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灯光昏暗,自窗帘缝隙撒入的月光随着风影摆动。
满室旖旎,春光无限。
沈凝整个人像是被从水中捞起来一样,她挣扎着吐息,却依旧无法摆脱男人的控制。
他素来无法无天,如今更是不可能停下。
贺锦洄垂眸,怀中的小姑娘整个人柔软的如同水一般。
男人眼尾带着红意,如同浸润春色的艳鬼一样蛊惑人心。
“宝贝儿,我是谁?”
他骨节分明的手握住了女孩子的后颈将人抬起,咬着她的耳朵势要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她眼神迷离,挣扎着呜咽摇头,不愿意开口。
“你是贺锦洄……贺锦洄……”
一夜疯狂的肆虐,沈凝到天亮才彻底闭上了眼睛。
浴室内传来潺潺水声,过了约莫十分钟,门被从里面拉开,围了浴巾的男人走出来。
上半身紧实分块的肌肉上,除了水渍之外还有一条条的红色抓痕。
他走到房间门口,拉开门将装衣服的袋子提了进来。
转身之间男人后上纵横交错的抓痕暧昧丛生,指甲陷入的月牙痕迹尚在。
可想而知当时她用了多么十足的力气。
贺锦洄穿戴整齐之后去到床边,看着蜷缩在被子里腮边还带着泪痕的小姑娘。
他弯腰将人从被子里捞起来抱在怀里。
被打扰睡眠的沈凝挣扎了一下,用力推着他的胸口。
“别闹。”
她也只是嘟囔了一声之后再次陷入睡眠之中。
男人眉眼带着浅笑,只伸手给她换好了衣服,用自己的大衣将人裹起来。
走廊内站着的人像极了从各战场退下来的精锐部队。
看到男人打开房门走出来,郑沅上前。
这一天一夜,房间内的动静没停过。
整个宾馆内的人都被清退,除了一楼被吓坏的老板娘和他们的人之外,再无其他人。
“先生。”
郑沅叫了声。
贺锦洄抱紧了怀中人,冷声道,“她的东西收拾整齐了,床烧了。”
郑沅应声,指挥着戴好手套的人进屋整理。
沈凝这一觉,从宾馆睡到了机场,一直到上飞机她整个人都是昏昏沉沉的。
贺锦洄接过林阙递过来的体温枪。
38度。
“先生,这是退烧药。”
林阙将退烧药递过去之后,人放下帘子退出去。
他站在舱内仰头差点喊出声来,要不是接到郑沅的电话,他都快死在山里了。
天知道见到沈凝的时候他多么高兴,沈小姐悄无声息的就跑了,他这段时间顶着先生的压力。
总觉得先生的每个眼神都想刀了他,他的心理压力真的是很大很大啊。
沈小姐要是真的出事儿了,他有种先生能让他陪葬的感觉。
谢天谢地!
沈小姐终于回来了!!
沈凝昏睡的时候被灌进去退烧药,她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看了眼抱着自己的男人。
“再睡一会儿,很快就到家了。”
贺锦洄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
才出去一个月,人都瘦了一圈,抱着的时候轻的很。
沈凝吸了吸鼻子,嗓音沙哑,“我怎么了?”
她感觉不舒服,应该是生病了。
“发烧了。”男人将水杯喂到她嘴边,“应该是昨晚上在浴室的那次受凉了。”
冰冷的墙面同身后炽热不歇的男人,沈凝的脸更加滚烫了。
“下次不会了。”
男人似乎察觉出来她的情绪,抱着她低声轻哄。
“吃点东西。”
沈凝摇头,往他怀里钻了钻,有气无力的开口。
“我不想吃。”
她嗓音还是沙哑的不像话。
对比起抱着自己的男人如此风度翩翩神清气爽的样子,沈凝像是被榨干了精气,整个人都虚弱的站不起来。
“好,你再睡一会儿,等到家了再吃。”
贺锦洄在她耳边哄着,听着小姑的呼吸声,他蹭了蹭她的脸颊。
郑沅同林阙坐在外面,这一个月来,两人终于能好好坐下来喝杯咖啡了。
“先生这次为什么这么冲动?”林阙有些疑惑的看着郑沅。
他们跟着先生这么多年,当然觉得先生是个颇有魅力的男人。
可沈小姐不那么觉得,他们俩之间的相处模式如何,这两人心知肚明。
在绪城,哪怕人已经被带进半山的房间了,可要是沈小姐哼一声不愿意。
先生哪怕情况再危急都会刹住车,他给足了沈凝所有的尊重。
不会强迫她做自己不喜欢的事情。
但这次,光是看到先生脖子上的抓痕就知道沈小姐应该是不愿意的。
“沈小姐自己走了就算了,还冒出来个青梅竹马,你觉得先生能忍得了?”
林阙这段时间都在山里,跟在贺锦洄身边是郑沅。
一听这话,他忙放下杯子凑过去。
“什么意思?什么青梅竹马?”
这段怎么没人跟他说呢,这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郑沅看了眼紧闭的舱门,伸手拍了拍林阙的肩膀。
“你记住江泽川这个名字,以后要是他靠近沈小姐,及时报告。”
林阙嘴里默念这个三个字。
“这是谁啊?”
郑沅笑了笑,没再多说。
沈明梦那一声青梅竹马,不得不说的确是说到了先生的心里去。
沈小姐从小有个相伴的青梅竹马,江泽川。
两人从幼年到青春期,都陪伴在彼此身边。
调查沈凝的资料,十八岁之前,几乎每一页资料上都会有将江泽川的踪迹。
如果不是他出国留学,留在国内的话。
说实话沈凝同贺锦洄还不一定能在一起。
但这两人之间到底是什么样的感情,只有他们自己清楚,旁人怎么能说得清楚。
先生看完所有资料之后,整整一天将自己锁在屋内没出来。
先生这是往心里去了。
否则的话也不会有这么一出。
半山,高管家等在门口,眼看着直升机在停机坪降落。
管家带人迎上去,贺锦洄抱着人走出来。
“大少爷,老爷子来了好几个电话问您什么时候到。”
这次贺锦洄放下集团的事情不管不顾的去了山里,不光贺家这边有动荡,港城那边龚老爷子也是是如坐针毡。
两家就剩这么一个继承人,他要是再出了问题,两边可都不会稳定下来。
“你告诉他老人家,我晚上过去吃晚饭。”
高管家点头应声。
自从上次沈凝来过之后,贺锦洄专门吩咐了重新调整半山的人员结构,负责贴身照顾沈凝的人,换了一批机灵的。
高管家业看出来其中的端倪,所以重新整理了贺锦洄的房间。
将内里原本单人使用的洗漱用品都换成了双份,同时吩咐了各大奢牌按时送了当季新衣过来。
房间内的衣帽间独属女主人的位置已经被塞得满满当当的。
贺锦洄将人放到床上,紧随其后的医生上前做了检查和测温。
冷硬的针尖刺入皮肉,床上的人皱眉动了一下。
殷红的血顺着透明的点滴管回流,护士的动作很快,处理好之后将她的手放了回去。
“沈小姐这两天需要饮食清淡,多注意休息。”
高管家站在一旁听着医生的吩咐,他老人家看了眼床上的人。
比起上次来的时候,沈小姐似乎更加瘦弱了很多,原本就不大的脸这会儿更加小了。
还是得好好的给沈小姐补一补。
小姑娘太瘦了不行。
“你们都下去吧。”
男人站在床边开口。
高管家闻言,带着人退了出去。
贺锦洄从浴室洗干净手之后出来,拿过床边医生留下的药膏。
看了眼床上的人,他伸手将杯子掀开。
沈凝睡得迷迷糊糊的就感觉到自己身上冰凉,她睁开眼睛,看到的便是贺锦洄半坐在床边。
她开始有感觉,动了动腿直接坐直了身体起来。
“你干什么呢!”
贺锦洄被她这么一动,停下手里的动作留意她手上的输液针。
“小心一点,你还在输液。”
男人说着一把抓住了她开始扯被子的手。
“又不是没见过,这么着急做什么。”
沈凝这点睡意是彻底没有了,只红着眼睛盯着他。
贺锦洄随即开口解释。
“需要涂药。”
沈凝对着他伸手,“给我吧,我自己来。”
男人握着毛巾擦干净手,捏过她的鼻尖。
“跟我还不好意思,我都擦完了。”
沈凝睡了一整天,这一下直接被刺激醒了。
“饿不饿,吃点东西。”
沈凝点头,贺锦洄按了铃喊人送晚餐上来。
高管家亲自守着人熬的粥,送上来的时候沈凝正好点滴也吊完了。
“需要我喂你吗?”
贺锦洄居高临下的看着正在搅动碗里粥的女孩子。
沈凝抬头,苍白的脸上有些委屈。
“我嘴里有点发苦,想吃点有味道的。”
她当然不是不知好歹的人,这满满的放了一桌子,从汤到粥无一例外不是用了顶级食材。
厨师的手艺自然也是不用说的。
但她就是想吃点其他的。
贺锦洄叹了口气,在她身边落座,将汤盅递到她面前轻声诱哄。
“喝点汤,你现在需要饮食清淡一些,等过两天你好了,想吃什么再让他们做。”
沈凝被迫捧着喝了两口汤,眼中一亮,握起勺子开始进食。
一旁候着的高管家点头退出去,这厨师能留。
沈凝在山里大半个月的时间,吃的都是纯天然无公害的蔬菜,要说养身体是真的再好不过。
可营养健康的东西,通常都不太好吃。
出来之后,她还是想吃点科技与狠活。
这厨师做的饭看着素,可进口是真的好吃。
贺锦洄坐在她身边,伸手将她的发丝往后捋。
“好好休息,我一会儿出门,想要什么给我打电话。”
沈凝抬头看了他一眼,“你不吃饭吗?”
“我去老宅吃,老爷子等着我。”
听了男人的话,沈凝低头继续吃饭,貌似对这个话题不感兴趣。
可看着她的样子,贺锦洄没由来的心底有些烦躁。
“别吃了,起来换衣服跟我去老宅。”
“我不去。”沈凝头也没抬的拒绝。
男人垂眸睨着她,半响之后开口。
“沈凝,你打算始乱终弃第二次。”
沈凝最后一口汤没来得及咽下去,一听这话,呛的差点一口气背过去。
“咳咳……”
贺锦洄抽了餐巾递给她,掌心轻拍她的后背。
“又不是小孩子,吃东西还这么不省心。”
沈凝呛的满脸通红,捂着餐巾惶恐的看着他。
“你别乱说,什么叫始乱终弃。”
这词儿可不是这么乱用的。
男人不以为然,只握着她的手同她指腹交缠。
“我说错了吗?不愿意跟我去老宅见老爷子,你不会觉得昨天晚上的事情之后,还会跟五年前一样,当成是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吧。”
他没想带她去老宅。
太过了解那些人的脾性,也太过了解她的性子。
在一切解决之前,贺锦洄不会让她受半点委屈。
可看到她这副没心没肺的样子,他承认自己是心里不舒服了。
“都是成年人了,没必要揪着这种事情不放。”
沈凝低头嘟囔了一句。
结了婚还能离婚。
不过她这句却是没敢说出来。
贺锦洄伸手将人提到腿上抱住,指腹捏着她的下巴。
“那你告诉我,你打算怎么面对这种事情?”
沈凝没说话,她现在也不知道到底应该怎么办。
所有的问题看似解决了,可实际上依旧存在。
下一秒,还温柔宠溺的男人语气骤然阴狠。
“是我昨天不够努力是吧沈凝,我怎么没直接弄死你……”
贺锦洄被气得够呛,已经成这样了,这小没良心的心里还是一对乱七八糟的想法。
沈凝面色平静看着他。
“你要娶我吗?”
贺锦洄盯着她,指腹勾过她的唇角。
“沈凝你听着,除了我,你嫁不了其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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