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完活已经是戌正才结束,刘柱子累的腰杆都直不起来了。
他满头大汗的扶着酸痛的腰杆。
“行了,干完就回家吃饭去吧。”孟谷秋看着累挺的众人。
孟谷秋斜了一眼刘柱子,什么话都没说。
看着众人逐渐散去,廖秋莲才跟着孟谷秋一起检查作坊里的东西。
“刘柱子当真跟兴盛关系好?”廖秋莲担心这件事儿会让孟谷秋和孟兴德吵架。
“确实关系不错,但,以后就不一定了。”
孟谷秋是很相信孟兴德对自己这个妹妹的宠爱程度的。
一般来说,孟兴德是绝对不会允许自己的人干出这样的事儿。
哪怕是刘柱子去颠倒是非,孟兴德怕是也只会站在孟谷秋这边。
这是孟谷秋对于这个家最无奈,却也是最有底气的一点。
...
孟家。
刘柱子拖着疲惫的身子,还瘸着腿,打算趁孟谷秋检查这段时间去给孟兴德大倒苦水。
孟兴德方才见到刘柱子,就皱了皱眉:“你这是咋了?干活摔了?”
按理说刘柱子不是这么笨的人啊?
也不知道这么一摔,会不会影响谷秋的作坊。
刘柱子还以为孟兴德是关心他呢,苦着脸就说:“还不是你妹子,留着我们干活到现在,饭都没吃!”
“没吃饭?”孟兴德瞪大了眼,“那怎么行,快进来吃点,不然明天你就没力气干活了。”
刘柱子:......
孟兴德看他没动:“还愣着干嘛,快进来吃东西啊。”
刘柱子就不信这个邪,他继续苦着脸:“谷秋要扣我的工钱,你也知道,我这上有老下有小的,你跟她说一声呗。”
孟兴德皱眉:“谷秋扣你工钱?你做错啥了?”
刘柱子:......
他怎么就这么肯定,一点都不觉得是孟谷秋压榨他们。
而且才说扣工钱,就一脸认定是他做错了事儿?
刘柱子含含糊糊的:“我不是就在午休时候带人推了牌九吗?就被廖寡妇看见了,她去孟谷秋那颠倒黑白,这不,我就平白无故被扣了工钱。”
孟兴德更懵了:“你肯定是瞎说的,廖大婶才不是这样的人呢。”
他顿了顿,接着道:“而且我妹妹很公平的,怎么可能听了别人的话就罚你们钱?她肯定是找到了证据才找你们麻烦的。”
刘柱子眨了眨眼:“你咋就这么确定?”
“我肯定相信我妹子啊,我妹子是什么人我还不清楚吗?”孟兴德觉得他问的这个问题特别弱智。
弱智到他都不想回答。
刘柱子皱眉:“哎呀,总之这次我知道错了,能不能和谷秋说说,这第一个月就被扣钱,回去我娘肯定得念叨我。”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孟兴德无辜的看着他。
刘柱子彻底无语了:“孟兴德,我们到底是不是好兄弟。”
“是啊,但是好兄弟哪有我妹妹重要?”孟兴德觉得自己说的非常有理。
他总不可能为了兄弟去找自己的妹妹吧?
而且这件事情本来就是刘柱子的问题。
他哪来的脸面去找谷秋?
若是谷秋真的听了他的没扣刘柱子的钱,往后在工坊不就没有威信了吗?
所以,他是绝对不可能帮刘柱子的。
刘柱子看看见和他说不了的份上,差点气的冒火:“总之,你如果不帮我这个忙,往后我们就不是好兄弟了!”
这句话恰好给回来的孟谷秋听见了。
她皱眉,走进了院子:“刘柱子,你少拿这个威胁我哥。”
刘柱子身躯一震。
他回过头:“哎哟,谷秋,我和你大哥都这么多年的兄弟了!这件事情就算了吧!”
“算什么算?你自己偷懒,本就应该罚钱。”孟谷秋看他真是脸都不要了。
孟兴德就是孟谷秋说一句,他就跟着点头。
说一句,他就点头。
“行了,柱子,你没吃饭就赶紧回家吧,这钱罚了,下次你别再犯就行了。”孟兴德还是在乎这么多年的情分的。
“孟兴德,你咋这样呢?咱们这么多年的兄弟,不就是一点钱吗!”刘柱子不满极了。
“我大哥让你回家已经是在护着你了,你再多说一句,我现在就开除你!”孟谷秋冷冷盯着他。
这种人是不会知道悔过的。
哪怕就是这件事过去了,他以后肯定也会闹事的。
还不如趁早开了算了。
这种人,谁敢留?
刘柱子火气一下就上来了:“不干就不干!那你把这几天的工钱结给我!”
“工钱?”孟谷秋冷笑一声,“你拖了工坊进度,我现在开除你,不扣你的钱了,你怎么还好意思跟我要工钱?”
刘柱子来了总共就干了十天,那就是三百文。
今天每个人都跟着他多干了一个时辰。
一个时辰加十文钱,总共有三十五个工人,就是三百五十文。
总共有五个人平分那就是七十文钱。
减掉这七十文,刘柱子只剩着二百三十文的工钱。
“总之,我已经干满了七天,这是你自个儿说的,必须给我!”刘柱子当时可是听着呢。
只要是干满七天,都能结工钱。
孟谷秋颔首:“行,这话算数,你干了十天,减掉今儿扣得,总共二百三十文。”
她掏出了荷包,将钱掏给了刘柱子。
“拿着这些钱就回去吧,工坊往后你就不用进了。”
孟兴德有些愧疚,都是他的关系,孟谷秋才会录用刘柱子。
如今出了这么一件事儿,他心里实在是过意不去。
刘柱子拿了钱,冷嘁了一声:“我才不稀罕呢!”
后,便挥袖离开了。
孟兴德看向孟谷秋:“妹子,这钱我给你。”
“不用,这本来就是我的工坊,我该给的,你别放在心上。”孟谷秋一笑。
大哥为人憨厚,哪能知道这刘柱子是这副模样。
...
刘柱子回到家里就发火,给妻子于氏都弄傻眼里。
“咋的了,这么晚才回来,还这么大火气?”
刘柱子一听,将今儿发生的事儿添油加醋的告诉给了于氏。
于氏皱了皱眉:“那孟兴德也没帮你讲话?”
“可不是?我说一句,他都护着那孟氏。”刘柱子猛地喝了一口水。
“不在工坊也好,我听说现在只谈下了一桩生意,那往后能不能做起来都是个问题。再说了,那孟氏又是盖屋子又是弄工坊的,肯定没多少钱,指不定还是借钱弄得呢。”于氏安慰道。
“借钱......”刘柱子忽地眸光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