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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寂踹开殿门时,赤璃的刀刃还沾着血。她没说话,只是用袖口蹭了两下,指尖在刀脊上留下一道淡红。

追兵的脚步声像碾在耳边的鼓点。他们背靠石柱喘气,脚下的青砖已经暗了半边。玄寂低头看了眼掌心药瓶,裂口处渗出一点灰白粉末。

“被调包了。”赤璃的声音压得很低,像是怕惊动身后的黑暗,“皇子……爆体的时候,你看到他的眼睛了吗?”

玄寂没回答,只把瓶子攥得更紧。

黑影来得比预料更快。人还没落地,刀风已经割破空气。玄寂侧身闪避,袖中蛊虫应声而出,毒雾弥漫的一瞬,赤璃的刀已经劈进了对方咽喉。

尸体倒地时还在抽搐,喉骨断成几截。赤璃踢开尸体,往前跨了半步,“走。”

玄寂拉住她手腕,跃上屋脊。夜风裹着血腥味扑面而来,他松开手,却发现自己的拇指还在隐隐作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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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日后,赤焰边境。

村落废墟里飘着腐叶的味道。赤璃站在断墙上,望着远处宫墙轮廓,忽然觉得那片金顶在阳光下有些刺眼。

“他们会听我们的?”她问。

玄寂蹲在地上,玉佛碎片在他掌心泛着幽光。他没抬头,只是伸手拨弄了一下碎片上的纹路,“已经晚了。”

赤璃沉默片刻,喉咙发紧,“可他们是我的族人。”

玄寂终于抬起头,眼神有点奇怪。他没有立刻说话,而是盯着她的眼睛看了很久。

然后他站起身,转身朝皇城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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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皇城。

城墙高得吓人,但守卫松散得出奇。玄寂抬手一抹,几名巡逻侍卫齐刷刷僵住,像被人点了穴道般,脚步机械而迟缓。

赤璃跟在他身后,轻声道:“小心。”

穿过长廊时,她的靴底踩碎了一块松动的地砖。声音不大,却让她心跳快了半拍。玄寂回头看了她一眼,眼神里带着一丝警告。

偏殿门半掩,烛火摇曳。两人贴着墙壁靠近,玄寂示意她稍等,自己则凑近缝隙窥探。

“必须联合幽冥殿主。”一个沙哑的声音响起,像是从骨头缝里挤出来的,“否则撑不过三个月。”

另一个声音冷笑,“你以为我们还有别的选择吗?”

殿内烛火忽明忽暗,映出几张苍白的脸。赤璃的拳头慢慢握紧,指甲掐进掌心。

玄寂伸手按住她肩膀,掌心温热。他没说话,只是轻轻摇头。

脚步声忽然逼近,打破了短暂的寂静。

“殿下,有人闯入!”

玄寂与赤璃对视一眼,身形一闪,消失在阴影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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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日子,他们开始接触皇室成员。可情况比想象中复杂得多。

玄寂将银针缓缓插入一名皇妃的手腕,眉头越皱越紧。他拔出针,盯着针尖上残留的一点黑渍。

“毒素变异了。”他说。

赤璃站在一边,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袖口的线头,“幽冥殿加强了控制?”

玄寂点头,“逆魂蛊的毒性变种了,普通的解药已经无效。”

“那就换更强的。”赤璃咬牙。

玄寂却摇头,“你不明白。她们在蛊虫上下了禁制,就算我们找到破解方法,也未必能成功。”

赤璃盯着昏迷的皇妃,眼里燃起一股执拗的火,“可我们不能放弃。”

玄寂沉默片刻,忽然开口:“源头。”

赤璃一怔,“什么?”

“要么是幽冥殿主本人,”他摊开掌心,玉佛碎片在灯光下泛起诡异波纹,“要么,是她留下的痕迹。”

赤璃看着那些流动的文字,心里一阵发寒,“如果失败了呢?”

玄寂抬眸,目光沉静,“我们就彻底失去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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僵局很快显现。

皇室的态度越来越敌对。先是驱逐令,接着是围剿。赤璃在密室中翻看名单,发现最年幼的公主也被种下了蛊。

“他们已经被完全控制。”她低声说,语气里透着疲惫。

玄寂坐在桌前,手里摆弄着一份卷轴,“幽冥殿主早有准备。”

“我们必须做点什么。”赤璃咬牙。

玄寂合上卷轴,抬起头,“你有没有想过,也许赤焰皇室并非毫无抵抗之力?”

赤璃愣住,“什么意思?”

“逆魂蛊虽强,但它依赖宿主的意志。”玄寂缓缓道,“只要还有一人保持清醒,就能成为突破口。”

赤璃眼神微动,“你是说……找那个还没有被完全控制的人?”

玄寂点头,“利用他作为媒介,反向影响其他人。”

赤璃陷入思索,片刻后忽然抬头,“我母亲生前提过一件旧事——赤焰皇室有一本典籍,记载着对抗蛊术的方法。”

玄寂眼神一亮,“在哪?”

“皇陵。”她说,“只有皇室血脉才能进去。”

玄寂沉默良久,缓缓道:“那就去皇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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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皇陵入口。

潮湿的空气中混杂着泥土和腐朽的气息。石门中央嵌着一块红色晶石,正中央刻着赤焰王族的图腾。

玄寂看向赤璃,“需要你的血。”

赤璃毫不犹豫地划破指尖,鲜血滴落晶石的瞬间,红光骤然亮起,石门缓缓开启。

墓室内昏暗潮湿,石棺林立,墙壁上布满壁画。玄寂走近一幅画面前,画中人物手持玉佛,脚下跪伏着无数蛊虫,仿佛正在举行某种仪式。

“这不是普通壁画。”他伸手触摸,感觉到一股奇异的能量波动。

赤璃凑近细看,“这是……封印术?”

玄寂点头,“如果我们能找到完整的封印法阵……或许可以逆转逆魂蛊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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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璃眼中燃起一丝希望,“继续找。”

就在这时,墓室深处传来一声极轻的响动。

两人同时停下脚步,黑暗中,一双眼睛缓缓睁开。

下一瞬,一道黑影猛然扑出!

赤璃刀光一闪,刀锋劈空。对方身形化作一团黑雾,在空中消散。

玄寂瞳孔收缩,“不是活人……是傀儡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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