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街之隔的陆家。
陆父和陆母翻着日历骂:
“兔崽子!眼看快办酒了,人到现在没个影儿,关键时刻撒汤。”
“不行办酒那天叫他表弟戴口罩扮他,先把新娘子带进门。”
“好主意!”陆母称赞陆父机智。
“好个屁!”大门口传来吼声。
陆父陆母抬头,青年披着暮色跨进院子,一脸不满:“我娶媳妇,叫别人迎什么亲?”
陆母嗓门比他大:“我没问你死哪儿去了!你倒怪我。大后天办酒,你爸电话打七八个联系不上你。”
陆阙理亏,解释道:“本来开会,顶多三两天。要走的时候领导突然有安排,我总不能拒绝吧?结婚的东西置办齐了吗?缺什么,我明天陪你买。”
陆母一听事出有因,软下语气:“早准备好了,等你黄花菜都凉了。你去问问朝朝有什么缺的。”
“行。”陆阙转身就走。
“哎!现在就去啊?不跟我们讲讲这阵子具体干了什么?”陆母在后面喊。
陆阙头也不回:“我的事属于军事机密。”
陆母撇嘴:“切!”
........
陆阙到李家的时候,李朝朝正在试穿婚鞋。
一双高跟迎亲时穿,一双平底敬酒时穿。
她在窗户处听见他同父母打招呼。
“爸妈,做饭啊。”
李母见到来人的一刻,心里的石头落地,喜笑颜开:“是啊,你吃了吗?”
“还没。”
李母热情道:“我多加两个菜。”
李父:“主食不够,你吃馒头还是大饼?”
“都行,朝朝在么?”陆阙面向堂屋。
“在。”李朝朝走到窗口处,向他挥手。
陆阙眸光一炙。
女子挨着窗台,露出的肩膀部分,明显是婚纱的款式。
粉嫩的颜色,映的人比花娇。
他耐心等着李母说:“你去找朝朝吧。”
音未落,他便疾步冲向她的房间。
在门口,他就痴了。
落地的婚纱,裙摆蓬松开,仿佛一朵绽放的芙蓉。
上半身贴合她的身形,勾勒出少许的曲线,含蓄又得体。
额前几缕汗湿的头发,浅浅贴在皮肤上,平添几分魅惑。
走向他时,身姿摇曳,姿态优雅。
她真美。
毫无攻击性的美。
“哪买的这么漂亮的衣服。”看来她是有审美的。
柜子里那些丑衣服,图便宜买的么?
李朝朝得意道:“自己做的,好看吧?”
“好看。”陆阙绕着她转了一圈,惊叹于她的手艺,比商场里卖的,有过之无不及。
上一世,她没有这么打扮过。
和林衡远结婚,他忍不住偷偷瞧过,一身保守的红套装,裹得严严实实,脸上也没什么笑容。
他以为女子结婚都那样,因为舍不得娘家,所以不开心。
如今再看,大错特错。
“背上过敏的地方好了?”他关心道。
“早好了。你不是说三两天回来吗?为什么这么久?”
“会议结束后,上面临时安排我保护一位很重要领导。你等急了?”陆阙笑着反问她。
“谁等急了?”
“是我急。”他确实急。
完成任务回到单位,马不停蹄跑到家里,生怕爸妈没准备好,耽误他接亲。
“你看我的鞋子,这样行吗?买不到同色的,买了米色的。”李朝朝撩裙摆,让他看自己的脚。
陆阙低眸。
小巧秀气的脚,塞在同样秀气的鞋里,养眼和谐:“好看。”
她哪哪都好看。
他恨不得现在占有她。
让她真正成为自己的女人。
李朝朝不知道陆阙的心理,还在兴趣盎然的介绍:“这双跟高,我没穿过高跟鞋,不太适应,到时候走路,你多注意我一点行吗?万一在亲戚们面前摔倒,太丢人了。”
陆阙眸光一扫,弯腰拾起高跟鞋放她脚边:“穿上我瞧瞧。”
“好。”李朝朝换上,移步时下意识抬头挺胸:“怎么样?有没有觉得高跟鞋好像会提升人的气质?穿上它走路仿佛变成一件优雅的事。”
“不穿最优雅。”陆阙微微眯眼。
她如此打扮,在他面前晃来晃去,很考验他的定力啊。
犯规了。
他把门一关从正面拥抱她。
李朝朝感受到对方手臂上的力道,脸上飞起红晕,双手抵着他胸口,浅浅低头避开他火热的视线:“你这个人能不能正经点?”
“咱们是夫妻,天底下最亲密的人,要什么正经?”陆阙低头去亲她。
李朝朝紧张避开:“我爸妈在外面。”
“他们又不会进来,怕什么?”陆阙伸手拉窗帘,拦腰抱起她,沿着床边坐下,让她顺势坐自己腿上,再次对准她的唇瓣,被她捂住嘴,旋即从他腿上逃开。
她道:“不行。”
陆阙连着被拒绝两次,再厚的脸皮也薄了:“好,尊重你。”
李母端着餐盘进来,他听到脚步声出去帮忙。
陆母笑着躲一下:“不用,我自己来。”她刚把盘子摆好,一转身陆阙已经端着其他的菜从厨房走出来。她忙道:“搁下就行了,你先坐。”
“不着急。”陆阙帮着布菜、盛汤。
李朝朝拉开房门出来,李母道:“人家一来,你把门关着,不像话。”
李朝朝:“我刚换衣服,难不成让他看着吗?”
李母:“........”
陆阙暗道,不是不可以。
这时李父提着馒头和大饼进院子,他又出去迎接:“爸,我来吧。”
“不用,你坐下歇着。”
..............
晚饭后。
陆阙要走。
李母使唤李朝朝送他,待两人一出大门。
她开始夸陆阙:“勤快又有眼力见儿。一条街上的年轻人加起来,也比不上他半分。”
李父同样满意:“找对象还得知根知底,媒婆不靠谱。自朝朝这件事传出去,往后也没人敢找她说媒了。”
李母呵呵冷笑:“咋没有?我今天还看见她领姑娘和人见面........”
今儿晌午,趁着休息时间为朝朝买结婚用的脸盆水壶,口干到百货商店旁边的茶馆喝茶。
王媒婆恰好领着姑娘进去,最后坐到一位男青年面前。
男方她恰好认识,是她同事的儿子。
父母顾着上班,对他缺乏管教,他十五六岁的时候偷人家东西,被人发现逃跑的时候掉旱沟里摔断了腿,不知道怎么的,一直没养好,落下了残疾。因为父母在厂里有点职业,用关系将他弄进厂里的仓库当管理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