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这样?”
她瞪大眼睛,声音迟疑。
“是这样。”
男人喉咙滚动,点头,手往下摸到安睡裤的裤边。
女人瞬间条件反射,抽出他的手。
信他才有鬼。
他这些年怎么说也赚了不少钱,他爸又老年丧子,能不把他当独苗托付?
真要是急着要孩子,难道还急这一会,想给他生孩子的女孩子能从种花排到美丽国了。
说起来,他们顾家的祖宅风水是不是不好?还是君越集团的总部选址风水不好。
前些年顾家大公子猝死了,今年老顾董老来得来的子车祸横死了。
“那也不行,不能太快了。”
齐硕推他的手,咬唇,“你要真着急,你找别人生,我现在确实不适合要孩子,对我影响不好,对你也不好。”
“我不在乎那些闲言碎语。”
男人一字一句道。
他是真不在乎。
弱者才需要别人的认同。
但是眼前的女人——
齐硕侧身背对他躺在床上,有些疲惫的闭上眼睛。
“我跟你不一样。”
“人言可畏,我是看人脸色吃饭的,工作还是在家,总要跟熟人打交道的。”
而且顾家祖宅的风水是不是不好,能旺财但是克子孙啊。
又不是谁都像顾嘉笙那样命硬的。
万一以后真的生了他的孩子,结果也——
呸呸呸!
她脸色微变,抿紧唇不再想这些有的没的,背后的男人也没了声音,估计又不高兴了。
不能太惯着他了,齐硕冷静的开始梳理这些天的遭遇。
她如今身处明面的上弱势,不能对他表露出太明显的依附和退让。
越是显得自己多离不开他,越是容易让男人厌烦。
她结婚这么些年了,男人什么尿性,她也能摸出来个七八分了。
她如今身如浮萍,不得不与他虚与委蛇的。
如今这样揣摩一个男人的心思过日子,这算不算以色侍人?
一滴眼泪从眼角滑落鬓里。
只要没怀孕,一切还能重来,好在没怀孕,要是她已经怀了许延津的孩子,她现在都不知道怎么过下去了。
要是怀了顾嘉笙的——
顾嘉笙看起来不像是绝情绝义的人渣,应该也会给点抚养费的。
可是私生子总是感觉低人一等。
她又不是有钱的单身富婆,可以单身生育,可以标新立异,对男权社会宣战。
她这种人生孩子,总是要格外物质,格外小心翼翼一点。
物质基础决定上层建筑啊。
她闭着眼躺了半分钟,还是睁开眼,起身,转头去看他。
顾嘉笙依旧裸着上半身,肌肉匀称有致,坐在床沿一手撑在床上,一手拿着手机,指尖在屏幕上缓缓滑动。
自从拆开这个四折叠的土豪手机,她还没来得及设置密码。
“你干什么!”
男人没有理她,依旧看着屏幕,好像在找什么。
终于找到了,男人开始打字。
她皱眉,很不满他随意乱翻自己的手机。
都是成年人,应该给对方一点隐私吧!
就算是情妇,她也不至于一点隐私都没有吧!
她气的脸微红,抬手去抢。
顾嘉笙已经把消息发完了,面无表情的把手机扔到一边。
看她去抢。
“妈,我明天带男朋友上门。”
妈妈的微信对话框还是打开来的,新发出去的消息还新鲜着,她心一颤,赶紧点撤回。
男人突然扑过来,豹子狩猎似的,一手将她的手腕按在头顶,他的力气大得出奇,薄唇紧抿的俊美脸庞近在咫尺。
说了明天要去她爸妈家干她。
一天也不可能多等。
齐硕呜咽哭起来,像条鱼似的挣扎起来。
“混蛋——”
“我看看例假还多不多。”
男人似是在自言自语,拉下她的裤子。
鲜红的血丝沾在白色的内衬上。
不多,明天应该能好。
女人抬脚踹他的脸,亏的他反应快,只是被她的脚心蹭了一下下巴。
要不然被她一脚踹下床。
兔子急了也是会咬人的嘛,他摸了摸下巴。
贴心的帮她把裤子又拉了上去。
晚上手机是被没收的。
他拿着她的手机说要去给她充电。
他笑吟吟的拿着她的手机走出去,“无线充在客厅,我拿到客厅给你充。”
齐硕抱着陌生的被子默默流泪,不是她在家里睡习惯的被褥,灰色的真丝被褥,一整套,她家里的那些家具和日用品也不知道被他扔到了哪里。
“我家里的那些家具和其他的东西——”齐硕在黑暗里咬唇,眼泪抑制不住的往下流,“我还要的,我要卖的。”
“嗯。”
男人的身体贴着她,声音贴着她的耳膜,“需不需要我让人帮你卖了?到时候直接把钱打到你账上。”
热的,软的,有肌肉的地方是微硬的,鼻尖还能闻到熟悉的沐浴露香味,是她用的那款沐浴露。
她睡的被窝已经很久没有这么暖和过了。
物是人非事事休。
“好。”
齐硕没有拒绝。
其实,除了没什么隐私,大多时候,他其实还是很好说话的。
那些东西其实没必要留下来的,留下来徒增伤感。
人都是要向前看的。
出发去妈妈家时,她趁着顾嘉笙在浴室洗漱,默不作声的把客厅她那几件金链子装进了包里。
把这几条链子卖了,也能换些钱。
留一条做纪念也够了。
“走吧。”
男人从衣帽间里出来,黑色衬衫,黑色西裤,没有穿外套,很休闲的样子。
衬衫的版型很好,看起来更加人模狗样了,一想起晚上趴在她身上脱她裤子的人下了床是这样的,齐硕看了一眼手机,满屏妈妈打过来的未接来电。
呼吸瞬间不顺畅了。
进电梯直达车库,清一水的豪车超跑琳琅满目,男人心情很好的样子,揽着她的腰笑意吟吟:“想坐什么车?红色的好不好?”
两人停在一辆红色拉法面前。
车身曲线霸道又吸睛,轮毂颜色鲜明,是她在路上开车看到都会主动离得远远的那种。
她赶紧摇头,车库里最低调的居然是那辆迈巴赫。
她指了指那辆迈巴赫,男人点头,还亲自帮她开了门。
一路下来,他倒是时不时偏头与她说话。
“渴不渴?”
“还好。”
“晕不晕车?”
“不晕。”
“刚才路过一家日料店,下次带你去吃。”
“——好。”
一直快到她爸妈家的小区,他都没有要下车买点礼物的意思。
两个人,两手空空。
眼眶忍不住又有点酸,却说不出口。
要是是许延津,她肯定早就冷脸了,光是冷脸还不够,还要让他立刻去买回来再走。
水果每次都是必须的,爸爸有时候会抽烟,还会给他买条中华,给妈妈也要带点礼物。
许延津家里挺困难的,但是第一次上门,也是带了一对汾酒,两条中华,还有一盒西洋参和一盒藏红花。
他很重视的。
物是人非事事休——
她紧紧咬唇,几乎要咬出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