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得出傅景修有重大作案嫌疑之后,萧逸辰当即吩咐道:“明宇,非凡,你二人立刻将傅景修带回警局审讯。”
李明宇,赵非凡离开会议室,其他人继续讨论案情。
“萧队,我跟非凡在走访的过程中,从山下一个拾荒老人的手里拿到一副白色手套,手套右手食指指度位置有血迹,我跟非凡怀疑是凶手行凶的时候戴的那副手套,手套已经交给陆法医,陆法医正在做血迹认定,但是,手套经第三人佩戴,陆法医说从中提取到凶手皮屑,汗液,毛发的可能性大大降低,只能试试看。”
萧逸辰点头,喃喃道:如果能提取到凶手的dNA,这对于案件来说,将是重大突破。
“伊宁,紫嫣,你们那里有什么发现?”
紫嫣说道:“萧队,通过排查陶雪莹的通讯记录,wx,qq,陶雪莹的联络人,除了鼎盛集团内部工作联系人就是她名下的美人苑美容会所,并未发现异常,但是手机里有一段录音证实陶雪莹应该是惹上麻烦了。”
“什么录音?”
紫嫣从陶雪莹的手机上翻出那段录音:“陶雪莹,我不管你是什么背景,我也不管你老公是谁,我的女儿在你手里鼻子搞成那样,你毁了她一生,你让她以后怎么出去见人,你要是不给个说法,我跟你没完,孩子是我的一切,你知道孩子在母亲这里意味什么,别把我逼急了,把我逼急了,我跟你拼命。”
接着是陶雪莹的声音:“你女儿的鼻子搞成那样,那是因为她不遵医嘱,不是我们这边的原因,我们的操作程序合规合法,我们不存在过错,你让我给你什么说法?”
“好,你不承认是吧?你等着,我不会让你好过的。”后面是一阵挂断电话的嘟嘟声,录音到这里就结束了。
“紫嫣,确认这位威胁陶雪莹的女士是谁了?”
“已经确认过了,萧队,是一位叫葛青的女士,我们了解过了,她的女儿葛雪儿在美人苑做了隆鼻手术,事后出现鼻子歪斜的情况,双方各执一词,才有了电话里的那段对话。”
萧逸辰吩咐道:“紫嫣,立即传唤葛青跟她的女儿葛雪儿警察局问话。”
案子分析到这里,似乎有些名目了,又似乎没有名目。
傅景修作为案件的头号嫌疑人,对他的怀疑目前只是推测,可是如果他矢口否认,警察手里还真没有什么证据能够扳倒他,除非亦然跟非凡带回来的手套里能检测出傅景修的dNA,再或者,他穿的那双潮A的板鞋上能够提取到洲际山的红壤土。
萧逸辰这时候才意识到,这么贸然的提审傅景修,会不会给简局长带来麻烦。可是事情到了这个节骨眼上,他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葛青跟葛雪儿作为案件的第二嫌疑人,两人与陶雪莹有过节,有明确的作案动机,但是,现在下结论还为时尚早,一切只能等到问询过后,再做定夺。
李明宇跟赵非凡还没有回来,萧逸辰快步走向法医室。
陆子月正在做着手套上血迹的认定实验,萧逸辰悄无声息地绕到陆子月的身后,说道:“怎么样?有没有新发现?”
陆子月打了一个激灵,轻抚自己的胸腹,缓过神来说道:“逸辰,你走路能不能有点动静?”
萧逸辰挠了挠头,不好意思地说道:“我觉得我的动静已经很大了,是你做事情太专注。”
陆子月俏皮地瞅了他一眼,无奈地摇了摇头。
“血迹的认定实验,马上会出结果。不过,想要从手套上提取到凶手的dNA,可能会很难,因为证物被污染过,原来凶手遗留在手套上的汗液,毛发,皮屑,有可能被掩盖或降解,你不要抱太大希望。”
陆子月话音落地,萧逸辰眉间的疙瘩拧得更紧了,他沉声问道:“有几成把握?”
陆子月摇头,说道:“逸辰,我只能试试,死马当活马医。”
萧逸辰点头,正要准备走出法医室的时候,陆子月喊住了他。
“还有事?”萧逸辰回头问道。
陆子月支吾着说道:“我爸妈想见见你。”
萧逸辰哦了一声,“你来安排,我随时恭候。”
此时,萧逸辰的电话响了,是李明宇,应该是傅景修到了。来不及跟陆子月多说,萧逸辰大步离开了法医室。不知为什么,陆子月忽然有种跟失落的感觉。
傅景修被带进了审讯一室,萧逸辰跟李明宇参与审讯。
“不好意思小傅总,这么晚还把你请过来。出现了一些新情况,想向你证实一下。”萧逸辰说道。
傅景修抚了抚镜框,弹了弹衣角的灰尘,回复道:“萧队就不必客气了,该说不好意思的是我们,为了陶总的案子,你们废寝忘食,忘我工作,这一点真的很让我感动,想知道什么,你们直说便是。”
萧逸辰注意到,傅景修脚上还是穿着那双所谓潮A品牌的板鞋,“小傅总介意不介意让我们痕检科的同事采集一下你的脚印?”
傅景修脸上闪过一丝转瞬即逝的不悦,不过,很快就恢复了,“来,拿去。”只见傅景修直接把鞋脱在地上,赤裸着脚撑在地面上。
萧逸辰示意痕检科的同事采集了傅景修的脚印,以及黏在脚底的微尘颗粒,相信结果很快就会出来。
“小傅总有没有去爬过洲际山?”萧逸辰话音落地,傅景修的瞳孔不由自主的放大,瞬间又黯淡下去,恢复如常。
傅景修说道:“我从来不爬山,更不会去你嘴里所说的洲际山。我喜欢健身没错,但是我一般会泡在家里的健身房,听着音乐,挥汗如雨,接着洗个热水澡,它不香吗?为什么非得跑到野外去?”
“那你知道陶雪莹一直在爬洲际山吗?”
傅景修的脊背靠在椅背上,整个人看上去很放松,他轻笑一声,说道:“陶总喜欢爬山,这在公司里也不是什么秘密,我当然知道她一直喜欢爬山。怎么?萧队,这是怀疑到我身上了?”
傅景修撇了撇嘴,脸上挂着笑,那笑让人感觉很不舒服,阴森的,嘲讽的,甚至是狠厉的。
“小傅总多虑了,在案件没有查清楚之前,谁都有可能是嫌疑人,我们也只是例行公事罢了。”萧逸辰解释道。
“你一直喊陶雪莹为陶总?”
“嗯,习惯了,因为平时在公司里见得比较多,喊着喊着就这样了。”傅景修摘下眼镜,揉了揉眉心,接着又把眼镜戴上去。
看到傅景修刚刚一连串的动作,萧逸辰不知为什么总感觉怪怪的,每当萧逸辰有这种感觉的时候,就是他即将触碰到真相的时候。
“你跟陶雪莹的关系怎么样?”萧逸辰在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傅景修的神色再次起了细微的变化。
“怎么说呢?一般吧!主要是她管大哥管得比较多,我有些看不惯。我大哥在京州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他要是没有两把刷子,鼎盛集团也做不起来。可陶总偏偏喜欢居功自傲,认为没有她就没有我大哥的今天,就没有鼎盛集团的今天。幸亏我大哥秉性纯良,换作别人,这婚也不知道离多少回了。”傅景修字字句句说得坦诚。
此时,痕检科的刘士亮敲门进入,应该是傅景修鞋底颗粒的化验有了结果。
刘士亮在萧逸辰耳边小声说话,萧逸辰的眼睛肉眼可见地瞪了起来,他吃惊地吐出两个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