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响看了看四周,没有一个人的踪影。
似乎刚刚那场梦境是专门针对自己设计的。
“估计傲天他们已经进入梦境之城了,我得赶紧去找他们会和了。”
等李响进入梦境之城后,他发现里边的空间非常的大。
而这里似乎是由很多区组成的。
就像他现在所在的位置是——“过渡区”。
顾名思义。
这里的人大多数都和他一样,是从混沌之森逃难来的。
在正式进入梦境之城以前,还需要进一步核实身份。
决定哪些人可以进入,哪些人只能留在原地。
李响倒是不着急离开这里,进入梦境之城。
他此刻更在乎的是傲天他们的下落,以及曼尔的恢复情况。
就在李响站在街角,眉头紧蹙,目光在人流中来回搜寻时。
一个扎着双马尾、看起来不过十四五岁的小姑娘悄悄凑了上来。
她穿着一身有些脏兮兮的连帽卫衣,手里拿着根糖葫芦,一边啃一边打量他。
“喂,我看你这脸,像是在找人啊。”
她语气轻快,眼神却异常敏锐。
李响下意识地看了她一眼:
“你怎么知道?”
“这里可是‘过渡区’。
像你这样眼神乱飘、呼吸急促……一看就是外来者的模样。”
小姑娘得意地笑了笑:
“我在这混了快十年了,谁是客,谁是主,我一眼就能看出来。”
“算你厉害,那你能帮我找人?”
“能啊。”
她嘬了口糖葫芦,接着说道:
“不过你打算付什么报酬?”
李响一愣,刚准备摸口袋,小姑娘却摆了摆手:
“我不收钱,你别误会。我可不是那种图眼前,不图未来的人。”
“什么意思?”
她露出一个灿烂又有些调皮的笑脸:
“以后我有困难,你也得帮我一次。就这么简单。”
李响点了点头:“行。”
“成交!”
小姑娘用糖葫芦跟他碰了一下拳。
“我叫程果,你也可以叫我‘小果子’,在这条街上,我可是出了名的热心肠。”
“我叫李响,等我找到我朋友,定有重谢。”
“李哥……你这名儿倒是挺耳熟的,像是什么有名的人物。”
她嘴上调侃着,人影却已经快消失在街道拐角处。
“跟紧点。”
街道曲折而繁复,房子高地不一,如同水泥森林。
程果一边走着一边兴致勃勃地介绍:
“这条是出了名的‘小吃一条街’,是过渡区最热闹的核心地段。
你看那家馆子,三十年老汤,一勺能让你想起妈妈的味道;
还有那边那家理发店,老板是个哑巴,从不推荐办卡,提我的名字,能打八折。”
李响一边听着一边默默记着路线,时不时打量街边过客,寻找那几个熟悉的身影。
程果带着他拐了几个弯之后,街道逐渐变得幽暗起来。
灯光稀疏,空气中弥漫着某种潮湿的霉味。
她停在一栋斑驳的老式砖房面前,说道:
“我们到了,你要找的人就在这儿。”
没等李响做出反应,她快步上前,“咚咚咚”敲了三下门。
“谁啊?”
里头传来一个中年汉子的声音。
“是我,小果,带了个朋友来找人。”
门缓缓打开,一道厚重的铁链被拉开,一个身高接近两米、浑身横肉的男人出现在门口。
他上身赤裸,胸口有块护心毛,眼神凌厉,鼻梁斜着一道老伤疤。
程果朝李响努了努嘴:
“就是他,要找人。”
紧接着,程果用胳膊肘捅了一下李响的腰,小声说道:
“别愣着,叫‘王哥’。”
李响略显迟疑地喊了一声:
“王哥。”
壮汉打量了他几眼,似乎在评估什么,随后咧嘴一笑:
“行,好小子,找人找你王哥就对了,我们这可是这条街上最专业的。”
门“咣”地一声合上,也将外面的热闹喧嚣一并隔绝,只剩下屋内昏暗灯光下的沉静。
门外的街巷,灯光斑驳。
程果拉住还没合上的门,把头往屋子里探了。
在确定李响已经进去了,这才转回身子,凑近王哥。
用几乎只有他们两个能听清的音量说道:
“王哥,这次我带的人你可不能再杀我价了,至少得这个数。”
她伸出纤细的手指,在空气中比划了个“七”的手势。
她的动作干脆利落,眼神紧紧盯着对方的反应。
王哥双臂抱胸,护心毛一抖,眼角狠狠抽了一下,低头瞥了她一眼:
“七?你脑袋是不是又撞柱子了,小果,你这是打劫呢?”
程果撇了撇嘴,把糖葫芦最后一颗咬掉,嚼得嘎嘣脆:
“这可是个好货,可不是那种老头老太太,你这一倒手能挣多少钱,别以为我不知道。
不过有句话我得提醒你一下,你刚才也看见了。
这人的眼神、反应力、甚至情绪控制力……可是有点意思。”
王哥没有说话,点燃一支香烟,吸入之后吐了口烟气。
程果靠得又近了一些:
“再说了王哥,你之前还欠我一份人情呢。
要不是我上次我给你提前传信,你早就被执法大队给剿了老窝。”
“行了,行了……”
“你这丫头,长着一张娃娃脸,心却比地缝都黑。”
“我这可是在拿命讨生活,可不敢善良一点,那可是要饿肚子的。”
程果咧嘴一笑,似笑非笑地踮起脚尖,拍了拍王哥结实的肩膀。
“这次的货,你自己当点心,价格就按我说的走,一分可是都不能少的。”
王哥哼了一声,点了点头:
“放心吧,我又不傻,能看得出他不一般。不过干我们这一行的,不可能没手段的。”
“那我走啦,王哥。下次记得提前预约,最近有点忙,手上的订单堆得老高老高了。”
“程果。”
王哥突然叫住她,语气低沉。
“嗯?”
程果回头,停下。
“这人……你确定他只是来找人的?没什么靠山背景?”
程果咬着糖葫芦棍子,一边退后,一边笑着说:
“不确定。不过我做的事,从来不需要确定。
我只负责把人给你带过来,至于之后发生了什么,那是你们之间的事。”
说罢,她转身一跃,轻巧地钻进街道深处。
她的身影迅速淹没在灯影交错的街道,仿佛从未出现过。
王哥站在门口良久,咂了咂嘴,目光重新落向屋内的那扇门,嘴里喃喃道:
“希望这货不会砸手里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