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吒摆摆手,指尖夹着的正是一瓶药:“申公豹,你来晚了,神农老前辈已经赐药给我了。”
他带着几分挑衅的笑着:“救人这种事不是你申公豹适合干的事,还是交给我吧。”
申公豹微微眯了眯眸子:“三太子不是受伤严重,日日卧床了吗?怎的还千里迢迢来了此处。”
“有心人要害人,本太子怎么可能看的下去呢,特别是像你申公豹这样的,我是见面就想杀啊~”
哪吒的语气轻松,根本没有任何的担忧,申公豹不知道他的身体好了,可是他可是好的很。
神农:“你就是那个被淘汰的量劫之子啊?”
申公豹听到这话有些不喜,因为正是姜子牙顶替了他。
“如今商纣大战,结局如何还未知,您说对吧,轩辕圣皇。”
轩辕轻笑了下:“怎么,你难不成还想让我出手帮殷商?”
申公豹:“轩辕圣皇,陛下才是您的后裔。”
如今的人皇是帝辛,可那不过是因为他是轩辕的后裔罢了,在三圣当中,轩辕才是真正的人皇。
轩辕脸上的笑意瞬间冻结,深邃的眼眸如同寒潭般扫过申公豹。
人皇之威,即使只是端坐于此,也足以让空气凝滞,他缓缓放下手中的茶盏,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沉重:“后裔?哼!
血脉延续,不过是天道轮回中的一环,帝辛所为,是辱没先祖,还是光耀门楣,你申公豹心中没有数吗?”
轩辕的目光锐利如刀,直刺申公豹:“他宠幸妖邪,残害忠良,炮烙忠臣,酒池肉林,桩桩件件,哪一件配得上人皇二字?哪一件,对得起流淌的轩辕之血?”
申公豹被这无形的威压逼得气息一窒,额角渗出细汗,强笑道:“圣皇明鉴,此皆奸佞蒙蔽圣听,陛下亦是……”
“够了!”轩辕打断他,语气带着一丝不耐:“吾等在此,非为听你巧言诡辩,殷商气数,自有天定,你与其在此搬弄血脉是非,不如想想如何约束自身,少行那些挑拨离间,祸乱苍生之事。”
一旁的哪吒抱着火尖枪,听得心头一阵畅快,嘴角忍不住勾起讥讽的弧度。
这申公豹,真是自取其辱。
然而申公豹眼珠一转,瞥见哪吒那得意神情,心中怨毒更甚。
他忽然话锋一转,脸上堆起假笑,对着轩辕再次躬身:“圣皇教训的是,弟子也是忧心人间疾苦,一时情急,言语不当,还请圣皇恕罪。”
他顿了顿,目光似是无意地扫过哪吒,话中却藏了毒刺:“不过弟子还有一事不明,想请教圣皇。”
轩辕冷冷地看着他,未置可否。
申公豹声音放得平缓,却字字清晰:“听闻老祖与龙族渊源深厚,龙族亦是天庭臂膀,守护四方水脉,劳苦功高,可不知为何,这位哪吒三太子……”
他刻意拖长了音调,目光锁定在轩辕脸上:“当年在陈塘关,不仅打杀了东海龙王三太子敖丙,更是将其抽筋剥骨!此等行径,凶戾残暴,视龙族如草芥,圣皇贵为人皇始祖,统御万灵,不知对此等,戕害功臣后裔、藐视天地秩序之举,作何看法?”
此言一出,殿内气氛骤然降至冰点!
伏羲和神农脸上的闲适瞬间消失,神农更是皱紧了眉头,他们自然知晓这件事,但此刻被申公豹在轩辕面前刻意提起,其心可诛!
这分明是要借轩辕与龙族的渊源,挑动轩辕对哪吒的恶感,甚至借刀杀人!
哪吒脸色猛地一变,握着火尖枪的手指骤然收紧,指节发白,他眼中怒火升腾,死死瞪着申公豹:“申公豹!你找死!”
周身杀气几乎凝成实质,火尖枪嗡鸣作响,若非顾及此地是三圣居所,他早已一枪刺了过去。
轩辕缓缓转过头,目光第一次真正地,沉甸甸地落在了哪吒身上。
那目光不再是之前的审视或调侃,而是带着一种源自血脉源头的、审视万灵的威严,如同实质的山岳,压得哪吒呼吸都为之一滞。
“抽龙筋?”轩辕的声音低沉得可怕,每一个字都仿佛敲在人心上:“确有此事?”
哪吒感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巨大压力,仿佛整个远古洪荒的重量都压在了他的肩头。他咬着牙,迎着轩辕的目光,倔强地挺直了脊梁:“是!”
“为何?”轩辕重复了一遍,语气听不出喜怒,但那无形的压力却更重了。
他周身似乎有淡淡的、古老而苍茫的气息在流转,那是属于人族起源的力量,是真正的人皇威仪。
“龙族纵有过错,自有天条约束,轮得到你来动手,行此酷烈手段,抽筋剥骨?”轩辕的声音不高,却如同洪钟大吕,震得哪吒心神剧震。
他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感受到,自己引以为傲的力量,在真正古老的存在面前,是多么渺小。
伏羲轻轻叹了口气,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沉默:“轩辕,稚子当年,行事是酷烈了些,然因果纠缠,龙族亦有咎,况且……”
哪吒:“我哪吒敢作敢当,敖丙,我杀的,原因?他把目光放在了不该放的人身上!”
他的手紧紧的握着火尖枪,听了刚刚申公豹那一番话,便知道轩辕圣皇定然与龙族交情不浅,今日之事在劫难逃。
但无论重来多少次,敖丙的命他照样都会收!
爱上鸿芙,是他的宿命!
伏羲目光转向哪吒,带着一丝深意,轩辕和神农向来鲜少与外界交流,此事本怪不得哪吒什么,因为那敖丙本就是要位列神界的一员。
听女娲说,只是因为福宝下界,鸿钧老祖想让福宝看清哪吒,于是才借了鸿芙的因果,但听说福宝因为这事去老祖那哭了来着,老祖就纵着她去了。
“是为了福宝,福宝的眼光,总不至于太差,这孩子身上虽有戾气,却也有一腔赤诚热血,护佑一方之心,与吾等当年,亦有几分相似,再者,如今量劫当前,小辈间的恩怨,还是让他们自行了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