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冥言简意赅,“可以。”
他顿了顿似是想到了什么,补充道,“我可以的,岚岚放心。”
“好。”
时岚闻言总算打开了门走了进去,然后又快速把监狱门关好。
因为夜冥现在还没化成人形,她担心他不小心失控跑出去,发生其他意外。
夜冥倒是没在意这些,而是看了看自己堆积了很多书籍的监狱房,最后选择了旁边的大沙发。
他的床是很坚硬的木板床,柔软的沙发更适合雌性。
时岚也觉得这个沙发不错。
她从夜冥身边走过,率先坐了下来。
夜冥远远看着她,慢半拍地感觉心跳加速,忐忑不安。
帝国大皇子面对几十万民众簇拥巡街时都能保持着从容镇定,但面对自己喜欢的雌性,他像是初生的幼崽,走路都不会了,一时走成了同手同脚。
和面对赫寒时不一样,与夜冥这么近距离相处,时岚还是相对紧张一些。
她手心微微渗出汗,但一抬头看到夜冥的走路姿势,突然就没忍住笑出声来,不由自主的紧张也像泄气的皮球消失得一干二净。
夜冥看着她,也察觉到自己走路姿势不对,他故作冷静地重新调整姿势,但马上又凌乱了。
罢了,随意吧。
向来高冷霸气的大皇子看着时岚的笑脸,最终还是选择了摆烂,同手同脚地靠过去,轻盈地跳在沙发上。
原本他还担心自己继续会在心上人面前出糗,好在这一跳稳稳当当。
他微不可察地松了一口气,脑袋朝向时岚,蜷身躺在沙发上,三个爪子埋向肚腹,伸出一只方便时岚治疗的爪子,修长又充满着肌肉力量。
时岚快速地挑了挑眉。
她突然觉得夜冥不化成人形挺好的。
一是兽形没那么尴尬,二是......
她嘴角本就弯着的弧度又更上扬了一些,太好了,可以趁机摸一摸毛绒绒了。
她心底窃喜了一下,面上还是没有那么张扬明显。
“那我开始了?”
她说着率先提溜起他放在自己面前的那只爪子,将它往沙发中间靠了靠。
这期间,时岚指腹忍不住摩挲了好几下,甚至大拇指还不自觉按了按他的粉色肉垫。
她自认为自己的小动作不明显,但兽人的五感都很敏锐,更别说时岚的手和粗糙坚硬的地板不一样,比自己的体温更炽热,也更柔软。
夜冥只眼皮轻颤了颤,没多提醒什么,也许岚岚是不小心碰到的。
而且,他也很喜欢岚岚触碰自己的感觉。
他小心收敛着爪子上的锋利指甲,任凭时岚怎么挪动都没伸展分毫。
时岚克制地摸了几下就很认真地开始正事。
她手指搭在夜冥爪子上,探出了自己的精神力丝。
同样的事情发生了第二遍,原本她以为给夜冥治疗困难会比赫寒时更多,但没想到又是靠近脑海,就有一条翠绿色的精神力丝给自己带路。
她再次畅通无阻地来到了夜冥的精神海内。
同治疗起初看到的稀疏精神力毒素不一样,夜冥的精神海凌乱程度和赫寒时不相上下,正中央的一只黑色小豹子也被厚厚的绿色茧困住,但精神状态似乎比小白狮好一点,还睁着玻璃般的眼珠子望着她,似乎在想自己的领地怎么突然又来了陌生东西,眼底透着澄澈的呆萌。
好可爱!
时岚盯着它看,一人一豹大眼瞪小眼,就连夜冥的精神力丝也跟着过来凑热闹。
他的精神力丝虽然也是绿色但是和精神力毒素很不一样,毒素的绿点看起来更加晦暗,像绿色中夹杂了一层灰霉,一眼就给人不舒服的感觉。
而夜冥的精神力丝,这种绿色看着就很光明正道。
此刻,绿色精神力丝就像对新事物充满好奇的小孩,一下子好几条围着时岚打转,不过没有一条碰到她的精神力丝。
也许是担心又被类似于虫族的这种毒素线吞噬。
时岚耐心等它们玩耍了一会儿离开后,就开始了剥离毒素线大业。
又是和赫寒时一样漫长枯燥的一个过程,好在无聊的时候她还能看看豹子解闷,一看到眼巴巴盯着自己的小黑豹,她就瞬间动力满满。
这阵子时岚精神力提高的很快,所以她给夜冥治疗的时间比上次赫寒时更长,感觉应该快到自己的极限了,才及时收回精神力丝。
醒来后,时岚看了一眼时间,发现过去了快两个小时,立刻用期待的眼神看向夜冥,好奇这次的治疗结果。
像是知道她想什么,不用她多说,夜冥就快速给自己检查了一遍。
其实,他自己也能感受其中清晰的不同。
从高等级到中等级,似乎身上一直压着的沉甸甸大山,突然被移开了,浑身骤然轻松。
他知道,肯定也是降低了的。
果然,结果出来了,甚至比赫寒时多降低了1点。
“48%。”
他冷静地叙述着,但心里并不平静。
时岚居然又成功了,又成功将高等级崩溃程度的兽人治疗到中等级,也就是说一切完全不是偶然。
确确实实,她本身的精神力就不一般。
这个结果和时岚预估的差不多,不过她听夜冥声音这么平淡镇定,一点没有惊喜的感觉,不免跟着想多了。
“怎么了?难道还有其他不对的?”
夜冥回过神来,摇了摇头,“没有。”
他漆黑的嘴唇一张,吐出这两个字后,后知后觉发现他好像说的话又太冷漠了。
其实他很高兴,但他习惯了不怎么多话。
夜冥看着时岚面上的笑容消失,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心中懊恼,重新组织了一下语言,“谢谢岚岚,我很高兴,终于降低到中等级崩溃值了。”
他很少当面对雌性说这么长的话,平时说话也不多,更别说两人靠得这么近,他能清晰地闻到她身上淡淡的玫瑰花香,心里控制不住的心慌意乱,说出口就立刻感觉刚才说的话太过生硬机械,既没有赫寒时的温柔,也没有姜夏的自然。
他眼底再次浮现懊悔。
好在时岚注意力并没有在这,而是又关切问起,“夜大人这阵子为什么一直没有化成人形?是不是身体还有其他异样?”
夜冥紧张的心漏了半拍,摇了摇头,“没有,我还不太习惯。”
“岚岚想看的话,我现在就变。”
说着,他跳下了沙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