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这怎么说?”
“我得看到她的面相才说得准。”
事关心上人,伟强不敢耽搁,“那您能不能等一下,我这就叫秀英来,来回不用一个小时。”
“可以。”
伟强没用一个小时就回来了。
秀英是个脸色蜡黄,有些瘦弱的女人,因为操劳,人看着显老,她局促地站在秦可面前。
来的路上伟强已经将秦可的本事跟她说了,她顾不上寒暄,直接问:“妹子,你说我男人他没死?”
秀英问这话时,眼底难掩惊惧。
“他还活着。”
秀英闭了闭眼,这一刻,她觉得自己这辈子完了。
“在他消失之前他总打你,可对?”村里很多没用的男人都以打老婆为荣,秀英的男人更是恶劣。
秀英低着头,“他隔三差五就打骂我。”
她男人喝酒了打她,赌博输了打她,就连吃饭时他嫌菜咸了也打她。
要不是公婆阻止,她恐怕是活不到那男人消失,那男人甚至连公婆都打。
“你怎么没跟我说?”伟强心疼地拉着她的胳膊。
秀英从不敢回想过去,更不愿在伟强跟前提那个男人,她甚至巴不得男人死在外头。
“对不住,我瞒了你。”
明明不是她的错,可提到那男人,她恍若又回到了过去,情不自禁就想道歉。
“这不是你的错。”伟强心疼地又握紧她的手,“秀英,别等了,你过几天就搬过来。”
“我们办一桌酒菜,请邻居来吃。”
“不行的。”秀英抽出手,“他会打你的,那人下手没轻重,他还会威胁你,跟狗皮膏药一样,我不能连累你。”
秀英边说边往外走,看伟强追上来,她竟跑了起来。
伟强步子大,很快追上,他抓着秀英的手腕,“秀英,我不怕。”
“伟强,我们就算了吧,能认识你,我已经满足了。”秀英红着眼睛看他,想甩开伟强,却被拽了回来。
“只要你心里有我,我就不让你走。”伟强安慰她,“不是有妹子在吗?她肯定能帮我们的,你信我。”
秀英眼泪往下落,“可是他真的很不好惹。”
伟强是她长这么大,对她最好的人,她不能害他。
“秀英,我不想你过以前的日子。”越是不好惹,他越是不能退缩,他是个男人,得护着心上人。
秀英眼泪越滚越多。
这样好的伟强,她要是错过了,就再也遇不到了。
秀英终于说了心里话,“我不想再跟他过了。”
她娘家姑娘多,她爹妈将她嫁给那男人就是为了彩礼,也因为彩礼,她男人每次打她的时候都说她是他家买来的,就跟货物一样,就是被打死了,也活该。
她不敢反抗,要是反抗了,男人真的能打死她。
伟强跟那男人不一样,伟强处处将她放在心上,虽然没多少钱,但是他总过来帮她干活,伟强因为他爸需要吃药,攒不到钱,但是他跟她保证了,以后肯定好好干,攒钱给她买新衣服。
老人也走了过来,她拉着秀英另一只手,跟着劝,“我一看你就是个好孩子,我们家就认你了。”
秀英哭的更厉害。
她是攒了半辈子的好运,都来遇到伟强了。
被人护着,心里怎么能不暖?
“阿奶,我,我真的不配。”秀英抹着泪,心里很矛盾,这个家里阿奶跟伟强都很好,她要是真能嫁进来,那该多好。
老人却笑:“有什么配不配的?只要你两能好好的,比什么都强。”
说着,老人又将二人的手叠放在一起,“我还怕你看不上我家伟强。”
“伟强很好。”秀英飞快地看了伟强一眼,“他一直帮我。”
“那就行了。”老人一锤定音,“就按伟强说的,你回家收拾收拾就过来,我们摆一桌。”
秀英看看一直笑看着她的伟强,又看看不停点头的阿奶,终究还是点了下头。
“酒菜就不用摆了,费钱。”秀英知道伟强家里穷。
“现在我们家有钱了。”
老人将伟强跟秀英带到秦可面前,“孩子,你能不能再看看秀英跟伟强?”
秦可问了他们二人的生辰八字,“你们那八字中年柱、月柱、日柱跟时柱都契合,八字很配,以后你们如果目标一致,日子会越过越顺。”
“你两听到了吧?”老人很高兴,“你们就合该在一起过日子。”
两人对望一眼,秀英不好意思转开脸。
她将散落在脸侧的头发丝别到而后,问秦可,“妹子,我想问一下孩子的事。”
她想给伟强生个孩子。
她今年都三十一了,担心孩子不好生。
而且她以前还小产过。
是被醉酒的那男人打掉的。
“我还能不能生孩子?”
秦可观察她面相,“你命中有三子。”
“我真的还能生?”
“你才多大,怎么就不能生了?”老人笑的脸上褶子更深刻,“村里多少人都四十多了还生,还有三组的小徐媳妇,都四十九岁了,还怀上了。”
秀英这才真的放下心。
秦可又给了秀英一个护身符,“随身带着,能避过劫难。”
她又提醒伟强跟秀英,“如果那人出现,你们可以直接报警,你的前夫身上应该背了命案。”
二人记下了。
事情解决,秦可提出了告辞。
老人家里实在没什么吃的,她去厨房装了一笼布袋子豆芽,又去屋后圈起来的栅栏里抓了两只鸡,不由分说地塞给秦可,“孩子,你可一定要收下,今天要是没遇着你,我这个家就散了。”
“阿奶,那我就收下了。”
等二人走出十多米了,徐栋脚步一顿,他对秦可说:“我去去就来。”
秦可知道他是去给那家人送些钱了。
徐栋去的快,来的也快。
伟强追在后头,没追上。
回去的路上,徐栋情绪低落许多。
看在他帮了自己的份上,秦可愿意为他解惑,她问:“你是在想老人的儿子?”
徐栋闷闷地嗯了一声。
“他救人的事已是既定事实,不管后悔与否,都于事无补了。”秦可说:“你是好人,也经常帮人,我建议你在自己无法保证自身安危的情况下,救人要慎重。”
“毕竟如果命不够硬的话,你得替被救的人承担因果。”
“我知道。”徐栋骑车的速度慢了点,他回头看了一眼秦可,对上秦可的视线,又心慌地赶紧回头,车头歪了一下,他忙掌好。
“我不是因为他,我是想起了我的战友。”徐栋心情越发低落,“当年我们去剿灭一伙贩毒组织,那伙人拿孩子威胁我们,我战友拼死救下那几个孩子,可他却死在那些孩子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