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楠!”赵雄飞破土而出,浑身上下沾满泥土,眼中满是惊恐与愤懑,“这群畜生竟把人类当成盘中餐!他们在江边设伏,专门围猎迁徙队伍,背后绝对有人操控!”
方楠神色一凛:“此话怎讲?”
“你看,这些野兽种类繁杂,却配合得严丝合缝。有的负责驱赶人群,有的专攻灵战士,更可怕的是,它们杀红了眼也不恋战,只顾着追剿残敌!”赵雄飞连比带划,额头青筋暴起。
众人闻言,只觉一股寒意从脚底窜上脊梁。究竟是何等人物,竟能驱使万千野兽,布下这般天罗地网?
“无论如何,我们已退无可退!”方楠握紧长枪,朝着地上重重一躲“都给我打起十二分精神,准备死战!”
话音未落,凄厉的哭嚎与震天的兽吼如潮水般涌来。黑压压的兽群铺天盖地,豺狼獠牙滴血,黑熊蛮力开山,最前方的剑齿虎腾空而起,利爪无情地撕开难民的胸膛,鲜血溅洒在枯黄的草地上。
“救命啊!”亡命奔逃的难民突然看到严阵以待的队伍,眼中燃起生的希望,跌跌撞撞地扑来,嘶哑的呼救声令人心碎。
“方...”白梦鸽眼眶泛红,刚要开口求情,却被方楠冰冷的手势硬生生打断。
“吴帆,让他们绕道!”方楠目光如铁,死死盯着难民身后汹涌的兽潮。他何尝不想救人,但此时分兵救援,无疑是将全队推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吴帆握着盾牌的手微微发抖,他从未见过如此决绝的方楠:“是...是!”他扯着嗓子大喊:“绕行!往东边绕行!”可绝望中的难民早已丧失理智,依旧拼命朝着防线冲来。
“标枪队,上前!五十步距离,自由投掷!”方楠的声音低沉而沙哑,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这一刻,他不再是那个救死扶伤的首领,而是背负着全队生死的冷酷指挥官。
白梦鸽眼眶通红,攥着长剑的手微微发颤:“方楠,我们不能见死不救啊!”方楠背对着她,目光死死盯着兽潮与难民交错的方向,枪尖在阳光下泛着冷光:“现在救人,就是让全队陪葬。”他的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带着压抑的痛苦。
标枪破空的尖啸划破空气。第一支标枪精准贯穿剑齿虎的咽喉,巨兽轰然倒地,却也在难民群中砸出一片血泊。凄厉的惨叫声中,方楠猛地闭上眼,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剩余的难民见状这才如梦初醒,跌跌撞撞的朝着东边奔去,而身后的兽群似乎被标枪激起了野性,直接放弃难民,直扑队伍而来。
刹那间,兽群裹挟着腥风恶浪压至阵前。盾兵队的檀木盾牌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呻吟,成群的獠牙野猪如同发狂的攻城锤,带着震耳欲聋的撞击声撞向盾墙。前排盾兵被撞得七窍渗血,喉间腥甜翻涌,踉跄着接连后退,厚重的战靴在泥地里犁出深深的沟壑。
“稳住阵脚!”吴帆青筋暴起的双手死死攥着巨盾,声嘶力竭地怒吼。他犹如定海神针般左支右绌,将盾面舞得密不透风,堪堪补上每一处被撞开的缺口。然而兽潮愈演愈烈,盾墙在一波波冲击下如暴风雨中的孤舟,随时都有倾覆之危。
标枪队抓住转瞬即逝的战机,手臂肌肉高高隆起,将淬毒标枪奋力掷出。破空声呼啸而过,尖锐的枪头精准没入野兽要害。凄厉的惨叫声此起彼伏,浓稠的兽血如雨点般洒落,但很快被后续兽群的铁蹄踏成泥浆。
异变陡生!标枪队立足之处突然迸裂出蛛网般的纹路,尖锐石刺破土而出,如同一柄柄淬毒的利刃。藤甲在刺耳的碎裂声中片片飞散,十余名战士躲避不及,被石刺贯穿身躯,重重栽倒在地,再也没能爬起。
方楠死死盯着远处土黄色光芒流转的鳄鱼群,眼底杀意翻涌。那些冷血生物正吞吐着猩红长信,浑浊的竖瞳里闪烁着狡黠的光芒。“这些畜生!”
“交给我!”赵雄飞大喝一声,手中盾牌划出凌厉弧线,将扑来的豺狼拍飞三丈远。他如同一道黑色闪电,朝着鳄鱼群疾驰而去,周身土系灵力疯狂运转。眨眼间,地面震颤,巨石轰鸣,一场惊心动魄的土系法术对决轰然展开。
“收紧防线,灵战士出击!”随着标枪队投出最后一支标枪,方楠如同一头猛虎一般,身先士卒地冲入兽群之中。他手中的长枪如同闪电一般迅速刺出,每一次都准确无误地击中野兽的要害,让它们瞬间毙命。
盾兵队原本承受着巨大的压力,但随着方楠的冲入,他们的压力骤然一轻。方楠的勇猛让兽群的攻击焦点都集中在了他身上,盾兵们得以喘息片刻,重新调整好阵型,硬生生地抵挡住了兽群的猛烈冲击。
“变幻阵型,围杀!”就在这时,吴帆高声呼喊,下达了新的指令。原本密不透风的盾墙突然如同被施了魔法一般,迅速打开了一个缺口。数十只野兽见状,如饿虎扑食一般朝着缺口涌去,它们以为这是一个突破防线的好机会。
然而,这其实是吴帆精心设计的陷阱。当这些野兽刚刚冲入后方时,罗成便怒不可遏地抽出腰间的长刀,口中高呼着“杀”字,如同一头发狂的雄狮,挥舞着长刀狠狠地劈向那些野兽。
其余的战士们也早有准备,他们迅速将场中的野兽分割开来,各个击破。一时间,喊杀声、咆哮声、金属撞击声响彻整个战场。
“合!”吴帆始终紧盯着场中的野兽数量,当他看到野兽的数量已经达到预期时,立刻发出了合拢的指令。只见缺口附近的十数名战士同时发力,如同关闭城门一般,将缺口重新堵住,将那些被放进来的野兽困在了一个狭小的区域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