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天天,你们先吃吧,我现在吃不下去。”
顾若溪的声音不复平日的甜软,有些嘶哑,带着隐隐的哭腔,听得在场的人都心疼极了。
凌骁更是恨不得代替妹妹把她搂进怀里仔仔细细安抚,这一刻他无比迁怒霍家人,尤其是霍从野这个始作俑者,更恨当众说出这一切的人,是她让若溪在那么多人面前颜面扫地。
“要不,若溪嫁给我吧!”
凌骁脑子一热,把心底里的话说了出来,凌云目瞪口呆地看着她哥。
虽是一时脑热,但话已经说出口了,凌骁越想越觉得可行。
“顾奶奶,我对若溪一见钟情,之前顾念着若溪和霍家有着婚约,但现在,既然你们两家已经解除婚约了,我也可以正大光明地说出自己的心意了。
若溪,我向你保证,一定会对你好,用心地去爱护你,呵护你,给我一个机会好吗?”
凌骁望着顾若溪,桃花眼里满是深情。
顾若溪本就有婚前恐惧症,又经历了当众被人把脸面丢到地上踩的事情,而这一切的源头都是因为要跟一个男人“结婚”,现下的她根本听不得这个话题。
她把头埋进凌云的胸前,小声地呜咽。
“我不嫁人,我不要嫁人!我想回家,我想妈妈了,呜呜呜~”
凌云瞪了她哥一眼,就不能不在这个时候提吗?又抬手轻轻拍顾若溪的背,小声地安抚着。
“回家,我们明天就回去。”
顾奶奶转身回房间找顾景天,让这老头子马上去联系。
凌骁察觉自己说错了话,但是并不后悔,再来一次他还是会说出自己的情意他明白顾若溪现在是在迁怒,他不会放弃的。
“我等下就去帮你们买卧铺票,若溪,我陪你们一起回去。”凌云也说要送他们回去。
两兄妹和顾天天安慰了她好久,她才止住可啜泣,把一张哭成小花脸的滢白脸蛋露了出来,在所有人保证明天肯定能离开京市后,才喝下一碗鸡汤,便吵着回房间休息了。
顾景天的速度更快,在凌骁还没走的时候就带着四张卧铺票回来了。凌骁见状,马上去打了个电话,找人拿了两张同一个车厢的票,明天下午两点出发。
而同一时间,霍家,军部来的审讯专家也没能撬开短发女孩的嘴。
派出去调查的人回来复命,说就是一个普通的小姑娘,家中只有一个奶奶,生活很穷困,与霍家也没有交集。
第二天早上,京市宾馆来了三个不速之客,霍磊拄着拐杖,带着吴秋雨和霍文博过来了,在大堂坐着等了半个多小时后,只顾景天一个人下来了。
四人到大堂旁边的小会客厅坐下。
“我记得昨天已经说的很清楚了,怎么?”顾景天对着他们,并没有什么好语气。
“咳咳咳,我知道是我们有错在先,但是两个孩子是无辜的,你也看到阿野有多宝贝若溪,我们全家也都很喜欢若溪这丫头,您看,能不能再考虑考虑,先不退亲?”霍磊咳得满脸通红,还是艰难地把话说完。
顾景天沉默良久,复长叹一声。
“当年我也是一时糊涂,应承下了这门亲事,不全赖你们家,也怪我,完全没考虑过两个孩子的想法,现在既然有机会修正,我是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了。
溪溪现在只要听到跟霍家有关的消息,就又哭又闹,我不能再让你们去刺激她。”
“亲家,我承认之前我有别的想法,也跟几家接触过,但是阿野和老霍都不知道,尤其是阿野,他最无辜了,能不能先等阿野回来?”吴秋雨面露哀求。
“不必再说了,我们下午就回去了,以后我们两家应该也不会再碰面了,就此别过吧,不要再过多纠缠了。”
霍磊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让霍文博拿出熟悉的盒子,打开,里面是写着顾若溪名字的房契,和她名字开户的存折,里面有两万元,还有那对烟霞紫手镯,这次还多了一串满绿翡翠项链。
“这个,就当是我老头子为孙女以后结婚添妆了。如果你们不收下,那下午要出城的话,要多费一些功夫了。”
霍磊虽是开玩笑的语气,但眼里的认真却真真切切。顾景天脸色一沉,最终还是收下了。
“好,我收下了,相识一场,我也送你个礼物吧,以后我们就两清了。”
顾景天从随身的布袋里拿出一个小青瓷瓶,放到霍磊面前。又让他伸出一只手给他号脉。
“你中毒了,这些药能暂时压制住你身上的毒性,解药要一段时间才能做出来,做好了我再邮寄滚开。”
“什么!”吴秋雨没控制住嗓音,大声地喊了出来,一旁的霍文博脸色凝重起来。
“这个毒名叫“枯荣”,听名字就知道它会让你的身体慢慢衰弱,最后全身的器官摔了,自然死亡。
刚刚给你号脉,发现你体内的毒素沉积已久,看起来是长年累月堆积起来的,这次恐怕是下毒之人等不及了,直接加大了剂量,想加快你身体衰败的脚步。”
“顾伯伯,那毒是怎么下的?”霍文博冷静开口。
“一般是放在吃食里面,它无色无味,单凭外观看不出来下药的痕迹。”
听到吃食,三人不约而同地想到了张春花。
“我和老头子吃一样的饭菜,怎么我就没事呢?”吴秋雨不解。
“那你们就要想一下有什么东西是只给霍首长吃的了,好了,我只是一个大夫,不是神探,破案还是找公安同志吧。”
顾景天说完该说的话,拿着箱子起身走了。
中午,凌骁和凌云开着车来接顾家人去了国营饭店吃饭,当然买单的时候还是撕巴了一番,最后是顾奶奶抢到了买单的机会。
吃完饭就开车到了火车站,启程回家。
而远在保定执行任务的霍从野心中没来由地一慌,被最后一个负隅顽抗的敌人开了一枪,他凭着身体的直觉往旁边一躲,子弹打到了肩膀,他迅速甩出一把军刀,狠狠扎在那人拿枪的手上,支援的战友很快上前将人制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