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知灼知道,师父向来不走寻常路,但还是被她的言论吓一跳,立马握住了黎向月的手。
“师父,你不能去上京。”
黎向月不解:“为何?”
“我有别的地方需要您帮我!”凤知灼道,“师父,我若要起事,最无法避免的就是伤亡,我需要师父为我大量研制速效的伤药!”
战场上,除却战马、铠甲、兵器之外,药品也是极为重要的。
虽说凤知灼不是必须让黎向月去做。
但……黎向月不能去上京,以免招惹上上一世那样的祸事。
“阿满,你真的已经想好了?”黎向月还是觉得有些不真切。
她不过半年不见的小徒弟,怎的好似换了个神魂似的,造反本来就大逆不道,她还是个女子!
“我从未有如此坚定!”凤知灼回答道。
黎向月沉吟片刻,又看向灵堂的方向:“好!败了不过就是一条命,和死后就没用的名声!不用在老迈时,困在四方院子里,看着一方天空遗憾,当年为何没这样做!若是成了,四海九州就都知道,花朝权谋无双,花朝的女儿更是强得没边!这样算下来,如何成与不成都是赢!”
“师父所言甚至。”凤知灼微微颔首。
黎向月连连点头:“这阴阳、日月,是该换个方向轮转了。”
“可你一女子,要想招兵买马……”黎向月颇为担忧的看着凤知灼。
凤知灼却是笑着的。
“师父且放心,安心为我备着伤药即可,其余事阿满都能做到。”
黎向月又红了眼眶,抱着凤知灼,一番感慨她怎么忽然之间就长大了之类的话。
“小姐,神医。”正说着话,沉香进了来。
“何事?”凤知灼问,黎向月则是不好意思的撇过头擦眼泪。
她这人,在人前一向是高冷的。
“客房里的小公子,伤势一直不见大好,神医在这里,不如请神医看看?”沉香道。
须臾后。
黎向月和凤知灼,跟着沉香进了客房。
这回那位储君倒是没躲在衣柜里了。
他躺在小榻上,身上穿着簇新的衣裳,脸色却难看极了,身子还在轻颤着。
“哪儿来的小孩儿?”黎向月看向凤知灼。
“凤剑山从羌戎绑回来的,应该是羌戎国主的储君。”
黎向月瞪大双眼:“羌戎贼子,我不救!”
说完,黎向月就要拂袖而去。
“他将是我夺下幽州和北境的筹码。”
黎向月的脚步猛地刹住。
“凤剑山最终的目的,是带他去上京,让他成为虞朝和羌戎的筹码。既如此,为何不能为我所用?”
“阿满,他虽是羌戎贼子,但也只是一个孩子,有些事凤剑山和李进做得,你做不得!”黎向月两步走回到凤知灼跟前,严肃的警告道。
“我知道,所以我要救他,治好他,将他完好的送回他父亲跟前。”凤知灼轻声道。
黎向月沉吟一瞬。
不发一言的越过凤知灼,来到小榻跟前,拉过他伤痕累累的手,为他搭脉。
片刻后。
黎向月忽然惊疑的看看昏睡的孩子,又看向凤知灼:“阿满你是不是搞错了?她是个女孩儿!怎么会是羌戎储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