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家的这场生日宴,因凰九幽的“惊人之举”而陷入一种诡异的氛围。苏振邦夫妇脸色铁青,却又拿这个“性情大变”的女儿无可奈何,只能强颜欢笑地应酬宾客,试图挽回些许颜面。而苏语桐,则成了众人同情与安慰的对象,她依偎在叶雅琴身边,眼圈泛红,泫然欲泣,更显得凰九幽的“恶劣”与“不近人情”。
为了缓和气氛,也为了给苏语桐一个展示才华、压过凰九幽风头的机会,叶雅琴很快宣布,今晚特意邀请了城中几位德高望重的文化界前辈,将会有一场小型的家庭文化沙龙。而苏语桐,将作为年轻一辈的代表,为大家献上一曲古琴。
“语桐从小就对古典文化有浓厚的兴趣,在古琴上颇有几分天赋,今日正好请诸位前辈品鉴一二。”叶雅琴微笑着介绍,语气中充满了对苏语桐的骄傲。
苏语桐在众人的掌声与期待的目光中,娉娉婷婷地走到早已准备好的名贵古琴前。她调整呼吸,玉指轻扬,一曲《高山流水》便自她指尖缓缓流淌而出。琴音清越,技法娴熟,确有几分意境。一曲终了,宾客们纷纷鼓掌叫好,尤其是叶雅琴的闺蜜,在文化圈颇有影响力的王夫人,更是赞不绝口:“语桐这琴艺,真是越发精湛了!假以时日,必成大家啊!雅琴,你可真是生了个好女儿!”
叶雅琴听得心花怒放,脸上露出了今晚第一个真心的笑容。她瞥了一眼角落里安静坐着的凰九幽,故意扬声道:“晚晴,你好好看看,多跟你姐姐学学。这才是名门闺秀该有的样子,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才能不堕了我们苏家的书香门第之名。”她的语气带着明显的敲打与训诫,意在提醒凰九幽认清自己与苏语桐之间的差距。
所有人的目光,再次有意无意地聚焦到了凰九幽身上,带着看好戏的意味。苏语桐也含蓄地望了过来,眼底深处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挑衅与得意。
凰九幽慵懒地靠在价值不菲的欧式沙发上,手中把玩着一只晶莹剔透的高脚杯,杯中猩红的酒液轻轻晃荡。她似乎完全没有感受到众人目光中的压力,反而像是听到了什么极其可笑的事情一般,唇边勾起一抹讥诮的弧度。
“哦?名门闺秀?书香门第?”她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了每个人的耳中,“就凭这等粗劣的技艺,也配谈‘精通’二字?”
此言一出,满堂哗然!
王夫人脸色一沉:“苏晚晴,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语桐的琴艺有目共睹,岂容你一个小丫头片子在此信口雌黄!”
叶雅琴也气得发抖:“苏晚晴!你太放肆了!你自己不学无术也就罢了,还敢在此诋毁你姐姐!”
凰九幽对这些指责置若罔闻,只是淡淡地将目光投向苏语桐,凤眸中带着一丝悲悯,仿佛在看一个不自量力的跳梁小丑:“指法生涩,错音三处,情感虚浮,匠气十足。急于炫技,却失了琴曲之魂。此等技艺,在本宫故乡,尚不及三岁孩童的启蒙水准。王夫人,您的鉴赏水平,似乎也有待提高。至于所谓的‘书香门第’,若仅止于此,那也未免太过可笑了些。”
她的点评犀利无比,字字诛心,不仅将苏语桐的表演贬得一文不值,连带着将王夫人和苏家的脸面也一起踩在了脚下!
苏语桐泫然欲泣,委屈地看着父母:“爸,妈,我”
一位与苏家交好的文化界前辈,周教授,素来欣赏苏语桐的才情,此刻也有些不悦,沉声道:“小姑娘,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语桐的琴技在我们这些老家伙看来,已是年轻一辈中的翘楚。你说得如此轻巧,莫非你比她更懂音律不成?有本事,你也来弹奏一曲,让我们开开眼界?”这明显是激将法,也是在给苏语桐找回场子。
众人纷纷附和,都想看看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苏晚晴到底有几斤几两,还是只会口出狂言。
凰九幽凤眸微挑,唇边那抹讥诮的笑意更深了:“也罢。既然尔等井底之蛙孤陋寡闻,本宫今日心情尚可,便让你们见识一下,何为真正的音律,何为真正的绝响。”
她说着,慢条斯理地放下酒杯,款款起身,走向那架古琴。她那身略显陈旧的连衣裙,穿在她身上,竟也因她那睥睨一切的气度,而显得别有风韵。
苏语桐下意识地退开一步,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恐慌。
凰九幽在琴前坐下,玉指轻抬,随意地在琴弦上拨弄了几下,试了试音准。那随意的姿态,仿佛不是在面对一件名贵的乐器,而是在摆弄一件寻常的玩具。
“此琴,木质太劣,音色驳杂,勉强能入耳罢了。”她淡淡评价一句,差点把一旁懂行的周教授气得吹胡子瞪眼。这可是名家亲手斫制的古琴,价值百万,在她口中竟成了“勉强能入耳”的“劣质品”?
就在众人以为她要开始弹奏什么惊世骇俗的曲子时,凰九幽却只是闭上了眼,纤长的手指轻轻搭在琴弦上。
刹那间,一股难以言喻的肃杀与苍凉之气,自她身上弥漫开来。
琴音,骤起!
那不是《高山流水》的清雅,也不是《阳春白雪》的明媚,而是一种金戈铁马、气吞山河的磅礴与霸道!琴音时而如九天龙吟,震慑心魄;时而如幽谷凤鸣,婉转凄绝;时而又如万马奔腾,沙场浴血!
众人只觉得一股无形的威压扑面而来,心神俱颤,仿佛亲眼见证了一位绝世女帝,自尸山血海中崛起,登临九五,睥睨天下!
更令人不可思议的是,随着琴音的起伏,宴会厅外庭院中的鸟雀,竟似被某种神秘的力量吸引,纷纷聚集在窗外,盘旋不去,发出阵阵悦耳的鸣叫,仿佛在朝拜它们的君王!
室内那些名贵的瓷器摆件,也发出轻微的嗡鸣,与琴音产生玄妙的共振!
“天啊这是这是什么曲子?!”周教授激动得浑身颤抖,他研究古乐一生,从未听过如此震撼灵魂的旋律!这琴音中蕴含的意境与力量,已经远远超出了“技艺”的范畴,达到了“道”的层面!
一曲终了,余音绕梁,三日不绝。
整个宴会厅,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所有人都被那惊心动魄的琴音震慑得魂不附体,久久无法回神。
苏语桐脸色惨白如纸,呆呆地看着凰九幽,眼神中充满了恐惧与绝望。她引以为傲的琴技,在对方面前,简直就是孩童的涂鸦,不,连涂鸦都算不上!这根本就不是一个层面的较量!这是神只对凡人的降维打击!
凰九幽缓缓睁开眼,眸中神光湛然,她淡然起身,仿佛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此曲名为《九幽引凤令》,乃本宫闲暇时随手所作。可惜此琴不佳,未能尽展其万一神髓。诸位,失陪了。”
说罢,她看也不看众人那呆若木鸡的表情,径自转身离去,只留下一个孤傲决绝的背影。
脑海中,系统AI小紫已经激动到快要短路:“女王陛下威武!凡尔赛值+888!+999!还在持续飙升!宿主您太牛了!这琴音小紫感觉自己的数据流都要沸腾了!”
凰九幽唇角微扬:“雕虫小技,何足挂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