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翀的骨子里是极其不服输的一个人,可他又绝不莽撞,当一次失败后,他立刻停止了灵阵刻画,开始进行总结和复盘。
在他强大的复盘能力下,不断稳住心神,回忆着书中的范例,总结失败的经验,以及千幻子传授讲解的要点。
陈翀硬是在失败第五次后,第六次的刻画过程中,一点一点地,将手中一只妖狼造型的木傀灵阵刻画完整。
当最后一笔落下,那木傀的身躯微微一颤,一层灵光闪烁而过,仿佛一个沉睡的生命有了苏醒的迹象。
就在此时,陈翀从架子上取出一个小瓶,里面装着一只一阶妖兽的妖魂,他手掐灵诀,将这个妖魂打入傀儡核心。
“嗡”地一声,妖狼傀儡眼中红光一闪,犹如一个刚刚苏醒的婴孩,懵懂却又充满生机。
陈翀在妖狼胸口隐蔽的位置,填入灵石,顿时,这只妖狼木傀晃动了下身躯,缓缓在操作台上走动起来。
在陈翀朝他打出一道法诀后,这只妖狼突然张开大口,喷出一道光柱,将测试功法的铁板,击穿了一个大洞。
陈翀眼含笑意,心中充满了喜悦,这只妖狼虽然只是最基础的木傀,动作还略显生硬,功能也颇为单一,但却是他在傀儡术这条道路上,迈出的坚实一步。
“不错,你小子果然没有让我失望,这才过去一个月,你就炼制出了一阶傀儡,后面也只是需要熟练和积累经验了。”
就在陈翀欣喜之际,天幻子却是突然出现在修炼室内,神色满是赞赏的说道。
“弟子驽钝,全是师父教导的好。”陈翀适时送上了一记马屁。
天幻子摆了摆手,笑着说道:“行了,少拍马屁,你的天赋和努力,为师都看在眼里。”
“不过,这会一阶傀儡炼制也仅仅只是开始,傀儡术博大精深,还有许多难关等着你,你且慢慢摸索吧。”
“哦,对了,为师近日连续翻找了藏经阁的典籍和珍藏,但是并没有找到关于《乙木通天诀》的线索。”
“你把这功法拓印一份给我,我先琢磨研究一番,我怀疑它并不是此界功法。”
陈翀听完天幻子所说,难掩失望之色,可当听到说《乙木通天诀》不是此界功法,顿时两眼圆瞪,“师父,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你先拓印功法,等你境界上来了,有些事自然也就知道了,现在多说无益。”天幻子摆了摆手。
陈翀只好放下心中疑惑,将《乙木通天诀》复制给了天幻子,带了几本傀儡书籍,告辞回转巽水宫洞府,准备自行修炼研究。
回了洞府,他刚拿出天幻子所赠青木影卫,准备填上灵石,看看师父赠送的这个傀儡有何奇妙之处,洞府外的预警法阵响了起来。
他走出洞府,抬眼望去,只见果儿陪着一位女子立在庭院之中,顿时“轰”的一声,脑子一震,眼睛直勾勾盯着那女子不再转动。
那女子一身白衣如雪,眉眼如画,一头如瀑长发披在后背,宛如九天仙子跌入凡尘,正是五年未见的温清荷。
她周身灵气萦绕,筑基之后的气质更显超凡脱俗,宛如一朵盛开在尘世之外的清莲,散发着淡雅又迷人的气息。
眼前的人与五年前泾阳府的身影渐渐融合,陈翀的心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眼眶竟有些微微泛红。
他快步走上前去,喉咙像是被什么哽住了一般,半晌才吐出那个在心底念了无数次的名字:“清荷……”
温清荷抬眸,看到陈翀的瞬间,眼中亦是闪过无尽的惊喜与激动。
五年的分别,曾让她无数次在修炼的间隙暗自神伤,担心此生再难相见,此刻眼前之人真切地站在面前,那压抑许久的情感瞬间决堤。
“陈翀,真的是你……”,她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眼眶中也蓄满了泪花。
两人四目相对,千言万语仿佛都在这无声的凝视中传递。
片刻后,陈翀终是先一步开口,声音低沉而深情,“清荷,这五年,我无时无刻不在想着你和果儿,想着能再见到你们的这一天。”
温清荷微微点头,泪水顺着脸颊滑落,她哽咽着说道:“我亦如此,看到你将酒师叔留给你的保命符箓留给我,午夜梦回,我都暗自自责。”
“多少次梦到你被追杀的危险时刻,我总怕自己等不到与你重逢,好在,我们都熬过来了。”
果儿不知何时已经悄然离开,两人慢慢走到水潭前的凉亭,并肩坐在长椅上,开始倾诉着这五年各自的经历。
陈翀讲述着自己被追杀后,如何在险象环生的邙山逃脱,又是怎样在东海被渔民救起,从蓝玉礁到琉璃岛,从琉璃岛逃亡隐居灵犀岛。
在灵犀岛上自己如何进阶炼丹大师,孵化了鸢尾蜂,养大了九婴,海底的奇遇,然后赴约出发万宝岛。
却在海上遭遇蜃兽,只好先行去了明月岛,明月岛的月华盛景让自己奇遇连连,历经千辛,终于到了万宝岛。
在万宝岛上,又机缘巧合之下寻得筑基机缘,一路磕磕绊绊,但从未放弃回归宗门,与她和果儿团聚的决心。
温清荷则说着自己在修炼中的刻苦与瓶颈时的迷茫,可一想到或许有朝一日能与陈翀再相见,便能咬着牙一次次突破自我,直至成功筑基。
诉完衷肠,两人的手却不自觉地紧紧相握在了一起,仿佛生怕一松开,对方就会再次消失不见。
陈翀看着温清荷,目光变得坚定而炽热:“清荷,往后的日子,我们一起在这修真大道上前行,不管前路还有多少艰难险阻,我们携手共进,定要去那巅峰之处,看尽这世间的万般风景。”
温清荷回望着他,眼中满是憧憬与决绝,她重重点头:“好,那便一起!这修真之路漫长,有你相伴,哪怕再苦,亦是甘之如饴。”
阳光洒在他们身上,小桥流水、桃花轻舞,仿佛为他们的未来,披上了一层璀璨的光辉。
突然,陈翀像是想起了什么,“清荷,我刚才就想问你,你眼角的那块胎记为何不见了?”
“啊,这并不是胎记,而是一道封印。”温清荷嗔怪地白了陈翀一眼,这个时候这呆子问这个问题。
“哦哦,是公孙良前辈设下的吧。”陈翀的求知欲很强,并没有看到温清荷的幽怨,还在说着,“之前是有听温伯父说过的。”
“对的,当年估计公孙前辈看出我身怀灵根,而且还不凡的样子,就种下了一个胎记,类似封印,封住了灵力波动。”
“我随李师兄回到宗门后,师尊一眼就看出来了,直接施展法力消掉了。”温清荷看陈翀好奇的样子,微笑着解释了一遍。
两人正卿卿我我的聊得热乎,突然,“清荷,光天化日之下,与一男子如此亲密,成何体统!”
一道威严且有些冷漠的女声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