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祭坛在幽冷的月光下,散发着诡异而神秘的幽光,那光芒仿佛是从地狱深处渗透出来的,带着丝丝缕缕的寒意与邪恶。苏璃紧紧抱着昏迷不醒的陆昭,下意识地后退半步,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未知的危险边缘。焚神剑残留的魔气,此刻正如同狡黠的毒蛇,在她经脉中肆意游走。每一次呼吸,胸口便传来如针扎般的刺痛,那疼痛仿佛是魔气在肆意啃噬着她的身体,让她忍不住微微皱眉,额头上也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诸位可知今日为何血月格外圆?”一个清朗的男声突兀地在这死寂的空间中响起,仿佛是平静湖面投入的一颗巨石,激起层层涟漪。天阙宫主从阴影中缓缓步出,他身着一袭月白长袍,那长袍洁白如雪,在满地血腥的映衬下,显得格外刺眼,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他指尖轻轻一点,祭坛四周突然亮起九盏青铜灯。那青铜灯造型古朴,散发着一种古老而神秘的气息,而令人毛骨悚然的是,灯芯竟是用人的骨头雕成的莲花,那莲花的形状扭曲而诡异,仿佛在诉说着无尽的痛苦与怨念。
苏璃的瞳孔骤然收缩,她的心跳陡然加快,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这些骨灯的排列方式,与她昨夜在轮盘秘卷上看到的“九幽黄泉阵”一模一样,仿佛是命运的齿轮在此刻悄然咬合。更令她心悸的是,宫主的面容竟与玄霄宗供奉的初代祖师画像有七分相似,只是眉眼间多了一抹阴鸷,那阴鸷的眼神仿佛隐藏着无尽的秘密与阴谋,让人不寒而栗。
“小丫头,你终于发现了。”宫主轻笑一声,那笑声在寂静的夜空中显得格外诡异。他缓缓摘下面具,露出与画像中初代祖师如出一辙的面容,仿佛是时光倒流,将初代祖师的身影重新带到了世间。他抬手虚抓,苏璃怀中的轮盘秘卷竟不受控制地飞出,如同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牵引着,悬浮在骨灯中央。那秘卷散发着微弱的光芒,仿佛在诉说着古老的秘密。
轮回天眼突然自动运转起来,苏璃只觉眼前一阵恍惚,仿佛进入了一个奇异的世界。她看见宫主周身缠绕着漆黑的因果线,那些因果线如同一条条黑色的毒蛇,扭曲而狰狞。这些线头延伸至三百年前,正缠在初代祖师封印邪神的场景上。本该是祖师独自镇压邪神的画面,此刻却多出了一道白衣身影,与宫主面容完全重合,仿佛是在诉说着一段被尘封的历史。
“想不到吧?”宫主指尖拂过秘卷,青铜纹路突然渗出黑血,那黑血散发着刺鼻的气味,仿佛是来自地狱的污秽。他声音陡然转冷,如同寒冬里的北风,让人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我才是初代祖师的双生弟弟,苏明澈。”他眼中闪过一丝怨恨与不甘,“就因为她天生轮回天眼,我便要被当成邪魔镇压?这公平吗?”
祭坛突然剧烈震动起来,仿佛有一头沉睡的巨兽正在苏醒。九盏骨灯同时燃起幽绿火焰,那火焰闪烁不定,如同鬼火一般,散发着阴森的气息。苏璃感觉脚下传来无数亡魂的哭嚎,那哭嚎声凄惨而绝望,仿佛是从地狱深处传来的哀号。她低头望去,祭坛地砖竟是用无数人面浮雕拼成,每张面孔都在重复着痛苦的表情,仿佛在诉说着他们生前所遭受的苦难。
“所谓三界共祭,不过是复活邪神的仪式。”苏明澈张开双臂,轮盘秘卷在他头顶缓缓旋转,那旋转的秘卷仿佛是一个巨大的漩涡,将周围的一切都卷入其中。“而你们这些蠢货,竟真的相信轮盘能镇压邪神?”他突然指向苏璃,眼神中充满了嘲讽与不屑,“包括你,我的好侄女,你可知你眉心的天眼,本该属于我?”
苏璃持惊鸿剑的手微微发抖,那剑身在月光下闪烁着寒光,仿佛也在为这紧张的气氛而颤抖。轮回天眼映出的因果线突然疯狂震颤起来,仿佛是感受到了某种巨大的威胁。她看见三百年前苏明澈被初代祖师镇压的场景——不是因为嫉妒,而是因为他主动献祭了半身修为给邪神。那场景如同电影般在她眼前闪过,让她心中充满了震惊与疑惑。
“住口!”苏璃怒喝一声,挥剑斩断一道因果线。那剑气凌厉无比,带着她心中的愤怒与决心。然而,惊鸿剑气却在触及宫主衣角时消散成烟,仿佛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所吞噬。苏明澈轻笑摇头,指尖点在自己心口:“你斩不断的,这具身体早已与邪神心脏融为一体。我就是邪神的一部分,你能奈我何?”
他突然扯开衣襟,露出布满血色符文的胸膛。那符文如同一条条蜿蜒的蛇,在他的皮肤上蠕动着,散发着诡异的光芒。苏璃瞳孔骤缩,那些符文竟与陆昭心口的魔纹一模一样,只是更加繁复深邃,仿佛隐藏着更为强大的力量。“知道为什么轮盘需要你们献祭吗?”苏明澈指尖划过符文,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容,“因为这是邪神心脏的脉搏啊。你们献祭的生命,都是为了滋养这颗邪恶的心脏。”
祭坛突然升起血色光柱,那光柱冲天而起,将整片夜空染成猩红,仿佛是世界末日即将来临。苏璃感觉怀中的陆昭开始发烫,少年皮肤下仿佛有活物在游走,那游走的轨迹如同一条条扭曲的蛇,让人毛骨悚然。她低头看去,发现他脖颈处的魔纹正在与祭坛符文共鸣,那共鸣的声音仿佛是来自地狱的召唤,让她的心沉入了谷底。
“你对他做了什么?”苏璃将陆昭护在身后,惊鸿剑尖滴落鲜血,那鲜血滴落在祭坛上,瞬间被吸收得无影无踪。苏明澈却看也不看她,只是对着血月张开双臂,仿佛是在迎接某种神圣而又邪恶的仪式:“三百年了,我终于等到轮盘碎片齐聚。今天,就是邪神重生的日子。”
轮盘秘卷突然炸成无数碎片,每一片都化作血色流星坠向三界。那流星划过夜空,留下一道道血色的痕迹,仿佛是天空被撕裂的伤口。苏璃看见其中一片飞向玄霄宗主峰,心中一紧,正要追击,却被苏明澈以因果线困住。那因果线如同一条条坚韧的绳索,将她紧紧束缚,让她动弹不得。“别急,好戏才刚开始。”他轻笑弹指,祭坛四周浮现出九道光门。
第一道光门中走出浑身浴血的凌无涯,他身上伤痕累累,眼神中充满了迷茫与痛苦,仿佛是被某种邪恶力量所控制。第二道走出本该死去的血渊教主,他面色苍白,眼神中透露出一种诡异的兴奋,仿佛是获得了新生。第三道……苏璃看着这些熟悉的面孔,突然明白过来——这些全是被轮盘献祭过的灵魂,如今都成了邪神的傀儡,被邪神操控着,成为了这场邪恶仪式的牺牲品。
“现在,让我们开始真正的共祭。”苏明澈双手结印,九道光门同时喷出血柱。那血柱如同汹涌的洪水,带着强大的力量,仿佛要将整个世界都淹没。苏璃感觉地脉在疯狂震颤,仿佛是大地在愤怒地咆哮。轮回天眼突然剧痛,她感觉自己的灵魂仿佛被撕裂一般,她看见三界生灵的寿命正在被血柱抽离,那些生灵的生命如同流水般消逝,让她心中充满了绝望。
惊鸿剑突然发出龙吟,那声音清脆而响亮,仿佛是来自远古的呼唤。苏璃福至心灵,将剑尖刺入自己心口。鲜血顺着剑身流淌而下,轮回天眼迸发出刺目金光,竟将因果线灼烧出缺口。那金光如同烈日般耀眼,带着一种神圣而强大的力量,仿佛是正义的审判。“以吾之血,重开轮回!”她怒吼一声,挥剑斩断最后一道因果,却因此半跪在地,七窍同时渗出血丝,身体摇摇欲坠。
苏明澈终于露出惊讶之色,他没想到苏璃竟能强行突破因果律:“你竟能强行突破因果律?这不可能!”他正要出手,祭坛突然传来碎裂声。陆昭在血柱中悬浮而起,他心口的魔纹已蔓延至全身,唯有眉心还残留着一丝金光,那金光如同黑暗中的希望,让人心中燃起一丝温暖。
“陆昭!”苏璃挣扎着要冲过去,却被苏明澈的因果线缠住脚踝。那因果线如同一条条冰冷的蛇,紧紧地束缚着她的双腿,让她无法前行。少年突然睁开双眼,赤金瞳孔中倒映着漫天血雨,那眼神中充满了愤怒与决绝。他抬手抓住一道血柱,魔纹竟顺着血柱反噬向祭坛。那反噬的力量如同汹涌的潮水,带着强大的冲击力,让祭坛都为之颤抖。
“不可能!”苏明澈慌忙后撤,却见陆昭周身燃起金色火焰。那火焰熊熊燃烧,仿佛是来自太阳的力量,带着一种神圣而不可侵犯的气息。焚神剑魄的虚影在他身后浮现,与魔纹交织成诡异的图腾,那图腾仿佛蕴含着某种神秘的力量,让人不敢直视。“你……你竟融合了剑魄与魔心?”宫主的声音第一次出现裂痕,充满了恐惧与震惊。
陆昭没有回答,只是对着血月张开手掌。三界各地突然亮起剑光,正是玄霄宗失传的“万剑归宗”阵。那剑光如同繁星般闪烁,照亮了整个夜空。苏璃看见这些剑光在空中组成巨大的轮盘,竟将九道血柱生生逼回光门。那轮盘散发着强大的力量,仿佛是正义的化身,要将邪恶彻底镇压。
“现在,该算算我们的账了。”陆昭踏着血浪走向苏明澈,他的步伐坚定而有力,仿佛是一位无畏的战士。焚神剑在他手中发出清越龙吟,那声音仿佛是在宣告着胜利的到来。苏明澈突然狞笑,扯断半截因果线缠向苏璃:“那我便先杀了她!让你们也尝尝失去亲人的痛苦。”
因果线即将触及苏璃咽喉时,突然被一道金光斩断。苏璃抬头,看见陆昭眉心浮现出与轮盘秘卷相同的纹路。那纹路闪烁着神秘的光芒,仿佛是某种古老的符文。少年指尖点在她心口,轮回天眼竟与魔纹产生共鸣。那共鸣的声音如同天籁之音,让她感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力量。
“三界共祭,该结束了。”陆昭将焚神剑插入祭坛核心,剑魄与魔纹同时爆发。那力量如同火山喷发般强大,带着毁天灭地的气势。苏明澈惨叫着被金光吞没,却在消散前露出诡异的笑容:“你们以为……这样就赢了吗?这只是开始,邪神的力量远远超出你们的想象。”
祭坛在剑气中崩塌,碎石飞溅,扬起一片尘土。苏璃抱住坠落的陆昭,少年胸口的魔纹正在消退,取而代之的是轮盘状的金色纹路。那金色纹路散发着柔和的光芒,仿佛是在治愈着陆昭的身体。当最后一块祭坛碎片坠落时,她听见三界各处传来钟声——那是初代祖师封印邪神时,敲响的镇魂钟。那钟声悠扬而庄重,仿佛是在宣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