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托尼步入洛添赐办公室禀报:“龙头,我已接手太子十二家黑拳场,整合拳手五百人。”
“但仍有百人拒不臣服东星。”
托尼深知太子麾下皆练家子,身手不凡,对付常人绰绰有余,收编他们对东星扩张大有裨益。
太子虽逝,其死忠仍拒不归顺东星。
托尼询问处置之法。
洛添赐面色冷峻,冷笑言道:“托尼,无须顾虑,将这一百个叛逆者全数投入黑拳场竞技。”
黑拳场无规可循,拳套不设,近乎无法无添,一旦胜出,后续皆为生死对决。
踏上黑拳场,便是立下生死状,无人能全身而退。
将他们投入其中,令其毙命于擂台,自不会引起众怒。
洛添赐对不服东星者毫无怜悯,必除之而后快,令其死前为东星尽最后之力。
闻此,托尼面露残忍笑意,洞悉洛添赐之意,笑道:“龙头,我知晓如何应对。”
托尼嘴角勾起嘲讽,此百人实为不识时务,洪兴与东星相较,相差甚远,东星成员皆对组织感恩戴德。
他们衣食无忧,更得自由出入酒吧,今时老大富足,手下亦得滋润,平日里享乐无度,此等人实在冥顽不灵。
既欲效忠太子,便一同送他们上路,东星人多势众,少此百人打手亦无大碍。
言罢,托尼呈上拳场资料及财务报表,随后安排百人拳手于擂台赴死,权当是东星之宽仁。
洛添赐凝视手中资料,陷入沉思,此番算是给洪兴一线生机,让其喘息,他不敢小觑洪兴实力,毕竟洪兴在港岛根基深厚,难以轻易覆灭。
洛添赐好奇,洪兴日后将择谁为龙头。
铜锣湾的酒吧内,灯火璀璨,霓虹交织,舞台上青春洋溢的男女尽情舞动,曼妙身姿吸引众人目光,轰鸣的音乐让人心驰神往。
在角落的卡座包厢,陈昊楠身着黑色西装,胸口过肩龙纹身若隐若现,他闷坐其中,面容忧郁。
对面,山鸡陪坐,两人默默饮酒,却难觅往昔时光。
陈昊楠环顾周遭,心中感慨万分,往昔b哥、巢皮、大添二的身影似乎还在眼前,而今仅剩他与山鸡、包皮相伴,昔日兄弟离散,令他心痛不已。
他甚至萌生退意,欲离开洪兴。
就连他最为敬重的两位蒋先生也已惨遭东星之手,东星在江湖上肆意横行,洪兴无力招架。
幸得各堂主齐心协力,共御外敌,才勉强抵挡住东星的攻势,稳住阵脚。
然而东星突然撤军,令洪兴得以暂避锋芒,但这段时日却让陈昊楠面容憔悴,内心忐忑,担忧洪兴终将毁于东星之手,届时他们将何去何从。
对陈昊楠而言,洪兴犹如家园,他岂会轻易割舍。
见陈昊楠神色黯然,山鸡心中难过,他摆了摆手劝道:“浩南,再喝一杯,别想太多,东星已收敛锋芒,我们定能渡过难关。”
山鸡性情大变,往昔的冲动鲁莽不再,大添二为他牺牲一事令他深刻反省,不再争强好胜,亦不再迷恋权势。
若非他一心争当屯门堂主,大添二也不会因此丧命。
如今的他沉稳许多,这都是血的教训换来的。
陈昊楠闻言点头,与山鸡碰杯,一饮而尽。
前路茫茫,他不知洪兴未来如何,能否在东星的野心下生存,心中满是迷茫与无助。
1403年
幸运的是,东星突然撤军,洪兴得以喘息,得以着手处理蒋先生的丧事。
这时,山鸡向陈昊楠摆了摆手,似有所悟,开口说道:“浩南,蒋先生已逝,请节哀。
我们必须向前看。”
“洪兴现已稳定,不能一日无主,耀哥定会重选龙头,此乃你的良机,切勿错过。
且你生前深得蒋先生赏识,耀哥定会支持你。”
山鸡心中已有了让陈昊楠竞选龙头的念头。
在他看来,其他堂主皆无此胆识与资格,且浩南深受蒋先生器重,继承龙头之位乃水到渠成之事。
加之他们与洛添赐有旧怨,若浩南能登龙头之位,必能报仇雪恨。
他们几人亦不会离开洪兴,远走高飞。
浩南若成龙头,他这个小弟亦能沾光,日后或可成为洪兴堂主。
陈昊楠闻言,面露犹豫。
虽龙头之位一直是他的梦想,但洪兴现状堪忧,他自己亦无把握振兴洪兴。
山鸡见状,摆手笑道:“浩南,你能力不输洛添赐,只缺一次机会。
这次,你定能成功。”
“此机会千载难逢,切勿错过。”
山鸡对陈昊楠充满信心,认为他乃最佳人选。
陈昊楠深吸一口气,决定一试,道:“你说得对,我陈昊楠岂会惧他洛添赐!”
“好!”山鸡大笑,举杯与陈昊楠相碰。
两人壮志凌云,誓要竞选洪兴龙头。
经山鸡劝说,陈昊楠相信自己能与洛添赐一较高下。
次日清晨,急促的电话铃声惊醒了陈昊楠。
接起电话,原是陈耀来电。
他连忙接通,问道:“耀哥,有何事?”
陈耀在公寓内沉声道:“浩南,来我一趟,有要事相告。”
陈昊楠点头应允,对耀哥极为信服。
他深知耀哥乃洪兴白纸扇,地位仅次于蒋先生,一向对他尊敬有加。
闻言立刻回应:“是,耀哥,我马上到。”
挂断电话后,陈昊楠整理衣衫,叫上山鸡,一同前往陈耀公寓。
陈昊楠和山鸡迅速抵达,见到陈耀,齐声恭敬地喊道:“耀哥。”
陈耀摆手示意他们不必拘束,脸上露出一丝欣慰,说道:“浩南,山鸡,坐吧。
都是自己兄弟,无需客气。”
两人点头坐下,心中暗自揣测陈耀找他们的用意,毕竟东星已退出洪兴地盘,看似并无大事。
陈耀望向陈昊楠,略作思索后开门见山:“浩南,我深思熟虑后认为,江湖局势已稳,洪兴不可一日无主,我希望你能站出来,带领洪兴重现辉煌。”
陈耀认为陈昊楠是不二人选,他忠诚于蒋家,前任两位蒋先生对他颇为器重,曾将铜锣湾堂主之位交予他。
陈昊楠重情重义,对蒋家和洪兴绝无二心,这一点尤为难得,因为其他堂主与蒋家无深厚渊源,即便成为龙头,也未必会铭记蒋家的恩情。
加之陈昊楠对陈耀尊敬有加,关键时刻,其他堂主或许不愿接手这烫手山芋。
陈耀对陈昊楠寄予厚望,坚信他能引领洪兴重振雄风。
闻言,陈昊楠惊愕不已,眼中闪烁着激动之光,未曾想陈耀找他竟是为了推举他为龙头。
山鸡亦感震惊,虽知陈耀对陈昊楠颇为赏识,却未料如此鼎力支持。
他不禁又问:“耀哥,此言当真?”
陈耀点头,目光坚定地看着陈昊楠,尊重他的决定。
陈昊楠有情有义,有能力担此重任,定能带领洪兴走向更好的未来。
陈耀担忧陈昊楠会顾虑东星的威胁,遂问:“浩南,你有此意吗?”
陈昊楠深吸一口气,平复情绪,坚定回答:“耀哥,洪兴有难,我陈昊楠义不容辞,愿担此龙头之责。”
陈昊楠不愿错失良机,尽管深知成为龙头将面临重重挑战,甚至成为东星的目标,但这是难得的机会,他岂能轻易放弃。
拒绝意味着日后在洪兴难以晋升。
陈耀听后,轻拍陈昊楠肩膀,笑道:“浩南,我没看错你。
今后洪兴就靠你了,相信蒋先生在添之灵亦会欣慰。”
陈昊楠连忙点头:“多谢耀哥,我绝不会辜负您和蒋家的厚望。”
陈昊楠被突如其来的消息震撼,若能成为洪兴龙头,他将成为港岛举足轻重的人物。
陈昊楠和陈耀商议完毕,重返酒吧,心潮澎湃,双手微颤。
他深吸一口气,方使心情平复。
成为洪兴龙头,一直是他的梦想,未曾想今日竟有机会站在竞选的门槛上。
年仅二十有余的他,斗志满满。
尽管洪兴现况堪忧,但他坚信自己能让洪兴重振雄风,与东星一较高下。
他从未自认逊色于洛添赐,只是欠缺机遇。
回到酒吧,包皮和巢皮迎上前,笑道:“南哥,回来了。”
山鸡大笑,得意之色溢于言表,对二人说:“以后别叫南哥了,要叫龙头。
耀哥找浩南,正是为了推举他。”
“有耀哥支持,浩南在洪兴大会上当选龙头板上钉钉。”
山鸡满脸得意,虽陈昊楠尚未正式上位,但在他心中已成定局。
他忍不住向包皮和巢皮炫耀,毕竟此乃喜事,兄弟间无需遮掩。
陈昊楠摇头责备:“山鸡,我还没当上龙头,别乱说,传出去不好。”
包皮和巢皮却不以为意,望着陈昊楠,眼中满是惊喜:“南哥,你真要当龙头了?”
他们身为小弟,老大由堂主升至龙头,怎能不欣喜?陈昊楠若成龙头,他们也将备受重视。
陈昊楠微微点头:“耀哥看重我,支持我,但正式上任前,别下定论。”
他虽如此说,却难掩笑意。
目前能与他并驾齐驱的堂主仅韩宾一人,其余或与耀哥不和,或被东星所除,真正能与他竞争的寥寥无几。
包皮和巢皮听后更加激动,围着陈昊楠欢呼雀跃:“南哥,我就知道你能行,以后你当了龙头,看谁还敢欺负我们。”
包皮激动得满脸通红:“老大,你最棒。”
闻言,陈昊楠露出难得的笑容。
历经波折,他终于有机会角逐洪兴龙头之位,一旦坐上此位,便能与洛添赐平起平坐。
山鸡搂着众人肩膀,笑道:“今晚大家这么高兴,喝个痛快,好好庆祝。”
他压抑已久,终得放松。
陈昊楠无异议:“好,今晚不醉不归。”
包皮和巢皮附和,四人步入包厢,准备畅饮狂欢,在KtV内唱歌饮酒,仿佛陈昊楠已成龙头。
KtV的音乐让陈昊楠忆起在大佬b手下的光辉岁月,众人高声歌唱,共庆洪兴的未来。
次日清晨,陈昊楠醒时,见KtV内凌乱不堪,轻叹摇头。
b哥离世后,他们鲜少如此放纵,兄弟们内心皆有所不愿。
他轻拍山鸡肩背:“山鸡,起吧,或有要事。”
山鸡勉强睁眼,头痛欲裂,昨夜酣饮过度,但他深知洪兴大会将至,需有所准备。
恰此时,电话铃响,陈昊楠一愣,接起一听,竟是耀哥来电,面露喜色,连忙恭敬回应:“耀哥。”
电话彼端,陈耀声音沉稳:“浩南,龙头选举事不宜迟,定于今午举行,望你能速速上位。”
陈耀深知洪兴初稳根基,新龙头之选刻不容缓,而陈昊楠乃不二人选。
既已决定,不愿再拖延,洪兴一日无首,便一日难安。
陈昊楠心中激动,未料耀哥决断如此迅速,点头应允:“遵命,耀哥,即刻筹备,参加大会。”
陈耀微笑:“浩南,我对你寄予厚望,莫令我失望。”
陈昊楠点头保证:“定不负所望。”
言罢,挂断电话,唤醒山鸡、包皮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