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就信了她的话，吃那种来源不明的丹药？”
秦芳芳梗着脖子，执拗地说：“那不是来历不明的药，是我同桌她大伯自己制作的，我还看了配方，都是无害的。”
最重要的是，那药有效果。
“而且我同桌吃了半年，一点副作用都没有。”
“你亲眼看见她吃了半年？”秦可问。
“我亲眼看见她吃了。”不过只有两三次。
同桌不光成绩突飞猛进，就连脸色都比以前明亮许多。
好像是从丑小鸭变成了白天鹅。
哪个女生不爱美，秦芳芳说不羡慕是假的。
而且同桌原本还避着她，不太愿意帮她，是她帮过同桌几次，同桌才愿意跟她说实话。
看来越聪明的人，要是钻进牛角尖了，越容易偏执。
秦可最后问了她一句，“既然你想要药效，那有药效吗？”
“我吃的时间还短，效果还不明显。”
“你想要成绩进步，可以更努力，可以改变学习方法，可以请教别人。”秦可打量她，秦芳芳眼下一片黑青，想必是花在学习上的时间不短。
“如果这样就改不了结果，你不如试着接受。”秦可与她说实话，“哪怕你再聪慧，这世上也总有比你更聪慧的，哪怕你再好看，也总有比你更漂亮的。”
“你若是尽力了，无愧于心，那结果无论是什么都是最好的安排。”
有时候强求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会过的无比糟心。
“大姐，你说的好听，你不知道我为了能考上一个好大学，吃了多少苦，我每天都在学习，从早上五点到夜里一点，我连吃饭都拿着书。”
她很刻苦，所以成绩好是应该的。
可凭什么她同桌上课不认真，下课睡觉，现在的成绩却比她好？
这太不公平了。
“你是要继续吃那丹药了？”
秦芳芳说：“大姐，你没读过书，你不懂我的心思。”
行吧，既然说不通，秦可不再多言。
“看在你与我同姓秦的份上，如果你哪天觉得不适，可以找我。”秦可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又提醒，“不过要是太晚了，我恐怕救不了你。”
那药虽不致命，毒素却会滞留在五脏六腑，还会让她脑子变迟钝。
秦芳芳没将她的话放在心上。
第二天一早，秦可收拾完，准备再去一趟三元镇。
她出门的时候在想，是时候买辆自行车了。
“小可，你要借自行车的吧？”四婶从远处匆匆跑来，一早徐栋就过来了，他自己不好直接来找秦可，只好拜托他四舅妈。
四婶都被徐栋感动了。
“小可啊，你看你一个人出门，骑车太累了，要是买点啥东西，也不方便带回来。”秦可毕竟没看上徐栋，四婶不好张口就提他。
“四婶，如果他愿意，就麻烦他再送我一趟了。”秦可说话就直接多了。
“愿意，肯定愿意啊。”四婶立马笑了，神态也轻松许多，“你可不知道，这小子天还没亮就来了，怕吵醒我跟他四舅，就直接翻墙进来了，他手里还提着一兜包子，一路耽误的久了，包子都冷了，他自己就去我家厨房热包子，我听到动静，还以为是家里遭贼了。”
为了给秦可留个好印象，四婶可劲地夸，“我本来想早点过来，他不让，说不能打扰你睡觉。”
三天前秦瑞云来闹那次，回去后四婶劝说徐栋，要想娶到秦可，他得时常去秦可面前晃悠，多去帮秦家做事，让秦家父母知道他的好。
那时徐栋却说，秦可是个能干有主见的人，她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他不愿打扰秦可，只想在秦可需要的时候出现就行了。
简单来说，秦可是大女人，他就愿意做一个秦可背后的男人。
当时四婶看他的眼神都惊了。
认识徐栋二十五年，她怎么从来不知道这小子竟然还有这样软和的时候？
“那她要你杀人，你也杀啊？”说完，四婶又呸呸两声。
徐栋却认真回道：“那不行，我会劝她。”
再说了，秦可不会杀人。
谁真的做了惹她怒极的事，她会让那人生不如死。
“他在哪？”
“在村头呢。”
还没到村头，秦可就看到徐栋正伸着脖子往这边瞅，远远的，看到秦可时，又龇着牙笑了。
这回笑的不傻，但是那嘴角的弧度，露出来恰到好处的八颗牙，怎么看怎么像偷偷在家练习过的。
徐栋手里还拿着油纸包，里头是热乎的包子。
他将包子递给秦可，“牛肉馅的，你尝尝。”
上回吃饭，徐栋发现秦可好像更喜欢鸡肉跟牛肉。
秦可都闻着香味了，她才吃过早饭，不过也能吃得下两个包子。
“牛肉馅的包子，倒是少见。”牛肉比猪肉贵，村里人连吃猪肉都得掂量着，何况是牛肉。
谁家有牛，都用来拉货，也不舍得宰。
徐栋嘴角咧大，完全忘记刚才露出来的标准笑容。
这包子是他自己包的，肉买来也是他自己剁的馅，他做了好几锅，最后这一锅味道跟火候都是最合适的。
“你喜欢，我下次还给你带。”他就能再多见秦可一次了。
徐栋飞快地看了一眼秦可，生怕秦可拒绝。
“行啊。”
等坐上车，秦可才发现骑行车后座还真被包起来了。
里头垫了海绵垫，上面包了一层布，坐上去一点都不硌人。
秦可坐在车后座，吃着包子，觉得比自己骑车要舒服多了。
能更舒服一点，她当然不会自找罪受。
等太阳大的时候，他又把挂在车把手上的草帽递给秦可。
虽然已经十月了，中午太阳还是刺眼。
等到了三元镇，两人先去了小芸家。
小芸是昨天夜里醒的。
自从小芸被找回来后，金翠就一直跟女儿睡在一屋，小芸醒来后，她抱着女儿一阵哭。
小芸却躺在床上，一声不吱。
金翠的心都碎了。
她抱着女儿说，那坏人已经遭到惩罚了，让她心里有什么哭都跟她说。
可金翠的嘴都说干了，小芸还是一动不动。
她没办法，只好先起床，给小芸炖两个鸡蛋，可不管怎么哄，孩子也不张嘴。
她盼着秦可能早点来，说不定就治好小芸。
听到自行车铃铛声，金翠忙朝门口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