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记得昨天没有这道印子的。
她微微皱眉,忽然伸手捏住他的下巴。
顾嘉笙偏了偏头,面无表情的躲开她的手。
干什么啊。
齐硕眉头皱得更紧,捏住他的下巴掰过来。
真的是一条划痕。
新鲜的,红色的,好像还渗了点血出来。
齐硕忽然心一跳。
“你脸怎么了?”
她好奇问道。
男人顿了顿,偏开脸径直往车的方向走去。
她提着birkin迈着小碎步跟上去,不满道:“问你话呢?”
“你脸怎么了?”
男人冷笑不语,打开前备箱将购物袋扔了进去。
齐硕坐进副驾驶,看着男人抽风一样不理人,神色从茫然到惊讶最后都化作愤怒。
主驾驶的门打开,灰色衬衫黑色裤子,人模狗样的英俊男人弯身坐进几千万的跑车里,一手扯开安全带系上,全程目视前方,神色冷淡。
居然看也不看她一眼。
她瞪大眼睛。
“你到底想干嘛!”
她愤怒质问。
最讨厌冷暴力了。
她气的胸前高低起伏,把手里的爱马仕银白色鳄鱼皮刷的一下扔到他身上。
birkin分量不轻,砸在他身上“砰”的一声闷响,他额头太阳穴抽了抽。
拎起那只沉甸甸的包就往后座扔过去。
一百多万的包就这么被他扔到了后座上滚了好几圈。
齐硕不可置信的看着他,抬手朝他打过去。
“顾嘉笙你有病吧!你扔我包干嘛!很贵的你知不知道!你赔我的包!”
她大喊大叫,解开安全带扑到他身上揍他。
今天抽什么风!
还有这下巴上的爪印——
她忽然一个激灵,怒从心起。
昨晚上那个安娜还来找过她。
亏她今天还来看医生,还想着要跟他生孩子。
这才几天。
这才结婚几天。
她不过是回娘家住了一晚上,他这就忍不住了?
她眼眶一酸,声音哽咽,“顾嘉笙你混蛋!”
“你混蛋你混蛋——”
她不停的捶他,拳头砸在他身上“砰砰砰”的响。
“我才回我爸妈家住了一个晚上,你这就忍不住了!”
还这样凶的把她的包扔了。
态度忽然这么冷淡,肯定是外头有人了。
她哭起来,“混蛋,禽兽,你说话啊!你是不是跟野女人好了!”
“你恶不恶心!”
她抽泣道:“脏死了你在外面鬼混,我才不要跟你这种人在一起,谁知道外头有什么乱七八糟的脏病!”
“离婚!”
她哭道:“老娘要跟你离婚,离婚——”
离婚啊!
不能忍!
忍一时就要忍一世的!
她喘着粗气,恶狠狠的看着那条抓痕。
狗男人!
顾嘉笙用手挡着脸,以免自己破相,看不清表情。
齐硕越哭越伤心,忽然听到身下的男人忽然笑出声。
不痛不痒的拳头一下一下的砸在他身上,除了偶尔几拳砸的他确实有些疼——
看到不把自己的愤怒当回事,齐硕更是心头一把邪火,一把揪住他手臂上的肉。
“嘶——”
他咬牙抽了口凉气,捏住她的手,“哎哎哎松手——”
女人松开揪住他手臂的手,转头又去打他的胳膊。
他低低嗤笑起来,笑得身体都微微颤抖起来。
他一点都不觉得这件事情有任何问题的样子。
还笑?
她呆呆的愣了一会,心如死灰,猛地松开他,做回自己的座位。
心如槁木。
身旁的男人还在吃吃的笑。
笑得脸好看的一双眼都勾出淡淡的纹路。
她抹了一把脸,别过脸背对着他。
“我要跟你离婚。”
她低声道。
顾嘉笙脸上的笑容戛然而止,终于不笑了。
花山别墅。
黑色拉法径直驶入黑金色铜质镂空大门,正值花季,瀑布一样的蔷薇花和沿着院墙栽种的红白月季花红似火。
正东入户的花园里,木芙蓉也抽出花苞,枝桠蔓延。
管家正带着园艺师修建庭院里的花卉。
务必要让每棵花树保留最原始的风貌且与整座庄园的园艺风格协调融洽。
“我错了——”
先生和太太的车刚回来,今天太太似乎没有上班,管家看了一眼腕表,比太太平时的下班时间要早一个多小时。
太太走的很快,先生提着一只birkin,奶杏色鳄鱼皮,跟在她身后。
嘴里还不停道歉。
“真的是文件划的。”
“慢点,小心摔了。”
年轻英俊的男主人拉住走在前面的太太的手,低声道:“不信你问Andy。”
“谁敢划我脸?”
管家面色平静的扭过头,带着园艺师往另一住庭院走去。
齐硕脸色不善的甩开他的手,没听到似的“哒哒哒”踏上几个台阶进了主楼。
园艺师和管家都心照不宣的扭头,装作没看见。
她径直往卧室走。
闻言转头冷笑:“别以为我不知道Andy跟你穿一条裤子。”
“沆瀣一气。”
还很有文化的蹦了句成语出来。
顾嘉笙“啧”了一声。
手里的包被随手放到一边。
她看到皱眉,走过去把它拎起来往屋里走。
这些包包和之前买的那些珠宝。
都算她的个人财产的。
别以为她什么都不要。
离婚没问题,她应得的一点都不能少!
刚才在车上还那么用力的扔她的包。
她低头打量自己的birkin,摸了摸上面的真皮。
也不知道蹭坏了没有。
“是我不好。”
看她一脸心疼的样子,顾嘉笙也有些愧疚,“咱们再买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