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李善长这老狐狸不停的为自己辩解着。
朱元璋只是冷笑道:“咱当然知道,咱的李先生和胡惟庸没有多大的关系,那些有关系的,都已经让咱把他们的头给砍了。”
“上位明鉴,老臣对大明和您都是忠心耿耿,”李善长擦了擦自己额头上的冷汗,朱元璋这话看似没在意自己,但话里话外都藏着杀机。
而一旁的胡惟庸,在看到朱元璋的那一刻。
一股极大的恐惧感油然而生。
他还记得朱元璋是怎么对待自己的,先是给了自己一把玉如意当痒痒挠,嘴里说着什么君臣一体,心心相印。
完全就是如同养猪一样,把自己养肥了,然后再将屠刀落下,连起一大片的淮西勋贵,那个时候,胡惟庸才明白,这个皇帝的心思太过于阴沉了。
哪怕是自己这种阴谋家,竟是被朱元璋玩弄于股掌之中,而不自知。
如果说这几天在同福酒楼经历的是肉体上的折磨。
那在当初,在朱元璋的手中,纯粹是精神肉体双折磨,甚至现在看到朱元璋,胡惟庸就感觉到身上痒痒,仿佛有一万只蚊虫在不停叮咬似的。
“没有想到,咱没有想到是胡惟庸你这个家伙成为了同福酒楼的员工,”朱元璋率先开口,看着瑟瑟发抖的胡惟庸,声音有些冰冷。
听到这话,胡惟庸吞咽了一口口水,颤抖着声音道:“你这个恶魔,你这个屠夫……”
“我只是你手中的一把刀,用完就被丢弃了,我的儿子只是在大街上杀死了一个车夫,你就以此为借口,要让我儿子为那车夫的性命所陪葬,是你在逼我谋反,让我不得不反。”
“还要跟我扯什么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全是狗屁,只是我这把刀不能用了!”
“而你的儿子,在封地多有不法之事,却只是训诫了事。”
说着说着,胡惟庸的面色就涨红了起来,甚至伸出手指,用手指着朱元璋,越来越激动。
这些话一说出来,在场的李善长以及刘三吾等人,在这酷暑之下,却如同置身于冰窖之中。
他们现在只想逃跑,但却逃不掉。
要是知道同福酒楼有这个胡惟庸,打死他们,他们都不会过来的。
而这些话也听得朱元璋面色发黑,“好胆量,居然敢对咱这么说话了。”
“有何不敢?我可不是只死过一回的人,在这家酒楼好几天,老子都被嘎掉好几回了!”
“我还能怕你个朱皇帝??”
说到这里,胡惟庸突然之间就想通了,现在他是一无所有,没有任何的亲人,九族一个都不剩。
那还能怕个屁的朱元璋,直接往死里面怼。
“首辅大人啊,你说老夫现在装晕过去,是不是比较好?”刘三吾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压低了声音向一旁的李善长询问道。
“好主意!”
李善长眼前一亮,随后两眼一翻,扑通一声倒在了地上。
李善长搞的这一手,直接气的刘三吾在心中问候起了李家的祖宗十八代,行为也太老六了,这老狐狸不讲究啊!
“陛下,李大人年龄大了,不知怎么的犯病晕倒了,下官愿意搀扶着李大人回府,”刘三吾连忙朝着朱元璋拱手道。
“嗯,这里李先生晕的可真是时候,去吧。”
朱元璋微微点头。
刘三吾如释重负,连忙搀扶起李善长,逃也似的离开了同福酒楼。
他接下来估计很长时间,都不会再来光顾同福酒楼了,这也太吓人了。
“泥马的,老子菜都做出来了,这几个老东西跑的那么快,钱还没有给,回头必须上他们家里要去,”刘福通骂骂咧咧的。
“你能不能关注点重点?没有感觉到现在的气氛吗?”
“胡惟庸你能不能精神点?你就不能跟臭要饭的打一架?有仇报仇,有怨报怨,别给咱们同福酒楼丢份啊!”
陈友谅再次开始了拱火行为。
而此刻的胡惟庸,也感觉到浑身充满了力量,在陈友谅的激励之下,竟然真的想上去干朱元璋。
但刘伯温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胡惟庸的身后。
手中拿着一把匕首,直接捅进了胡惟庸的腰子里,只听到胡惟庸嗷的一声,再次倒在了地上。
刘伯温突如其来的行为,哪怕是朱元璋也被吓了一跳。
这还是他认识的那个青田先生吗?
怎么杀起人来那么的干净利索?不过一想起胡惟庸和刘伯温之间的恩怨情仇,朱元璋也就释然了。
“刘基你不讲究啊,没看到我正准备跟朱元璋决斗的吗?居然暗地里对我下黑手,”胡惟庸捂着腰子,脸色已经扭曲了起来。
“跟你这种小人讲究什么?”
“如果没死的话,就赶紧起来去后面干活,刚来的几个客人都让你给吓跑了。”
刘伯温手中拿着一块绢布,仔细的擦了擦手,在捅完胡惟庸的腰子之后,便又回到了柜台的位置。
看着手中拿着刀的刘伯温,朱元璋也不由得喉头滚动,下意识的为自己辩解道:“那什么,刘先生啊,当年胡惟庸给你送毒药,可不是咱的意思。”
听到这话,刘伯温抬头看了朱元璋一眼,淡淡的回应道:“那又怎样?琏儿已死,我已无心分辨对错。”
“伯仁啊,刘先生这几天都是这样吗?”
“前几天咱还记得刘先生挺和蔼的,现在就跟变了一个人一样。”
看着这个状态的刘伯温,朱元璋不知道为什么,心中居然还生出了一丝畏惧。
“上位,这胡惟庸可是他的杀子仇人,看到这东西就想起来刘琏了,心情能好了吗?这种状态得持续个十天半个月的,”常遇春小声提醒道。
而朱初一则是来到刘伯温的身边,伸出手拍了拍刘伯温的肩膀,安慰道:“老弟,咱们的东家神通广大,连咱们这些老东西都能复活过来,想必你的儿子,用不了多久,也能和你父子团聚了。”
“老哥哥,听到你这一句话,我心里好受多了。”
刘伯温点了点头,重重叹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