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面上浮尸蔽江,唐军士卒将缴获的黑龙旗踩在脚下,这场以少胜多的辉煌胜利,悄然扭转了整个东北亚的政治天平。
战后第三日,捷报飞传洛阳。上阳宫麟趾殿内,李治将战报重重拍在御案上。
\"朕要让四方蛮夷都知道,犯我大唐者,虽远必诛!\"他挥毫写下诏书,命鸿胪寺即刻将白江口大捷传檄高句丽、新罗等藩属国。
武媚娘轻抚案上的海东青玉雕,唇角勾起意味深长的弧度——这场胜利不仅是军事上的荣光,更是为她日后掌控朝局增添了一枚重磅筹码。
在百济故地,唐军筑起的了望塔刺破云霄。刘仁轨将缴获的倭国兵器熔铸成\"平东\"巨鼎,鼎身镌刻着\"大唐龙朔三年破倭于此\"的铭文。
而在日本列岛,白江口的惨败如惊雷炸响。齐明天皇的灵柩前,权臣苏我虾夷颤抖着展开战报,烛火将\"全军覆没\"四字映在他惨白的脸上。
朝堂之上,主张扩张的激进派被尽数罢黜,遣唐使船的建造计划从战船图纸换成了遣唐求学的典籍目录。
为防唐军跨海征讨,九州岛沿岸连夜筑起三十里石墙,每块基石都浸透了百姓的血泪。
这场海战更在整个东亚掀起文明的震颤。日本开始全面学习唐制,从建筑风格到官制律法,甚至将奈良城仿照长安城格局重建;新罗派遣的留学生人数激增三倍,将科举制度引入半岛;渤海国则在龙泉府建起巍峨的朱雀大街,城中坊市布局与长安如出一辙。
大唐的威仪不再止步于文字记载,而是化作实实在在的政治威慑力,让东北亚诸国在近千年间维系着以唐为尊的朝贡体系。
白江口的滔滔江水见证了历史的转折。当夕阳再次染红海面时,大唐水师的楼船正列队返航,船头悬挂的倭国首级在风中摇晃。
这场战役不仅奠定了唐朝在东北亚的绝对主导地位,更以雷霆之势重塑了东亚政治文明的走向,让\"天朝上国\"的威名,在惊涛骇浪中愈发熠熠生辉。
洛阳的晨霜尚未消融,一队金吾卫便踏着碎玉般的冰碴,直奔刘仁轨临时落脚的驿馆。
当鎏金敕令与六阶紫袍出现在眼前时,这位刚从白江口凯旋的老将握着诏书的手微微发颤——自武德以来,尚无臣子能在一月之内连跃六级官阶。
上阳宫麟趾殿内,李治亲手将镶玉鱼符系在刘仁轨腰间,青玉在烛火下折射出冷冽的光:\"爱卿以少胜多,不仅扬我大唐国威,更将百济治理得井井有条。
此等功绩,朕若不重赏,何以服天下?\"皇帝身后,武媚娘轻抚着孔雀石香炉,袅袅青烟模糊了她眼中的深意。
三日后,代方州刺史的任命诏书正式颁布。诏书以泥金书写,边缘绣着九爪金龙,明黄绫缎上的朱批力透纸背:\"百济新附,非卿不可镇抚。\"
刘仁轨跪接诏书时,忽觉殿外秋风掠过,卷起的落叶在他玄色官袍上投下斑驳阴影——这方刚从倭人手中夺回的土地,此刻正沉甸甸地压在肩头。
最令人瞩目的,当属皇帝赏赐的在长安宅邸。那是位于亲仁坊的三进院落,朱门金钉,飞檐斗拱,连庭院里的太湖石都是从江南专程运来。
李治特意命人在正厅悬挂御笔亲书的\"安边\"匾额,当刘仁轨携家眷踏入宅邸时,发现连书房案头的端砚,都是产自皇家贡坑的极品。
更隆重的褒奖还在后面。冬至那日,宫中使者捧着盖有\"皇帝之宝\"御印的金册,在百官注视下宣读表彰。
金册上记载着刘仁轨的赫赫战功,每句话都用赤金镶嵌,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当使者念到\"朕视卿如肱股,望永镇海东\"时,洛阳宫内响起此起彼伏的赞叹,而刘仁轨望着手中滚烫的金册,忽然想起白江口海战中,那些为大唐捐躯的将士们。
次日,洛阳宫承天门的铜钉在暮色中泛着暗红。
张起灵褪去沾满海盐的玄甲,换上崭新的绯色官袍,腰间不良人令牌随着步伐轻撞出清响。
穿过层层宫阙时,檐角风铃突然乱颤,他下意识抬头,望见承香殿飞檐上伏着的鸱吻,竟与观星楼的镇兽如出一辙。
麟趾殿内,李治摩挲着刘仁轨送来的捷报,朱批墨迹未干。案头海东青玉雕的狮子被烛光映得通透,却掩不住帝王眉间的阴云。\"
麒麟侯到——\"内侍尖细的嗓音刺破寂静,张起灵跪地行礼的瞬间,瞥见武媚娘腕间新换的珊瑚珠串,殷红如血。
\"起来吧。\"李治将鎏金敕令推过案几,龙纹袖口扫落几片枫叶,\"刘将军说,白江口破邪术、退倭兵,你功不可没。\"
话音未落,武媚娘已持起鎏金酒壶,琥珀色的西域葡萄酒注入夜光杯:\"陛下前日还念叨,麒麟侯这般人才,不该屈居闲散之位而且陛下麒麟侯似乎在洛阳还未有宅邸。\"
她轻笑时,鬓边珍珠流苏晃碎了李治眼底的寒芒。
李治沉思片刻后,缓缓开口说道:“来人啊,去思恭坊给朕找一处宅邸,赐予麒麟侯,并封他为兵部侍郎。”
一旁的刘公公闻言,赶忙躬身应道:“奴婢遵旨,陛下。”
张起灵想起十年前感业寺的雪夜突然闪回脑海——那时武媚娘还是削发修行的才人,看向现在的皇后武媚娘逐渐向历史的武曌转变。\"
臣谢陛下隆恩。\"他接过敕令的指尖微颤,余光瞥见武媚娘转动珊瑚珠的动作,与当年数佛珠的模样分毫不差。
待张起灵退出殿外,暮色已浸透宫墙。李治盯着殿门闭合的缝隙,一不小心将茶盏碰倒:\"媚娘与麒麟侯,是旧识?\"水倒了一桌武媚娘的手背。
她却慢条斯理地用丝帕拭去桌上的水渍:\"臣妾,还未入宫时与其有点交集\"尾音消散在穿堂风里,她腕间珊瑚珠相互碰撞,发出细碎的声响,恰似白江口海战中,倭国战船碎裂的声音。
思恭坊的夜浸着露水的凉意一处宅邸内,张起灵看见师父袁天罡说道:“师父,我这刚赐的宅邸你可就来了”袁天罡说道:“怎么我不能来”张起灵说道:“能能,对了这个东西师父看下”。
当张起灵展开染血的布帛,那朵暗紫色菊花印记在月光下浮现时,袁天罡眼睛一眯。
\"九菊一派...\"他的声音像是从尘封的古籍中飘出,指甲深深掐进檀木桌案,\"这些倭人竟将有此术士相助!\"案头龟甲突然发出细微嗡鸣,袁天罡抓起蓍草占卜,卦象竟全是大凶之兆。
张起灵望着师父背影,想起白江口那些死而复生的倭兵。布帛上的菊花图案边缘,隐隐透出与纱比儿梓符咒相同的咒文。\"南北朝时,这派修士本是道门旁支直到隋朝。
\"袁天罡展开泛黄的古卷,烛火映亮卷末残缺的\"天演局通则\",\"他们窃取道家星象之术,将北斗七星明暗变化拆解成杀人之法。\"
袁天罡蘸着朱砂在沙盘上推演:\"你看,贪狼、巨门二星主生,他们却反其道而行,以生门为死穴;武曲、破军主杀,他们偏用来操控尸身。\"他的指尖在沙盘上划出诡异的弧线,\"181种排列组合,看似精妙,实则亵渎天道!\"
张起灵想起海战中那些如提线木偶般的倭兵,后背泛起阵阵寒意。袁天罡手中指着在\"太游关置坎位\"的字样上:\"这些倭人将七星方位与阵法结合,在白江口布下的定魂阵,就是用百姓生命来施展!\"
袁天罡嘴角微扬,轻声说道:“你此次运用缚灵阵,倒也恰当。世间万物,无论是草木,还是飞禽走兽,皆具灵性。那九菊一派施展术法,定然离不开灵气,此缚灵阵,恰好可大显身手。”张起灵颔首应道:“嗯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