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就这么平淡又激情四射地过着,转眼间,就快到了1975年的春节。
“小顾,大姐这儿有个事情,想请你帮帮忙。”
董红叶拉住顾若溪的手,语气温和地和她说着。
“董大姐什么事呀?”
顾若溪眨巴着水灵灵的大眼睛,不解道。
董红叶看着已经结婚好几个月,眼神姿态依然纯真如少女的绝色美人,感叹霍部长真是把人养得很好。
“县里面要举办联欢会,每个单位都要出一个节目,以前我们单位都是拉三四十个民兵兄弟上去,集体唱红歌。
这县领导年年看,都看腻了,每年的名次都是倒数。
这不今年你来了,看你身段这么好,应该也是有舞蹈功底的,嗓音也清甜,唱歌应该也不成问题。
你就帮帮单位,出个节目,行不?”
董红叶巴拉巴拉一堆,顾若溪只听到了让她出节目。
她感觉好像又回到了前世小学中学时代,每到过年亲戚们就会让她“来一个”,来一个唱歌,来一段钢琴,来跳个舞看看……
心里虽然不喜表演节目,但是董红叶平时对自己颇为照顾,在这个单位她也算得上是自己的八卦搭子,加上自己平时领着工资却一点儿工作都不沾,便应承了下来。
顾若溪前世学过钢琴小提琴,小时候齐之雪也请过家庭教师到家里,给她上钢琴课还有舞蹈课。
她唱歌跳舞都可以,只是上个县城的单位联欢会,对她来说没什么难度。
“老公,董大姐让我出个节目,你说我是唱歌好还是跳舞?”
和霍从野手牵手回家的路上,她有些苦恼地问。
“乖乖要去表演节目?董大姐怎么没来问过我?”
霍从野蹙眉,他不想自己的妻子上台表演,她这么美,他不舍得让别人看见。
“问你什么?”
顾若溪歪着头,不解道。
“难道你也想上台?”
霍从野:“……”
“乖乖答应了?”
“昂,答应啦,就是在考虑是唱歌还是跳舞,跳舞的话只是独舞不太好,我又不想教别人,太累了。”
顾若溪虽然同意上台,但是她一贯拈轻怕重,让她去召集人员排练集体节目可不干,当老师那也太累了。
“乖乖想上舞台?”
霍从野还是不死心,如果她流露出一丁点的不乐意,他就去拒了董红叶。
“还好吧,也不是什么大事,董大姐说我们单位年年倒数,我想着争取今年不倒数,最好拿个奖回来。”
顾若溪一脸兴致勃勃,平时的上班生活太枯燥了,搞点文艺活动丰富丰富业余生活也不错。
霍从野看出自家媳妇儿眼中的兴致,知晓她是想要去做的,便也歇下了让她别去的心思,一起帮她分析起来。
“唱歌吧,唱红歌。”
“会不会太单调了呢?”
顾若溪皱眉思索,小脸微微嘟着。
“单位有钢琴吗?或者手风琴?”
“没有,不过县里文工团都有,老公可以去借回来。”
霍从野揉了揉她柔软的发顶,亲昵道。
“那要一台钢琴,一个话筒。”
顾若溪要试试钢琴的声音,调试音准,话筒最好也借过来,不然现场的话筒收音不好的话效果也出不来。
“好,乖乖等老公给你弄来。”
回到家,刚进院门,霍从野就迫不及待地一把抱起顾若溪。
香香软软的老婆就在身侧,他早就忍不住了,就想每天和老婆贴贴亲亲抱抱,就像有什么病一样。
霍从野的动作很快,说给借来,第二天便把钢琴和话筒搬到了武装部的小礼堂。
“叮叮叮咚咚……”
顾若溪随意弹动了几下,清脆灵动的琴声响起。
她掀开琴盖,木质盖板与缓降器摩擦出“吱呀——”的轻响,沉睡的琴弦如银色森林般展露锋芒。
“我调一下音准和音色,我更喜欢明亮一些。”
顾若溪和霍从野解释道。
她将音叉敲响,那清脆而稳定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如同给钢琴定下了一个“锚点”。
然后,用调音扳手轻轻转动相应的弦轴,琴弦紧绷的“嗡——”声随之起伏。
扳手每转动半圈,便能听见钢弦如细浪拍打礁石般“沙沙”作响,音高在“哆唻咪”的试探性弹奏中,从浑浊的“嗡嗡”逐渐凝成透亮的“叮铃”声。
顾若溪神情专注,黛眉如远山敛雾,紧紧蹙起时将所有天光都拢入眼底,睫毛在眼下投出扇形的阴影,随着眸光流转轻颤。
看着专注的媳妇儿,霍从野的内心升腾起一股自豪感,他媳妇儿,不止长得美,会的东西还很多。
他美丽的小媳妇儿平时一副什么都不在意,只是懒懒躺着靠着的样子,但其实特别多才多艺。
她会画画,写文章,弹奏乐器,唱歌跳舞,现在居然连调琴都会。
“乖乖,媳妇儿,你真厉害。”
霍从野蹲下,凑上去对着粉白嫩滑的脸颊亲了一口,语气里满是自豪。
“老公也很厉害呀,会打仗,身手好,还聪明。”
顾若溪不觉得自己厉害,只是自己运气好,学了两辈子。
但这话听得霍从野既感动又开心,媳妇儿真好,和媳妇儿在一起,每天的心情都好好,听到的话语全是夸赞。
只能说,顾若溪情绪价值提供得很足,儿童心理学应用得很棒。
嘴皮子动一动,什么也没做,就让男人为她为她痴为她狂。
“调好啦。”
扳手“咔嗒”一声从弦轴松开,顾若溪将工具放回绒布袋中。
“老公,我给你唱首歌好不好?”
顾若溪坐到琴凳上,双手抬起放到琴键上,琴键起落间,音符如碎玉坠入银盘,清脆声响在寂静中跳跃。
“这世界那么多人,
多幸运,
我有个我们
………………”
“远光中走来,
你一身晴朗,
身旁那么多人,
可世界不声,
不响”
纤白的手指在琴键上游走,腕间银色手镯随着动作轻晃,睫毛上的细碎光点跟着轻轻颤动,美得惊心动魄。
“谢谢乖乖,真好听,我从来没听过这么好听的歌曲。”
霍从野缓缓走到她身后,伸手搂住坐在琴凳上的美丽小妻子。
小妻子那么美丽,那么耀眼,就如同天上的皎皎明月,自己何德何能,才能拥明月入怀。
第二天正好是休息日,顾若溪回家和家人说了她要去演出的事情。
“溪溪这么多才多艺呢,什么时候呢?我们能去看吗?”
霍奶奶端着一碟切成块的苹果进来,放到顾若溪和霍从野面前的茶几上。
“下周六晚上,在县委大院里的大礼堂,到时候我直接派人把你们都接去。”
霍从野用竹签叉起一块苹果,递到媳妇儿的嘴边。
“那好呀,我们一家人都去。”
霍爷爷乐呵呵道,顺手给顾爷爷的茶杯添了茶。
蚕丝加工厂进入到冬季淡季,忙活了好一阵子的齐之雪也终于闲下来了。
这一个月她还跟着严律跑了松宁还有湖广地区,拉回来了许多订单,只等开春大干一场。
“上台的衣服准备好了吗?”
她坐到女儿的身边,拉着许久不见的女儿白嫩的小手问道。
“等妈妈给我准备呢。”
顾若溪撒娇道,她小时候的好多衣服都是齐之雪做的,她眼光高审美好,以前还爱看国外的时尚杂志,做出来的衣服总能让她在小姐妹群里收获一众艳羡的目光。
“那用我们厂子新开发的布料,给你做一身。”
齐之雪拉着顾若溪到房间,给她量身高尺寸,大半年没给女儿做过衣服了。
“身高长了一厘米,你这上围也涨了,怎么腰更细了呢?是不是偷偷减肥了。”
齐之雪点了点顾若溪的额头,嗔怪道。
“才没有呢,扯条了吧。
妈妈,你说我还能再长高吗?”
顾若溪搂着齐之雪的手臂,脸趴在她肩上,亲昵地窝在妈妈的身上撒娇。
上围涨了都得归功于霍从野日以继夜的揉捏,而腰围细了也是运动做得太频繁了,不过这她可不敢讲。
“你已经169了,再长就太高了,又不是要去当模特儿。”
“我就想凑个整数嘛,那霍从野一米九多,我站他身边就像个矮冬瓜,从背后看人家还以为他牵个小朋友呢。”
顾若溪嘟嘴不满道。
“男的高点儿好,后代身高也能遗传到,你俩的孩子到时候不愁。
话说,你们打算什么时候要孩子啊?再过一年多可就要考试了,到时候去上学四年,可就不能要了。”
齐之雪拉着顾若溪坐到床上,有些严肃地和她说。
“既然决定了要和人家好好过,那也要付出真心实意,霍从野也三十了。
要是这两年你不要,等你毕业他都三十六了,还能生嘛。
可别到时候质量都不好了。”
最后一句齐之雪说得小声,顾若溪没听清。
“什么不好?妈你放心,他身体好着呢。”
“我说那静子质量。”
齐之雪只好明说,反正她都结婚那么久了,该懂得都懂了。
“啊?”
顾若溪没想到她妈妈担心的是这个,该说不说,还挺前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