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林岁睡到中午才醒。
吃过午饭后，瘫在椅子上思考人生。
手机来了条新消息，拿起来随便看了一眼，居然是好久没见过的云中客叔叔。
云中客（语音）：“妹儿，我想问一哈你，你卖的那些水晶手串和桃花摆件，后面没换货源吧？”
林岁：“没有啊，叔叔怎么突然问这个？”
云中客（语音）：“哦，不晓得哪个灾舅子买假货，非说是我们公司勒，那种水晶品被检测出有辐射，说戴了身体不好，要我们公司赔钱。”
云中客（语音）：“之前你的货品我们是检测过的，没得问题。但是你叫人新卖的那些没检测过，所以我来问一哈。”
云中客（语音）：“这是我作为老板儿应该做勒，你不要多想。我还是嘿相信你的，万一有人用这件事来黑你，你莫慌哦。”
这批货挂的是他们公司的牌子，出问题丢的也是他公司的脸。
云中客才会谨慎一些。
得知没换过货源，他也放心很多。
但这种一眼就能辨别出真假的黑人借口，怎么看都有点像是针对性的。
既然挂的是他们公司的名字，那这次的事情八成是冲着他们公司来的。
云中客心里有了数。
林岁一下就想到昨天刷到的那么多假冒伪劣产品直播间。
她举报的还是慢了。
刷到的就有这么多，没刷到的估计更多。
林岁给云中客发了一条消息过去：“这种水晶品的东西，我以后不会再卖了。”
本来就有点玄，再加上正常水晶容易被检测出辐射这些东西，还是暂时不要卖了比较好。
云中客（语音）：“你莫慌，我没有怪你的意思，我就是提醒你一哈，万一有人因为这件事情跑来你直播间骂你，你做好心理准备。”
林岁：“我知道了。”
她觉得，应该没有人会在买了假货后，还好意思跑到正版面前晃悠吧？
…
那她就大错特错了。
今晚林岁直播的时候，刚把一张写着［任何打着我和酥鱼名义卖货的主播，卖的都是假货！假货虽便宜，出事后果自负哦！］的牌子顶在自己的头上。
直播间里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几个人，一直在林岁直播间刷屏。
“黑心主播！退钱！”
“我女儿因为在你们直播间买了一条手链，回家戴着上吐下泻！不知道你们哪儿捡的烂石头，害人的东西！”
林岁：“……？”
心想事成吗？
居然还真有人敢过来？
林岁耐着性子问道：“你女儿哪天买的？”
“就前天！”
林岁：“前天我可没卖手链。”
对方还有帮腔，“是在那个叫酥鱼的直播间买的！”
林岁：“订单号发过来，我看看。”
对方沉默了一会儿，又道：“记错了，是在别人直播间买的。”
林岁就知道他会这么说，她不知道从哪儿拿出一个手指大小，竖着中指的指物小手，点了点自己头上的牌子。
“认识字吗各位？”
“……”
“那我不管！反正人家打着你的名义卖的，你就得给个说法！”
先是嚣张的质问，被戳穿后又开始耍无赖。
好经典的组合套路。
林岁道：“你们说得对，确实得给个说法，这样吧，你们把是从哪个直播间买的告诉我，我去以侵犯名誉权的罪状把他们告了，告下来赢的钱赔给你们怎么样？”
“……”
突然一时间就没人说话了。
林岁追问：“啊？说话啊？行不行？”
LV38风流：“这种弱智的手段，莫名让我想起一位故人呢。”
他都没说是哪位，林岁已经对着镜头做出了三个中指，其中包括指物小手的一个。
她微微一笑，嘴里粗暴道：“吴豪，我襙称冯了个福。”
确实太弱智了。
一眼便知是谁在搞鬼。
躲在林岁直播间外面看她直播的吴豪：“？”
焯！
怎么这样都能发现他？
到底是哪里露出了马脚？
他看不见林岁直播间在说些什么，但最后一句林岁就是在骂他！
一群废物啊！
最近看着林岁打官司赢了之后，不仅开了公司，还招了主播，又开始卖货，事业蒸蒸日上。
他气得不行，但始终不忘初心想黑林岁一把。
卖货那可是最容易被黑的了，买回来随便说几句质量不行就可以。
可惜抢不到，价格还死贵。
他都不知道林岁直播间那群人怎么想的。
好不容易找到几个水军，居然还一下就把他暴露了！
“总裁……”
吴豪的秘书忽然敲了敲门，从办公室外面走了进来。
吴豪立马放下手机，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面无表情道：“什么事？”
秘书战战兢兢说：“云氏集团的老总想跟你通个电话……”
吴豪：“？”
他什么时候得罪云氏集团了吗？
就在这时，桌面上的手机里传来林岁在直播间的声音，“也不看看背后公司是谁就敢跑出来黑我的产品，跟我的云叔叔说去吧！”
吴豪：“！”
她背后是云氏？！
ˉ
林岁就喜欢这种背靠大树好乘凉，狐假虎威的感觉。
怎一个爽字了得。
LV47林蛋大：“真的假的？那个老登在直播间？”
林蛋大疑惑的问道。
林岁实话实说，“不知道，但他应该能看到。”
LV47林蛋大：“你怎么确定是他找的人啊？”
LV38风流：“手段太弱智，但凡脑子聪明点，都干不出这种事情来。”
他可是跟吴豪聊过的，这辈子都忘不了他那小脑萎缩般的操作。
LV47林蛋大：“……”
总感觉有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
LV1云黎：“各位放心，我爸在骂他了，啧啧啧，比骂我还狠。”
林岁：“……”
其他人没听过云中客骂云黎，林岁可是在微信听过好几次了。
西南人在骂人这一块……
林岁笑出了声，“叔叔这个年纪，正是热血的时候啊！”
LV1云黎：“我妈这个年纪也正是爱美的时候，她想问问，下次面膜有货能不能给她留几盒？”
“好说好说，都是小事。”
这种顶级人脉，没有不抓住的道理，“下次有货，第一个通知阿姨！”
…
今晚林岁的直播，依旧是以物色主播为主。
经过一段小插曲后，她又开始逛起了别人的直播间。
这个点直播的人不少，但是符合林岁眼缘的没几个。
直到林岁刷到一个昵称是乱码数字的直播间。
里面插着一块牌子，《救救传统手艺大爷！手工制作品卖不出去，大爷都哭了》的直播间。
林岁在里面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影。
她立马点了进去。
LV1网络乞丐林岁：“好闺闺，离了我，你怎么沦落至此了？”
直播间里，是童莘生无可恋的站在里面，身后一个正在编东西的大爷，在路灯下略显单薄。
看着还怪可怜的。
童莘等了半天才等到一个人进入直播间，当看到昵称时，她整个人都快哭了。
“林岁是你吗林岁！！我的好闺闺~”
她捧着手机一顿假哭，“闺蜜啊！想你啦！你在那旮瘩还好吗？也不说主动来个电话，问问这边咋样啦~”
LV1网络乞丐林岁：“你唱歌怪难听的。”
童莘：“……”
自从林岁离开后，她才明白什么叫度日如年。
真实应了那句话，我本可忍受黑暗，如果我不曾见过太阳。
是的，她参加的这个节目还没录完。
不过这已经是最后一期了。
跟中间林岁过来时那期一样，助农结束，这个破节目就彻底结束了。
遥想当初她还对林岁那些获胜的脏手段不屑一顾，直到林岁离开后，她才明白，自己当初一路躺赢有多爽。
虽然后面林岁有给她推荐个朋友过来顶一天。
可那个朋友是个男的，始终没有她跟林岁之间“默契”啊！
林岁在公屏上问道：“你这是要卖多少个啊？”
童莘泪眼汪汪，“五十个！好闺闺~”
直播间卖的是竹制的背篓，88一个，大爷纯手工制作。
他还在背后编呢。
这大爷看着像真大爷，不是林岁上次假装的那种。
节目组也是不当人了，拿真老头出来卖惨了。
LV35蓁：“主播需要我们冲一下吗？”
LV18绝望的农村人：“主播的卖货粉又活了！这种东西我这农村人正需要啊！”
林岁微微挑眉，“先不急，咱们来调教一下。”
LV31路人甲：“又来？”
上一个被调教的还是隔壁tt。
林岁笑道：“来都来了，一会儿就给她花钱，这还不让她表演个节目？”
林岁当即在公屏上打出一行字。
LV1网络乞丐林岁：“来跳个舞，逗一下我直播间的哥姐们，他们看开心了，一会儿都给你秒了。”
童莘：“？”
她是个明星，大明星！
什么时候沦落到要像主播那样卖艺了！
LV1网络乞丐林岁：“不愿意？那我带着我的大军走了哦……”
童莘小声对着镜头说道：“你能不能给我留点面子？”
林岁有些疑惑：“我都没叫你跳抽象舞蹈，哪里不给你面子了？我俩一个学校毕业的，你怕什么？”
她又不是不会。
童莘犹豫了一下，看着其他几组都已经卖出去不少了，只有她这里一单没卖出去。
她深吸一口气，“行！我给你跳！一会儿跳完，你不给我买光，回去就绝交！”
童莘算是豁出去了。
她也不知道跳什么，根本没有伴奏，只能自己喊着拍子，简单跳了一下。
她这一动，周围所有人的目光都朝她看了过来，包括导演组的主摄像。
感受到周围人的目光都落在她身上，童莘脸色通红。
还是硬着头皮给跳完了。
跳完回来一看，只卖出去两三单！
“说好的都秒了呢？”
LV1网络乞丐林岁：“别急啊，你再喊一声：哥哥姐姐们，买一个吧买一个吧就买一个吧……”
童莘脸色一垮，“你是不是在耍我？”
林岁：“你试试看就知道了。”
童莘：“……”
她做了好久的思想准备，深吸一口气，板着脸道：“哥哥姐姐们，买一个吧……”
她根本看不见林岁直播间的观众有多少，只能看到自己卖货直播间里只有林岁和零星几个看热闹的人。
不确定林岁是不是在骗自己，但还是照做了。
话音刚落，她直播间里涌进一批人，瞬间将她小黄车里的背篓全部清空了。
LV18绝望的农村人：“你们给我留一个啊！！！我没抢到！！”
LV35另一个赵xx：“兄弟，手慢无。”
童莘：“……”
林岁这个号召力，她之前见识过一次来着，她刚刚在怀疑什么？
LV1网络乞丐林岁：“啧啧，一点做主播的料都没有，当着人的面，张不开嘴迈不开腿的。”
林岁事后给予评价。
童莘忍了忍，“我又不当主播！”
林岁扎心道：“你当明星这样子也不行啊。”
LV38风流：“确实。”
作为有机会跟童莘相处过一天的搭档来说，风流也觉得童莘这样是有问题的。
LV1网络乞丐林岁：“走了，哪天娱乐圈混不下去可以来找姐，姐姐这儿可以收费给你培养一下。”
童莘：“快走吧你！跟有病似的。”
完全消遣她来了。
她立马就把直播间给关了。
翻脸不认人的速度比林岁都快。
林岁看着直播间被闭了，嘿了一声，在自己直播间吐槽道：“看到了吗？这就是塑料姐妹！直播间的姊妹们，谨慎交友啊！”
众人：“……”
只看到了淡淡的打是亲骂是爱呢。
刚从被关闭的直播间退出来，林岁正打算去下一个直播间。
忽然一条邀请连麦出现在她右下角。
【双生花邀请你连麦】
看名字应该是个女生，林岁点了接受。
她将画面放大，对面的主播出现在屏幕上。
居然是一对双胞胎姐妹。
俩人乖巧的坐在一起，不仅打扮的一模一样，就连脸上微笑的弧度都一样。
林岁眨了眨眼睛。
对面俩人动作同步的对她招了招手，“哈喽岁姐姐，我们想来应聘主播。”
林岁：“……”
这个同步率，让她一度怀疑，是不是一个人旁边摆了个镜子。
但仔细看又能看出来确确实实是两个人。
林岁把头上的牌子取下来，擦了擦额头上的汗，“你俩这情况，我怎么感觉像是有公司的？”
这么默契，肯定专门训练过。
双生花姐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