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不知她的真实姓名,但众人皆赐予她一个绰号——小魔女。她双眼赤红,浑身散发着丝丝黑气,仿若来自地狱的使者,令人望而生畏。
但她并非胡乱杀戮,只诛杀那些恶贯满盈之人,诸如抢夺小孩、偷窃小孩、欺骗小孩者,她遇之必杀,毫不留情。听闻她一直在寻觅一个人,然而却始终寻觅无果。
而薛天河和古雪妮,两人对两小已离开基地之事浑然不觉,一个卧病在床,宛如疯人一般抱着枕头当自己的儿子,正在成为精神病的路上越走越远了,实在可叹可悲啊。
一个心急如焚地招待芈商,谈论良久,却也束手无策,只因芈商他要镇守黄沙古镇,难以脱身,而基地的高手他又不能随意调遣,且他们大多都是身体残缺之人,
在薛天河的眼中,这些人犹如破铜烂铁,毫无用处,他自然也就懒得去寻找他们。虽说他对这些人不屑一顾,但他也不愚笨,不去找他们便是了。
毕竟,人都有自己不为人知的一面,而薛天河正是如此。对于那些他看不起的人,他顶多就是不去搭理他们,绝不会将自己的鄙夷之情表露于脸上。
相反,他还会与他们谈笑风生,但绝不会重用他们。至于自己儿子的选择,那就由他去吧。哎,每每提起儿子,薛天河的心里就像被一块大石头堵住了一般,堵得慌。
好好的一个人,怎么说消失就消失了呢?他实在想不明白,他已经带着士兵寻找了这么多天了,一点影子都没见到,他在回薛府的路上一直在想这事,就是想不明白哪里出问题了。
而古雪妮,因薛无霜的无故失踪,这些天旧疾如汹涌的潮水般袭来,她的神经仿佛被扯断的琴弦,混乱得令人心悸。
她整日在自己的院子里,如同雕塑般紧紧抱着一个枕头,嘴里喃喃自语,仿佛那是她生命的全部:“吾儿,乖,快快睡觉,不然为娘可要生气了哦,吾儿,你在哪里呀,
吾儿你回来别跑啊,快来让为娘抱抱,吾儿,你不要走啊啊啊,呜呜呜,呜呜呜吾儿,吾儿,呜呜呜吾儿啊,
哈哈哈,吾儿回来了,吾儿回来了,风花雪月快,快,把吾儿给吾看看,古雪妮看着怀里的枕头,大声说道:哎呦喂,吾儿瘦了,瘦了啊,怎么了吾儿你怎么了,
为什么不理为娘,咦!吾儿为什么消失了?快来人,快来人吾儿不见了……”她的声音时而如泣如诉,时而又似癫狂的笑,那笑声如夜枭的嘶鸣,令人毛骨悚然。
这一切所发生的事,古雪妮疯了的事,犹如晴天霹雳,只是这几日里薛天河却茫然不知,他正忙着寻找薛无霜焦头烂额,挖地三尺都不行,下人只能战战兢兢地,在门外守候,生怕错过了老爷回来的时机。
风花雪月四名丫鬟,宛如忠诚的卫士,如影随形地守护在夫人,古雪妮身旁。而古程林何嚣张,正在基地如火如荼地进行着练兵计划,他们对薛无霜的失踪之事,一无所知。
因为薛无霜消失之后,只有薛天河他们知晓,其他人皆被蒙在鼓里。芈商,薛天河也只是轻描淡写地提了一下,说薛无霜可能被邪神教的人抓走了,并未提及他消失的事。
而薛天河,自信满满地认为自己有能力找到孩子,无需他人来帮忙,他的自信让他忙活了很长时间,才弄清楚是怎么回事,古程林何嚣张知道之后,
大骂薛天河刚愎自用就差挥拳头揍他了,只是看他儿子没找到苍老了很多,都胡子拉碴的,更是连女儿也失踪了更令他敲碎了很久。
只是遇到邪神教的人,他才迫不得已前来询问芈商。于是,诸多事情如千斤重担,全都压在了他那宽阔的肩膀上。
女儿离开了基地,他也茫然不知,待他知晓时,已然太晚,再也寻不到她的半点踪迹。而古雪妮因儿子的失踪,如大厦将倾般,陷入了精神崩溃的深渊。
若是长此以往,古雪妮恐怕真的会疯掉,而非仅仅是精神崩溃那么简单。当薛天河万般无奈地返回薛府时,小厮如离弦之箭般飞奔而来,在薛天河耳边低语了几句。
薛天河闻听,如遭雷击,失声大叫:“你说什么?”他再也无暇顾及那名小厮,如飞鸟般急速冲向赏雪阁。
当下人看到是薛天河来了,如释重负,赶忙开门。薛天河一言不发,如一阵疾风般冲了进去。
薛天河进去一看,他险些被吓得魂飞魄散,因为古雪妮此时正抱着枕头,哭得撕心裂肺,笑得肝肠寸断,而那四名丫鬟则如影随形,寸步不离,生怕她有个三长两短。
薛天河心急如焚,三步并作两步跑到古雪妮身边,急切地问道:“雪儿,你这是怎么了?”然而,古雪妮却恍若未闻,毫无反应。
薛天河着急的抓着,古雪妮的双肩摇晃着问道:雪儿你怎么了,能说个话吗?雪儿?古雪妮终于看了他一眼问道:夫君?不对!你不是我夫君,我夫君已经去找吾儿了,你是谁,哈哈哈,不重要了,不重要了。
吾儿竟在我怀中,未曾想吾儿竟欺骗了夫君,当真是有趣至极,有趣至极!儿啊,随我回屋去吧。
就在古雪妮转身抱着枕头,回自己房间时,薛天河万般无奈,只得一掌劈在古雪妮的脖颈之上,古雪妮毫无察觉,双眼一翻便昏厥了过去,薛天河伸手抱住古雪妮倒下去的身子,至于枕头,爱上那上哪去。
几名丫鬟亦是噤若寒蝉,毕竟夫人晕倒反倒好些,倒是薛天河恼怒地责问道:“夫人出了如此大的问题,为何不派人告知于我?”四名丫鬟下人闻听此言,
纷纷跪地求饶,月儿颤声道:“老爷,我们不知您身在何处,且我已遣夜神营之人去寻您了,然一直杳无音讯。”
薛天河恍然大悟,原来他身在昆仑州域,而昆仑州域距,黄沙古镇有百万余里之遥,即便骑着高品阶的战马,一日也不过三四十万里的行程。
按如今的估算,夜神营也才走到半路,他却已然归来。不行,届时定要向薛无舞讨要几个子传送阵不可,否则如此下去,消息闭塞不说,送快报时更是缓慢无比。
但此时并非思考这些的时候,他赶忙道:“都起来吧!”言罢,他急忙抱着古雪妮奔向黄沙古镇,欲寻白浮漂为古雪妮治病。
虽说他不知古雪妮所患何病,但找白浮漂,白郎中定然没错。薛天河风驰电掣般抱着古雪妮,跑到黄沙古镇的医馆,白浮漂似乎早已料到他会前来,已然在门口恭候多时。
待薛天河狂奔而来,白浮漂将薛天河定住,随后施展蜉蝣术,让古雪妮如轻烟般飘起,紧跟着白浮漂走进了医馆。薛天河只能在原地瞪着双眼,却动弹不得,这可真是……
白浮漂蓦然回首对,薛天河言道:“回去吧,夫人之事由我来处置,她现今仿若风中残烛,精神几近崩溃,再也承受不住任何刺激了。
这段时间,就让她在老夫这里静心调养吧,速速离去!”言罢,他手臂一挥,犹如一阵狂风,将薛天河远远地挥到了天际。
白浮漂亦是满腔怒火,只因那古雪妮本是天真烂漫的好姑娘,却因跟随薛天河而饱受创伤,至今仍未痊愈,如今还要遭受刺激。
其实,他并不知晓二人之间的纠葛,只道是薛天河之过,否则,好好的一个姑娘怎会落得如此下场?薛天河此番成了白浮漂的出气筒,也只能说是咎由自取。
虽说这错不在他,但他并未尽到一个好丈夫的责任,整日忙于军营事务,何曾有时间在家中停留十日以上?
薛天河被震飞之后,灰头土脸,犹如丧家之犬,望着医馆,本欲上前一探,却又被白浮漂的神奇之术吓得不敢上前半步。
堂堂一位大将军,竟然如此怯懦,实在是令人唏嘘。然而,这也是无可奈何之举,毕竟老婆还在医馆,万一真的惹怒了人家,不给夫人治病,
那可如何是好?至于白浮漂,他可无暇顾及薛天河心中作何感想,带着古雪妮迈入后院,进入她常住的那间屋子。
白浮漂施展浮游术,小心翼翼地将古雪妮放在床榻上,犹如捧着稀世珍宝。他轻轻掰开古雪妮的小嘴,将一颗晶莹剔透的丹药
送入其中口中喃喃自语:“便宜你这小丫头了,哎,这可是四品丹药啊,连老夫都难以炼制几颗,真是暴殄天物啊!
罢了,若不是看在无霜那小子如此大方的份上,老夫怎会舍得给你?希望你好自为之吧,可怜的小丫头,哎。”
白浮漂叹息一声,转身离去,离开古雪妮的房间。他双手背在身后,轻轻一挥,门便如同有了生命一般,自动关闭了。
而此时的薛无霜,宛如一个天真无邪的小顽童,正在无忧无虑地挖呀挖。他手持着比自己身高还要高出许多的锄头,一锄头一锄头地挖掘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