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池蒸腾的雾气如同沸腾的血浆,在猩红光影中扭曲翻涌,将柳如烟的魂魄映衬得愈发虚幻,仿佛一缕随时会被吹散的轻烟。夜枭单膝重重跪地,膝盖碾碎了地面凝结的血晶,尖锐的刺痛顺着骨骼蔓延,却不及他心中万分之一的煎熬。他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鲜血顺着纹路蜿蜒而下,在地面晕染出刺目的红梅,那猩红的色泽与周围的血色环境融为一体,又格外醒目。他死死盯着日辉卫首领,眼中燃烧着近乎疯狂的执念,瞳孔因充血而泛红:“你若还认柳姑娘曾拼死护佑日辉卫,就该知道此刻该做什么!” 他的声音嘶哑而低沉,每一个字都像是从胸腔深处挤出来的,声带因过度嘶吼而撕裂,带着压抑的愤怒与绝望,尾音在空荡荡的禁地中回荡,撞在石壁上又反弹回来,像是无数个同样绝望的声音在质问。
日辉卫首领的银枪在掌心转了半圈,金属摩擦发出刺耳的声响,枪尖指向地面,划出一串火星,溅落在血池边缘,瞬间被猩红的液体吞噬。她的目光在夜枭与血池间游移,银甲缝隙间渗出的冷汗早已浸透内衬,随着心脏剧烈跳动,胸甲发出细微的撞击声。“典籍记载柳家是叛徒,如今壁画却与记载相悖,谁能保证这不是新的陷阱?” 她的声音带着难以察觉的颤抖,表面上是在质疑,内心却在天人交战,仿佛在努力说服自己,又像是在试探众人的反应,眼神中满是警惕与犹豫。年轻卫卒突然上前一步,铠甲碰撞声打破了短暂的寂静,他握枪的手因用力而青筋暴起:“首领!赤凰卫向来诡诈,我们不能拿日辉卫的传承冒险!” 他的话语中充满了对赤凰卫的敌意,仿佛将所有的不安都化作了对夜枭的防备。
萧老剧烈咳嗽着,佝偻的身躯不住地颤抖,浑浊的痰液中混着黑血,滴落在祭坛古老的纹路间,竟腾起阵阵白烟,发出 “滋滋” 的腐蚀声。老人的青铜拐杖重重敲击地面,杖头神兽的眼珠在血光中泛着诡异的红光,仿佛活过来一般注视着众人。“都什么时候了还争这些!‘锁魂血阵’每拖延一刻,柳姑娘的魂魄就多一分消散的危险!” 他的声音因焦急而变得尖锐,苍老的面容上满是担忧,皱纹仿佛更深了几分,眼中满是对柳如烟的关切和对当前局势的忧虑。夜枭突然扯开前襟,露出心口处正在蔓延的暗影印记,漆黑的纹路如蛛网般缠绕着心脏,随着心跳不断起伏,每跳动一次,都像是有无数根细针在扎,疼得他脸色惨白。“你们怀疑我,那便拿我的命去验证!只要能救烟儿,我甘愿做第一个祭品!” 他的话语斩钉截铁,带着赴死的决然,眼神中却只有对柳如烟的牵挂。
话音未落,血池突然掀起巨浪,猩红的液体如活物般翻腾,无数惨白的手臂从液体中伸出,指甲缝里还嵌着腐烂的血肉,皮肤下隐约可见黑色的血管在蠕动。其中一只手臂径直抓向夜枭,他侧身挥刀,黑色刃芒却被手臂吸收,反而引得更多手臂如潮水般涌来,空气中弥漫着令人作呕的腐臭,那味道仿佛能钻进人的鼻腔和喉咙,让人作呕。日辉卫首领银枪横扫,金色光芒将三只手臂斩断,但断口处立刻又长出新的肢体,如同噩梦般无穷无尽。“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她大喊,发梢被血雾染成暗红,发丝黏在脸上,眼神中满是焦急,“必须同时找到阵眼和破除血阵的方法!” 她的声音在禁地中回荡,带着一丝慌乱,却又努力保持着镇定。
夜枭在手臂的围攻中左支右绌,肩头被利爪撕开一道大口子,鲜血喷涌而出,染红了半边身子,顺着衣摆滴落在地,与血池的液体融为一体。他突然瞥见祭坛角落的石碑,上面刻着半段模糊的铭文,字迹在血光中若隐若现。“萧老!快来看这个!” 他嘶吼着,刀锋劈开两只缠上来的手臂,刀刃与骨骼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上面的文字与《血契录》的笔法相似!” 萧老艰难地挪过去,浑浊的眼睛几乎贴到石碑上,枯枝般的手指颤抖着拂过铭文,指甲缝里还残留着方才的黑血。“这是…… 双脉共祭的残篇!但缺失了最重要的引导咒文!” 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兴奋,又夹杂着失望,仿佛在黑暗中看到了一丝曙光,却又发现前方仍是迷雾重重。
年轻卫卒趁机将长枪对准夜枭后背,枪尖几乎要抵住他的皮肤:“看吧!果然是陷阱!赤凰卫想让我们白白送死!” 日辉卫首领的银枪立刻横在两人中间,金属碰撞声清脆而刺耳,火星四溅。“够了!此刻内讧,我们谁都活不了!” 她的眼神扫过众人惊恐的脸庞,突然做出一个惊人的决定。她猛地扯下颈间的日辉卫族徽,那是一枚刻着太阳图腾的银质吊坠,在血光中泛着冷冽的光,吊坠边缘还刻着细小的符文。“我以日辉卫首领的名义起誓,若柳家后人能证明其血脉纯正,日辉卫愿与赤凰卫共赴生死!” 她的话语掷地有声,眼神坚定,仿佛在这一刻终于下定决心,抛开过往的恩怨。
夜枭愣住了,眼中的疯狂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丝希望的光芒,那光芒如同黑暗中的烛火,虽然微弱,却足以照亮他的双眼。他颤抖着从怀中掏出一块玉佩,上面刻着柳家独特的云纹,边缘还残留着柳如烟的血迹,那血迹已经干涸,呈现出暗红的颜色。“这是烟儿父亲临终所赠,可作为柳家血脉的凭证!” 萧老将玉佩与石碑上的纹路对照,双手激动得不停颤抖,浑浊的眼中泛起泪花。“纹路契合!或许真能以此为引,完成双脉献祭!” 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惊喜,仿佛看到了一丝胜利的曙光。
然而,就在众人准备行动时,祭坛突然剧烈震动,地面出现一道道裂缝,暗红色的光芒从裂缝中渗出。一道暗红光柱冲天而起,光芒中夹杂着尖锐的嘶鸣,仿佛无数冤魂在哀嚎。疤痕脸的身影在光柱中若隐若现,他脸上的蜈蚣状疤痕扭曲蠕动,发出刺耳的狂笑,那笑声如同指甲刮擦金属,让人不寒而栗。“蠢货们!你们以为这血阵是用来救柳家后人的?不过是为了唤醒真正的祭品罢了!” 他的话音未落,夜枭心口的暗影印记突然爆发出强烈的光芒,光芒中带着黑色的纹路,如同活物般在他的皮肤上游走。他痛苦地跪倒在地,七窍再次渗出黑血,身体剧烈抽搐,仿佛有无数只手在撕扯他的内脏。“不好!这是‘深渊之眼’的召唤术!” 萧老惊恐地大喊,声音都变了调,“他们想借夜枭的身体,彻底唤醒暗渊之主!”
日辉卫首领银枪直指光柱,枪尖在光芒中闪烁着寒芒:“你究竟有什么阴谋?!” 疤痕脸却只是笑着,声音充满了嘲讽与得意,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刀,刺向众人的心脏。“还记得壁画里的日辉卫长老吗?他不过是我们推向前台的棋子。柳家圣女的魂魄,日辉卫的血脉,还有赤凰卫的暗影之力…… 一切都是为了这场献祭!” 他的话让众人不寒而栗,仿佛坠入了无尽的深渊,所有的努力都成了别人阴谋的一部分。
血池中的柳如烟突然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那声音穿透众人的耳膜,直击心脏,魂魄上的锁链开始收紧,她的面容变得扭曲而痛苦,身体逐渐透明,仿佛随时会消散。夜枭强忍着剧痛,挣扎着站起身,弯刀在手中发出嗡嗡的鸣响,刀刃上的黑色光芒忽明忽暗。“烟儿!我不会让他们得逞的!” 他的眼神坚定而决绝,仿佛燃烧着最后的希望之火,哪怕身体已经千疮百孔,也要守护心中最重要的人。日辉卫首领深吸一口气,将银枪插入地面,银枪没入地面大半,枪缨在风中飘扬。“日辉卫听令!结‘烈日镇魂阵’,掩护柳姑娘的魂魄!赤凰卫,你负责破除血阵!” 她的声音坚定有力,仿佛是黑暗中的一声号角,鼓舞着众人的士气。
战斗瞬间爆发。日辉卫的银枪组成金色光盾,光芒交织成网,挡住从血池涌出的怪物,怪物们撞击在光盾上,发出刺耳的尖叫。夜枭则挥舞弯刀,在暗影力量与自身血脉的撕扯中寻找血阵的破绽,每一次挥刀,都伴随着剧烈的疼痛,身上的暗影印记就蔓延一分,皮肤下的血管都变成了黑色,如同一条条黑色的毒蛇在皮肤下游走。“找到了!” 他大喊,刀锋指向血池中央的血色漩涡,漩涡中传出低沉的咆哮,“那里就是阵眼!但需要有人吸引所有力量!” 他的声音中带着兴奋和担忧,兴奋于找到阵眼,又担忧无人愿意牺牲。
年轻卫卒突然冲出阵型,长枪刺入漩涡,脸上带着决绝的神情:“我来!日辉卫从不怕牺牲!” 血色漩涡瞬间将他包裹,他的惨叫声回荡在整个禁地,那声音中充满了痛苦和不甘,却又带着一丝自豪。夜枭趁机发动全力一击,黑色刃芒与金色枪芒相撞,爆发出耀眼的光芒,光芒中夹杂着强烈的气浪,将周围的怪物震飞。血阵出现裂痕的同时,疤痕脸的身影再次浮现,他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根黑色权杖,杖头镶嵌的宝石闪烁着诡异的红光,红光所到之处,空气都扭曲变形。“太晚了!暗渊之主的苏醒已无法阻止!” 他的话语中充满了嚣张和得意,仿佛胜利已经握在手中。
日辉卫首领看着逐渐透明的柳如烟魂魄,又看了看被暗影侵蚀的夜枭,心中一阵刺痛。终于,她做出了决定。她割破手掌,鲜血滴落在祭坛的符文上,符文瞬间亮起金色的光芒。“我以日辉卫血脉为引,启动双脉献祭!赤凰卫,就看你的了!” 夜枭也毫不犹豫地划破手腕,两种鲜血在符文上交融,爆发出强大的力量,力量在祭坛上形成一个巨大的光圈,光芒照亮了整个禁地。血阵开始瓦解,柳如烟的魂魄缓缓升起,但暗渊之主的虚影也在此时逐渐成型,虚影中传来低沉的怒吼,仿佛是远古的恶魔在苏醒。
“烟儿,接住!” 夜枭将玉佩抛向柳如烟,自己却被暗影力量拖向暗渊之主,身体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柳如烟的魂魄接住玉佩的瞬间,光芒大盛,她的面容变得清晰而坚定,眼神中充满了力量和温柔。“夜枭!我们一起!” 她的声音如同天籁,带着无尽的勇气与希望,在禁地中回荡。日辉卫众人将力量注入首领体内,首领的银枪化作一道金色长虹,与柳如烟、夜枭的力量汇合,三种力量交织在一起,形成一道耀眼的光芒,直冲云霄。
在耀眼的光芒中,暗渊之主的虚影发出不甘的怒吼,声音震得整个禁地都在颤抖,石块纷纷从头顶掉落。随着光芒越来越强,暗渊之主的虚影逐渐消散,最终消失在光芒中。而夜枭却因为过度使用暗影力量,倒在血泊中,身体上的暗影印记逐渐褪去,脸色苍白如纸。柳如烟的魂魄附在他身上,轻声说道:“这次换我守护你。” 声音轻柔而坚定,仿佛是最温暖的承诺。日辉卫首领看着相拥的两人,又看了看手中残破的银枪,心中暗自下定决心:无论前方还有多少阴谋,日辉卫都将与赤凰卫并肩作战。而暗处,疤痕脸的笑声再次响起:“这不过是开始……” ,那笑声在禁地中回荡,预示着更大的危机还在前方等待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