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绝告知了我关于外面现在的情况。
“千手被羽衣背刺,宇智波从劣势逐渐转为了优势。”
我不解:“他们的优势我听说挺大的,羽衣一族为什么还要这么做?”
黑绝冷笑一声。
“还能怎么样?宇智波这边的金主偷偷给羽衣塞钱了,羽衣这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不知道千手哪个没长脑子的同意了和他们结盟,活该打输。”
听他的语气,他似乎对这次的战争宇智波会胜利很有信心。
“这次阿修罗的查克拉转世者是千手的少族长,他似乎也上战场了……”
黑绝回忆道。
我想起了金灿灿说的穿越者,问道:“你有没有看到过什么行为举止很奇怪的人?”
“为什么这么问?”
“别问,问就是为了计划。”
一涉及到关于计划的东西,黑绝立马认真思索了起来。
“行为举止算不上奇怪,就只有个让我留了点印象的小孩……”
“在哪里?”
“千手一族。”他缓缓出声,“那人拥有木遁。”
“他是偷偷试的,只不过刚好被我看见了而已。”
黑绝的神情看起来很不屑。
“不过并没有什么用,试了半天地上就长出了一朵小花,亏我当时还盯着他看了半天。”
木遁似乎是千手独有的血继限界,但听说他们一族已经好久没有人觉醒木遁了。
“然后呢?没了吗?”
“你还想要我说什么?我把你不知道的都说了,别跟我说你在这待了四年多了还不知道现在忍界什么局势。”
“你母亲怎么样了?”
我关心起了我的下属。
“这不用你操心,妈妈很好。”
我们又商谈了会儿对于未来的规划,约定好了下次见面的时间和地点后就各自离开了。
只过了半个月,两边的战争就结束了。
宇智波大胜而归,但气氛却很凝重,人们的脸上更多的是悲痛。
我找了一圈,迟迟没在回来的人中看见那个会兴奋跑过来抱住我的身影。
一个不好的念头突然浮现在我的脑海里。
我看向一旁的父亲。
我居然下意识地希望从他的眼里看见笑意,想让他否定我的猜想。
他躲开了我的视线。
“哥哥呢?”一直待在我身边的翎和问出了我的心声。
空气沉默着,不知为何,我的心脏被这份安静揪得发慌。
我低头时,才发现自己刚刚一直在紧捏着自己的衣摆。
平整的衣料被我的力道捏出了深深的褶皱。
父亲还是开了口。
“他的天赋过于优秀,在这次战争中一个人杀死了七位千手的成年忍者,在千手战败前最后的反攻中被针对,我们找到他时他已经重伤昏迷了。”
父亲的声音有些沉,他转过了身,不再看我们。
“……医疗忍者说他很大概率撑不过这两天。”
“你们去看看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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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我还有翎和赶到医疗室时,发现母亲也在这里守着。
她冷厉的眉眼带着疲惫的笑意看着我们,轻声开口道:“你们来了……”
由于里月的情况特殊,他被专门空出了一个房间。
我走上前,无声地握住了母亲在轻微颤抖的手。
我把脸埋在了她冰凉的掌心,用自己的手捂着她的手背。
翎和也学着我的样子,从身后抱住了母亲。
他似乎是不知道说什么,只能紧抿着唇抱着因为过于担心而颤抖着的母亲。
我感觉脸颊些湿润,便抬头去看。
是母亲的泪滴落在了我的脸边。
我第一次看清了她那时常被遮住的另一只眼睛。
像是失明了一般,白色的,失去神采的眸子。
她把身后的翎和也拉了过来,微微弯腰抱住我们,在我们额头各落下一吻。
母亲哽咽着。
“谢谢……”
她的面容上本不应该出现这种表情。
母亲不同于其他人,虽说是女性,但拥有着比普通长老更高的话语权。
我不止一次看见过她和父亲因为族内公务的事情而争吵,有时父亲甚至都要按照她的意见来做。
我一直都觉得像她这般厉害沉稳的女性是不会流泪的。
“要去看一眼哥哥吗?”
我们被带着进入了空给里月的房间。
医疗忍者正在给他的伤口换药,看见我们进来,唇瓣开合,欲言又止。
母亲让她说,但她却是看了眼我和翎和。
“没事的。”
母亲早就收起了泪水,声音也恢复成了以往的冷静。
“少族长的伤口突然恶化了,我们的医疗忍术已经无法再起到作用了……”
我能感觉到母亲握着我的手紧了紧。
“我知道了……多谢你们。”
宇智波一族最大的弱点就是医疗忍术。
拥有阳属性的人才能发挥出医疗忍术最大的效果,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写轮眼的原因,宇智波拥有阳属性查克拉的忍者少之又少。
这或许就是千手为什么不直接杀死里月的原因吧。
知道宇智波医疗忍术不发达,即使把人重伤留了一口气我们也无力回天。
就像是另类的挑衅。
里月身上最严重的伤口是腹部的一道贯穿伤,像是被刀狠狠扎入再拔出造成的。
据说背部也有一道很长的伤口,正反都有严重的伤口,医疗忍者把他放正也不是,放反也不是,只好在他背部垫了一张经过特殊处理,很软乎很厚实的毯子。
他面色惨白,嘴唇干裂失去血色,甚至快与肤色融为一体,腹部和胸口都缠着绷带,呼吸已经微弱到看不见起伏了。
那张很喜欢笑的脸消失在了我的记忆里,取而代之的是他那仿佛下一秒就要离去的苍白面容。
翎和被我牵着,低下脑袋小声地抽泣了起来。
这可能是我们最后一次见到他了。
我静静地看着他的模样,像是无风时平如镜面的水潭,心里平静到没有一丝起伏。
“他会死吗?”
我问母亲。
母亲回避了我的问题,转头抬起另一只手捂住了嘴,也跟着翎和轻声抽泣。
我不知道自己为何流不出眼泪来。
就连最基本的呼吸都快忘记了。
我低头,细看之下,甚至可以看见自己在轻轻鼓动着的胸口。
那里面安放着我的心脏。
是我作为一个生命存活着的证据。
应该是无时无刻都装着热血的地方。
可我为什么感觉它空落落的,像是什么都没有,只会一味跳动的空壳。
是我又生病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