珞沢陌权当没听见，那可不是他，这是赤裸裸的诬陷。
“合格合格！！”
机器音不情不愿的播报最后的结果，一张纸条飘到他俩面前，夜致抓住。
珞沢陌从兜里掏纸，哈哈，早就被自己汗水弄湿了。
默默塞回去，这日子过得是有点糙了。
“走吧。”夜致偷偷擦了擦手心的汗，自然牵起他的手，纸条在他口袋里。
“回去吗？”
珞沢陌腿还酸着，不过走路不成问题。
“不想去玩吗？”夜致走到娃娃机面前，里面的玩偶摆放的整整齐齐。
“不去找线索了吗？”珞沢陌跃跃欲试，指定是被影响了他才抓不住的，这次绝对没问题！
“有人比我们更急。”夜致去换了一堆游戏币，他的同化值在获得名字的那一刻就开始下跌。
至于现在还沉浸在角色扮演的人，他们的结局早有预料。
“看我的吧！这次绝对没问题。”
“绝对。”
“没……”
“问题？”
丧失自信心只需要一个娃娃，永远只差一步之遥。
“针对我。”珞沢陌想把这个娃娃机拆了，它这肯定是指令有问题！
游戏城都是黑心商家，不是他的问题。
“想要哪个？”虽然是询问，但夜致很清楚他喜欢的是哪种类型。
“那个，看着就软乎。”一个圆滚滚的玩偶，挺着肚子。
夜致下手不像珞沢陌会犹豫再三，或者各种玄学，甩杆放下，一气呵成。
抓到了，简单的跟喝水一样，珞沢陌抱着软乎乎的玩偶，算了，人要学会接受自己的不足。
“走吧，去下一个地方。”
夜致摊开纸条，只有简单二字【湖泊】。
“都是咱们去过的地方。”
珞沢陌看了一眼，第一次去的时候，他完全就是个小疯子状态。
“是啊。”给玩偶用了一个道具，看起来没有那么破旧了。
“这样看更可爱了，快对夜致哥哥说谢谢。”
珞沢陌用玩偶挡着脸，挥着小爪子，“谢谢夜致哥哥~”
“咳，没事。”夜致不自在的抿了一下嘴唇，目光没有从他身上移走。
“走吧走吧。”珞沢陌兴致冲冲的朝出口走去，夜致跟在他身后。
偌大的游戏城，灯光微闪，短暂的热闹过后是长久的寂静。
在他们走后，灯光关闭，大门缓缓上锁，这里不会在迎来客人了。
藤蔓绕着楼进行攀爬，直到看不见这座游戏城本来的面貌。
它最后的作用也结束了。
……
“音席，小心。”阿列拉住她，怪物的手被锯断。
“啊嗯。”音席一只眼泛着紫光，看来又杀疯了。
“主席在看。”阿列提醒，这也算是交给他的任务，让音席克制一下。
“看就看，他现在管不着。”音席抱胸，翻个白眼，声音带着不耐烦，和之前的甜美完全搭不上边。
“哎。”拦不住，根本拦不住，为了让音席克制一下，只好他多杀一点了。
阿列愉悦的锤着怪物，就是这种感觉，不要反抗。
“喂！能不能和你的着装符合一下！都溅到我这边了！”音席裙子上粘到怪物残渣，一脚踹飞怪物，心疼的看着自己的裙子，不完美了。
“音席，你觉得我和你谁更不符合？”淡淡的吐槽，西装革履，文质彬彬，梳着背头，眼睛狭长，上挑，瞳色偏淡。
“废话，当然是你！我可是淑女。”音席不客气的翻个白眼，优雅地整理了下衣服。
阿列不置可否的笑笑，可真是淑女啊。
电锯声，锤子的闷响声，狂笑声，怪物的哀嚎声，交织成美妙的乐曲。
“没意思。”最后一只怪物给锯成两半，音席无趣的收回电锯。
阿列掏出手帕，擦拭衣服上的污渍，优雅永不过时。
……
湖泊周围的杂草越发茂盛，湖面和之前没什么区别，平静无风。
“出来。”揣在兜里的笔记本被夜致拿出来。
栗姿从里面飘出来，身影很淡。
“在湖底。”栗姿抱着珞沢陌递过来的玩偶，声音缓缓。
“线索吗？”珞沢陌问了一下，不过如果栗姿知道线索在哪，刚刚好像没必要去游戏城。
“不是，她的尸体在这里面。”
夜致解释了一下，只是一场交易罢了。
“那要下去吗？”珞沢陌自觉拥有丰富的跳海经验，游泳经验。
“在这等我。”夜致说完就跳进湖里。
疯长的水草，想要捆绑住夜致，水下行动没那么迅速，被捆住脚踝，用小刀割断，向深处游去。
很显然有人不想让他下去，水草发了疯一般阻止他的靠近。
夜致拽断水草，又会有其他的缠上来。
珞沢陌看着平静的湖面，这么久没出来，不换气吗？
“别担心。”栗姿坐在他身边。
“其实我也……”没那么担心。
话没说完，眼前一花，这给他整哪去了？
“宝宝，抱抱。”
‘夜致’还没说完就已经上手，珞沢陌瞳孔震惊，不是，他是幻听了吗？
“刚刚好像听见你衣服说话了，张口就喊人宝宝。”
珞沢陌挣开怀抱，打着哈哈。
“是我说的，衣服，没有生命特征。”'夜致'歪头，傻傻的，也好可爱。
废话，他能不知道衣服不会说话吗？
关键是这个问题吗？？
“你叫我宝宝，哥，你看着我，一米八五大帅哥，你好好看看呢？”
珞沢陌要是有肱二头肌，他指定要给‘夜致’仔细看看，这合适吗，他这么一个大帅哥，叫他宝宝。
“我的，宝宝。”‘夜致’完全没听他在说什么，嘴巴动来动去的，想亲。
“我是信徒啊，哪有信徒被神叫宝宝的，这一点也不神明！”珞沢陌劝导，该不会是被人骗了吧，所以才一个劲叫，信了一个傻神。
“信徒，不可以拒绝，接受。”‘夜致’眨眼，小信徒为什么不叫自己‘老公’？
看来是看爱情片看傻了，神明还看那东西吗？
珞沢陌敷衍点头。
“叫我。”'夜致'不满的看着他，嘴角耷拉下来。
“夜致？”
更不开心了。
珞沢陌不解，难不成他也要喊他宝宝？这是什么奇怪的爱好？
“宝宝？”眼睛一闭就喊的下去，只要他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嗯。”小信徒太害羞了，所以才不叫自己‘老公’的，没关系。
嚯，还真是喜欢这个叫法啊，这还挺反差？
“你让我回去。”
珞沢陌戳了戳他，没办法，长得和夜致一样，他很难有什么对神明的敬畏心理。
“不，留下来，陪我，不，好吗？”‘夜致’委屈，小信徒为什么不陪自己，其他信徒想留下来他也懒得管。
“不好。”冷酷无情，撒娇卖萌对他没用的。
‘夜致’眼睛血红，盯着珞沢陌，要想办法把小信徒留下来，可是他不想让小信徒生气。
最后，‘夜致’当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牵起他的手，去其他地方。
一定是因为小信徒没来过这里，才想走的，人类想要的财富，力量，甚至是神明的地位，他都可以给小信徒。
只要他留下来，陪他。
“走太快了，跟不上。”
“你走那么慢干嘛，快点。”
“渴了。”
“不想喝水。”
“我要喝汽水。”
“不喜欢，换一个。”
……
珞沢陌挑剔半天，‘夜致’丝毫没有不耐烦，甚至是开心。
怎么个事？邪神其实是个受虐狂？他还想惹怒‘夜致’，把他送走，结果‘夜致’非常开心，甚至反问他还要什么。
“我再给你找个信徒，你把我放了，怎么样？”
珞沢陌吃饱喝足，也不知道现在夜致是什么情况。
“只要，你。”‘夜致’玩着他的手指，有些生气为什么小信徒要找别人。
他有小信徒就够了。
“那你跟我讲讲你和夜致怎么回事？”
珞沢陌一手啃着果子，看着某个不看他的邪神。
“他就是我。”‘夜致’歪头，不明白要说什么。
“那你怎么变成现在这样的？”
第一次见到神，没想到这么呆。
“吃了一个，超难吃的东西，睡了一觉，就被你唤醒了。”‘夜致’思考，他沉睡了太久，那些不重要的事不仔细想，还真是忘得差不多了。
超难吃的不会就是本来的邪神吧？
这玩意是能吃的吗？
“难吃你还要吃吗？”不应该是不好吃直接扔掉吗？
“因为快死了，我想，活着。”
‘夜致’认真开口，他的心里有执念，必须要好好活着，要等……等什么？
“谁欺负你了？”
两个‘夜致’如果是同一个人，这武力值有谁能欺负他，除非是别人陷害他。
“那个难吃的东西，他要把我吃掉，但是他没，我厉害。”
‘夜致’脸上写满求夸夸，眼神亮亮的，可爱。
“好棒，真厉害，谁有我家神……宝宝厉害呀。”感觉自己以后可以去做幼师了，直接把人哄的不知东南西北。
“你。”
“我？”
‘我打邪神，真的假的？’
珞沢陌指了指自己，自己这么不要命的吗？
“嗯，梦里面，眼睛，痛，吹吹。”
‘夜致’凑近，眼睛向红宝石一样好看。
想起来了，当时那种场景怪他吗，不能怪啊，本来就比较疯疯癫癫，还往他眼前凑，不刺他刺谁。
当然，吐槽是吐槽，表面还是一脸微笑。
“吹吹吹，痛痛飞。”叫道理，这还是他之前来的世界吗？怎么进入幼儿频道的？
“宝宝，喜欢。”
现在的珞沢陌已经进化了，小小亲吻，完全不会让他脸红。
“手，抖？”
忘了手还在他手上。
“嗯，刚刚没吃饭，饿的。”
是这样的，绝对不是因为其他什么。
“吃。”
好多，吃不下，刚刚吃了太多零食。
“那什么，那东西为什么想吃你？”为自己的机智点个赞。
“因为，他不让我拿走尸体。”'夜致'思考，“所以他想把我变成他的养料，我就把他吃了。”
“不会是湖底的尸体吧？”
不能吧，不会吧，这时候？！
“嗯，最后那里被炸毁了，我没有完成约定。”
'夜致'点头，肯定了他的想法。
“快送我出去。”
万一湖底一会出现一样的事，那这个世界太多姿多彩了。
“不。”‘夜致’抱着他的腰，不听他说话。
“好宝宝，乖宝宝，我就出去一会，等会就回来陪你，好不好？”
吃软不吃硬，一眼就看出来了。
软磨硬泡，总算是送出来了。
不过……为什么他变成挂件跟着自己？？
“你没事吧。”栗姿看见他，飘了过来。
“没事，现在情况怎么样？夜致还没上来？”
珞沢陌走进湖泊，完全看不见水底。
“没有，不知道。”
栗姿摇头，刚刚她一直在这里守着，周围也没找到珞沢陌，也感受不到夜致的气味。
“你的这个，有夜致的味道，但是很奇怪。”
栗姿指着头发上黑色毛绒装饰品。
没错，这就是‘夜致’。
“别想了，只是一个普通的头饰，我也下去，你一个人待在这里可以吗？”
珞沢陌简单热身，他怕自己到时候还没到湖底，先抽筋了。
“嗯，小心。”栗姿不想让他下去，湖底很危险，但她也不知道要怎么劝。
他的表情告诉她，他的决心不会改变。
头上的‘夜致’抓着他的头发，怎么也不下来，无奈带着他一起下水。
从湖面看就是明亮的镜子，但湖里面的景色要暗沉许多，水草到处都是，遮挡视线。
珞沢陌向下游，周围的水草疯狂进攻，但又停留在一米之外，头上的黑色毛绒小球，眨着红豆般大小的眼睛，周围水草不再躁动。
越往下游，越是昏暗，他来这的待遇可比夜致好，但是在上面还能看见被割断的水草，下面反而很少，就像是放弃挣扎一样。
珞沢陌呼吸有些困难，‘夜致’变成人形，给他渡气。
他听见了小信徒的愿望。
珞沢陌眨眨酸涩的眼睛，就算是潜水也要准备一堆东西，职业选手那也是经过专业训练过的，他这完全就是有点不知死活了。
不过现在还是找到夜致更重要。
珞沢陌拍了拍‘夜致’，感觉自己恢复的差不多，继续向下游。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由水草组成的巨型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