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顾承砚停下车，\"你先上去，我去车库。\"
唐糖点点头，刚走进别墅，就被客厅里的身影吓了一跳—
—顾老爷子正坐在沙发上看报纸！
\"爷、爷爷？您怎么来了？\"唐糖结结巴巴地问，下意识地拉紧身上明显过大的外套。
老爷子锐利的目光在她湿漉漉的头发和顾承砚的外套上扫过：\"路过，来看看。承砚呢？\"
\"他...他去停车了...\"
正说着，顾承砚从后门进来了。
看到老爷子，他明显愣了一下：\"爷爷。\"
\"你们两个，\"
老爷子指了指唐糖身上的外套，又指了指顾承砚湿漉漉的毛衣，
\"去换衣服。然后下楼，我有话说。\"
十分钟后，唐糖和顾承砚并排坐在沙发上，像两个等待训话的小学生。
老爷子慢悠悠地品着茶，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扫视。
\"苏家那边，\"老爷子突然开口，\"我已经警告过了。\"
顾承砚皱眉：\"他们又做什么了？\"
\"暂时不会做什么。\"
老爷子放下茶杯，
\"但你们俩...\"
他意味深长地看着唐糖身上的高领毛衣（为了遮住顾承砚外套留下的雪松香气），\"是不是该考虑公开关系了？\"
唐糖和顾承砚同时开口：
\"不行！\"
\"还不是时候。\"
老爷子挑眉：\"为什么？\"
\"公司规定...\"唐糖硬着头皮解释。
\"唐糖需要凭自己的能力站稳脚跟。\"
顾承砚冷静地补充，
\"现在公开，只会让之前的谣言变成事实。\"
老爷子哼了一声：\"随你们吧。不过我今晚住这儿，睡客房。\"
唐糖和顾承砚对视一眼，同时松了口气。
然而老爷子接下来的话让两人再次僵住：
\"你们睡主卧。我早上会检查。\"
上楼时，唐糖的脚步比上刑场还沉重。
主卧的大床像是一个巨大的审判台，等着揭露他们婚姻的虚假。
关上门，唐糖立刻小声问：\"怎么办？\"
顾承砚揉了揉太阳穴：\"老规矩。\"
所谓老规矩，就是中间用枕头隔开。
但这次老爷子明说要\"检查\"，显然没那么容易蒙混过关。
\"要不...我假装生病？\"唐糖提议。
\"爷爷是医生。\"
顾承砚摇头，
\"他一眼就能看出来。\"
两人面面相觑，最后唐糖红着脸提议：\"就...一起睡吧。反正穿着衣服...\"
顾承砚的耳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嗯。\"
洗漱完毕，两人僵硬地躺在床上，中间隔着一条小小的\"三八线\"。
唐糖穿着最保守的睡衣，连脖子都遮得严严实实；
顾承砚则破天荒地穿了全套睡衣裤，连袖口都扣得一丝不苟。
\"关灯？\"顾承砚问。
\"关、关吧...\"
黑暗笼罩了房间，只留下窗外淡淡的月光。
唐糖能听到顾承砚平稳的呼吸声，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沐浴露香气，甚至能感受到他身体传来的温度。
\"顾承砚...\"唐糖小声唤道。
\"嗯？\"
\"谢谢你...为我做的一切。\"
沉默片刻后，顾承砚轻声回应：\"睡吧。\"
唐糖慢慢放松下来，睡意逐渐袭来。
朦胧中，她感觉有人轻轻给她掖了掖被角，动作温柔得像对待什么珍宝。
第二天清晨，唐糖是被一阵窒息感惊醒的。
她迷迷糊糊地发现自己又整个人像八爪鱼一样缠在顾承砚身上，头还枕在他的胸膛上。
\"醒了？\"顾承砚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带着一丝无奈。
唐糖触电般弹开，结果差点滚下床：\"我、我怎么又...\"
\"睡相真差。\"顾承砚推了推眼镜，却掩不住耳根的红晕。
就在这时，门把手转动的声音传来。
唐糖和顾承砚同时转头，看到老爷子推门而入，目光在两人凌乱的床铺和唐糖炸毛的头发上扫过。
\"早。\"老爷子意味深长地说，\"睡得还好吗？\"
唐糖的脸瞬间红得像煮熟的虾子。
顾承砚则面不改色：\"很好。爷爷有事？\"
\"早餐好了。\"老爷子飞快转身离开，速度快到不像七旬老头。
门关上后，唐糖把脸埋进枕头里发出一声哀嚎。
顾承砚则默默起身，从衣柜里拿出西装。
\"今天...\"他顿了顿，\"在公司我还是会保持距离。\"
唐糖点点头：\"我明白。\"
\"但...\"顾承砚从口袋里掏出那对猫咪袖扣，郑重地戴上，\"谢谢你的礼物。\"
阳光下，蓝宝石猫眼闪闪发光，像是两人之间不可言说的小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