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的三个男人,脸黑得跟锅底似的。
叽里咕噜的和同伴说起了东瀛话,似乎是在商议。
凤知灼一点也不着急。
东瀛这十几年也不太平,东瀛的皇室已经被蛀空了,徒有其表的杵在那里。
东瀛巴掌大的地方,如今被六路军阀把持着。
凤知灼提到的上井是这两年最强势的,说是军阀,实际干的都是土匪的事情。
最近,他的视线瞄准了相円家。
相円家是有府兵的,但府兵哪里能和军阀比?
不过半年就被杀了个片甲不留。
“你的承诺若是做不到呢?”
“土地和水道在你们手上,你们可以不给。”凤知灼停顿一瞬,“不过丑话也说在前面,我能保相円家平安,也能轻易摧毁你们。所以,我希望这是一场诚信足够的交易,不论是我还是你们,都不要有毁约的行为。”
凤知灼说着,看向坐在右侧一直很少说话的干瘦男人身上:“您觉得呢?相円本熊先生。”
男人抬眼看向凤知灼:“小姐认得我?”
“要和客人做生意,我总得多多了解做足准备。”凤知灼回答道。
实际上,凤知灼也是从他们的交谈中,知道这次相円家的家主也来了。
至于凤知灼为什么能听懂东瀛换,这还得说会上一世,她当上太后之后,新朝百废待兴,东瀛人以为新朝没余力再战,便在边界蹦跶。
她索性打了过去,东瀛就此成了新朝的附属国。
东瀛话也是在这期间顺道学会的。
几番对话下来,东瀛人已经不敢轻视凤知灼了,跪坐的姿势都严肃了不少,背脊也挺直了。
“小姐若能解相円的困境,便是相円的恩人,在下愿意吃些亏,以您定的金额交易水道。”相円本熊非常诚挚的躬身。
另外两人也立马跟着行礼。
“半个月之内,危机即可化解,到那时,我会派人带着契书和礼物去见你。”凤知灼语气依旧柔和,“希望这是一次愉快的合作。作为合作的贺礼,这里有一张方子,对烟瘴导致的肺病有奇效。”
东瀛地方小,好的土地不多,相円家所处的地界,秋冬时烟瘴很重。
因此住在那地界的人,许多都有肺病。
“果真可以治疗肺病?”相円本熊大喜。
他和四位妻妾,先后生下了六个孩子,先后都死于肺病。
如今年迈的老妈妈的肺病也日益加重,他为此不知道多神伤。
“七剂药下去,必有奇效。”凤知灼回答道。
相円本熊立刻起身,跪在地上给凤知灼行了个叩首大礼:“若真如此,相円家必有重谢!”
相円家的三人离开法相寺,坐上离开上京的马车,仆人还是有些忐忑:“主人,她那样的女人真能救咱们家?”
“何况还那么年轻。”另外一人紧接着附和。
“女人怎么了?别忘了如今的相円家,如果不是我祖母和母亲,早就落败了。”相円本熊看着手里的药方,“这位姑娘绝非池中鱼,她或许就是咱们相円家的机遇。”
更何况,他已经没有别的办法了。
否则,不管对方开出什么天价,他都不会动一丝一毫卖掉家族水道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