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什么都没说......”李氏咬着唇。
“哎哟!你放开她,有啥话好好说嘛!”宋二枝也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孟谷秋眯眼:“不说是吧?我倒有一万种法子让你说!”
李氏委屈巴巴的一抹泪水:“谷秋,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这不是病刚好,想着来与大姐报个平安,哪曾想她就晕了过去......”
呵,报平安?
宋华琴上次晕倒,是因为小平的事情怒火攻心。
这次估摸也是。
如果不是李氏说了些什么,宋华琴怎可能忽地倒了下去?
“你说这话,骗骗旁人便好,莫要给自己也骗了进去。”孟谷秋冷笑道。
李氏垂睫,低头不语。
彼时,楚瞿正好进来。
符了推着他到了床榻边。
“你们先出去吧。”楚瞿瞥了一眼床上的宋华琴,给了孟谷秋一个眼神。
他了解,估摸是这李氏作妖,害的宋华琴晕倒。
但如若在这儿吵了起来,会影响宋华琴休息。
孟谷秋瞧见他的意思,便也没再多停留,拽着李氏朝着屋子外走。
宋二枝是两头忙着看,最后还是跟着孟谷秋两人出去了。
来到院中,孟谷秋蓦然松开了手。
这让李氏没有防备,忽地朝后跌退了几步。
“方才是在屋里,我给你留些脸面,但现在看来你不需要。”孟谷秋冷沉一口气,“且不说别的,昨日我送鸡汤,你倒是字字句句扎着我二嫂的心窝子,今日呢?怕是我不在你说的更过分吧?我二嫂性子软,但我可不是。”
李氏双唇打着颤:“我不过是抱怨几句,我也没能想......”
“抱怨几句?”孟谷秋反唇相讥,“你与我二嫂一年未见,她不了解家中情形,到底是简单抱怨几句,还是故意惹得她不快,好实行你报复的心思?”
“谷秋你莫要胡说!”李氏委屈的睁大眼睛,“福贵待我数年如一日,娘虽是催促我赶些要孩子,却也没亏待过我,我为何报复?”
宋二枝在一旁听着。
方才孟谷秋提醒她,莫非是......
宋二枝心下一惊,猛地抬眸对上李氏心虚的目光:“怪不得你这么多年都没能为我们福贵生下个一儿半女,莫非是你心里还有着那个男人!”
李氏一噎,她目光忽闪:“娘,您说什么呢?我和他早就没了联系,何来的心里还有?”
她压了压唇:“当时您找的人不是都说过,我是因身子弱才怀不上......”
孟谷秋心里一抹嘲讽。
她为何怀不上孟谷秋才不在乎。
她更关心的是李氏和二嫂说了什么让二嫂这么生气。
“是你?”李氏皱眉,轻佻斜睨着孟谷秋,“是昨日那个名医。”
她冷笑一声。
本是想着为了昨日孟谷秋塞她嘴的事儿报复,却没想到竟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你若是心中无鬼,又何必多说这一句?”孟谷秋淡漠开口。
李氏捂着胸口,泪水不停地落着:“你们都是一伙的,不过是跟大姐念了几句从前,没曾想她竟气得昏了过去。”
她眸中含泪。
“李氏,亏我觉着你温婉贤良,到没想到心里藏着这么大的事儿!我们家到底为何让你如此怨恨?”宋二枝气的身子直抖。
她现在倒觉得好在是宋福贵不在。
他是个心眼子实的人,若是知道自己媳妇儿这么多年隐瞒欺骗他这么久,定是会心痛到死。
“娘您说这话不觉得可笑吗?当初若不是你们拿那么多东西来提亲,我又何必被父母安排嫁到你们家?”李氏哽咽着。
“你若是不愿,为何不说?”宋二枝质问着。
那要是她不愿意,她就算再怎么指望福贵早些成婚,也不会绑着个不乐意进门的姑娘嫁进来宋家的门。
“我爹娘看上了你们给的聘礼丰厚,逼迫我嫁!那时他们已经背着我和你家签下了婚约,若是我再与你们争辩,岂不是会被退婚?往后,光是村里的唾沫星子就能砸死我。”李氏控诉着。
她想嫁之人实是贫穷,拿不出与宋家一般的聘礼。
可恨爹娘不听她辩解,她所嫁非心意,郁结心中数年,终于再也无法忍受这般痛苦不堪的日子。
“怪不得呢!怪不得呢!”宋二枝又气又无奈,她狠狠拍了拍自己的大腿,难受的再说不出一句话。
“李氏,我该说你可怜还是该说你愚蠢?”孟谷秋盯着她饱含恨意的眸子,“你既不想嫁,那便铁了心与你家人对抗,又何必怕那流言蜚语?既然怕了流言蜚语,不敢迈出哪一步,那就得承担你懦弱的后果。再说小舅子待你不算差,你又何必囚己本心?”
“你与我二嫂抱怨的,便是这愤愤于心吧?”孟谷秋挑眉。
宋华琴重家中感情,更重这弟弟。
弟妇瞒了如此大事,二嫂心生疼惜,却又怨恨李氏做出如此错事,才会怒火攻心的晕倒。
李氏哭着吼道:“如今我说了又用何用?”
她愤愤盯着宋华琴:“要说还是得怪你!若是你肯听从爹的话,我今早也不会气在心中做出如此事来!更不会将我多年心结露于人前!”
若是没有来这儿看望大姐,她就不会因孟家夫妇护着自己女儿而妒恨。
更不会因孟兴盛爱重自己妻子,而大姐也嫁于所爱之人而怨恨世道不公。
没有这些情绪的枷锁,她就不会做出这般事情。
“唉!”宋二枝皱眉叹气,这都是什么事儿啊!
“李氏,你既害怕流言蜚语,就知若是福贵不肯原谅你,便是休妻的后果,这休妻与退亲,都是会遭人非议之事。”孟谷秋对上她哭红的双眼,“你倒不如好好想想,是要求得你早想求的自由,还是想保住自己的名声,珍惜真心爱护你之人。”
她深吸一了一口气:“你家的事我不予定论,但二嫂的事情,待她醒来,我自会带着你跟她道歉!”
话罢,孟谷秋气冲冲的走了。
或许是环境的不同才造就了这么一出事。
瞧见孟谷秋走远,宋二枝才开口:“往后,我不催你与我儿生子,但此事,我也无法替福贵做主,你要心中还有我们这个婆家,便自己去找福贵论个清楚。他若愿意,我便当此事没有发生过。”
宋二枝自知自家也不是什么大户人家,不过是普通的农民罢了。
求个安稳,才是最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