居住的房子里,找到了几个来自海外的快递盒子,在床铺下面还有几封任宇珩写给他的信件。”
“信!”这都什么年代了还写信,怪不得一直找不到这两个人联系的痕迹,原来任宇珩选择了最原始的联络方式。看来,任宇珩不仅心胸狭隘心思还深沉,他是有备而来的。
大家在警局碰了面,萧逸辰把任宇珩写给王木东的信件拿在手中跳跃式地轻声念叨:木东兄,见信如晤......我选择了逃避来解决我跟舒冉冉之间的事情,可是我对她的爱深入骨髓,我在海洋的彼岸度日如年,谁能拯救我的心灵.......我自认为没有做过对不起她的事情,可是她宁愿钻进老男人的裤裆里,也要选择与我分手。木东兄,我真想与她同归于尽,以解我心头之恨......木东兄,你的身上流着我的血,我们已是血脉相成的一体,从今以后,我们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肝脑想照......这是我们之间的秘密,只有我们两个人知道......看完即焚......。
读着任宇珩的信,萧逸辰虽然不能完全解读他信的真实目的。但是,这几封信读上去,冥冥之中好像在给人一种暗示,难道,这就是任宇珩借刀杀人的初衷。
任宇珩是研究心理学的,没错,他对王木东进行了心理暗示,萧逸辰一时还拿不准,事不宜迟,他赶紧驱车来到陆子月的师兄江明的办公室。
仔细分析了任宇珩的这几封信,江明郑重说道:“心理暗示是人受外界或他人的愿望、观念、情绪、判断、态度影响心理的特点。是比较常见的心理现象。你像这几句比较典型的句子‘谁能拯救我的心灵?’‘我真想与她同归于尽。’‘我们血脉相成。’这是很明显的杀人暗示,任宇珩借助自己曾给王木东捐献骨髓的先决条件,有意无意的把自己对舒冉的不满情绪通过语言暗示,转移到王木东的身上。任宇珩的这几封信语言并不隐晦,他就差直接告诉王木东,让他杀了舒冉冉了。只要王木东不是痴傻之人,长期受这种心理暗示,他自然而然也就把任宇珩对舒冉冉的恨嫁接到自己身上了。”
听到江明的解读,萧逸辰后背惊出一身冷汗,他赶忙掏出电话给伊宁拨了过去,“伊宁,任宇珩现在是什么情况?”
“萧队,按照你的指示,任宇珩现在还堵在去往机场的xx路上呢!”
“好,立刻通知亦然,非凡前往xx路将任宇珩抓捕归案,我跟明宇在xx路与他俩汇合!”
当警车围在xx路上,警笛声呼啸不断的时候,任宇珩坐在出租车里眼睛巴巴地瞅着车窗外,他最终也没能逃出法律的制裁。
经过审讯,任宇珩承认自己利用所学,通过给王木东写信,多次为他洗脑,用文字向他暗示杀害舒冉冉的意图。
他没有想到的是王木东在作案的时候,会被舒冉冉用花瓶打破了头,留在现场的血迹把他牵扯进来,他更没有想到他每次叮嘱王木东看完信件即刻焚烧,王木东却悄悄地把这些信件留了下来。
他本可以在m国端着美酒,遥望大洋彼岸他精心设计的这出谋杀案。他太自信了,他低估了内地警方的实力。
他自认为自己的计划天衣无缝,甚至可以瞒天过海。他想亲眼看到舒冉冉冰冷的尸体,这个一直压他一头的女人最终被他踩在脚下,他回国就是收割成就感的。
一个心理扭曲的人真可怕,愿天下女子远离渣男,幸得良缘。
舒冉冉案由此告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