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见仁感觉丹田内仿佛塞进了六头正在斗牛的蛮牛,六把圣剑在经脉里横冲直撞,把他的任督二脉搅得跟麻花似的。怒贱剑上的鬼脸正吐着舌头嘲笑他,咸鱼剑则懒洋洋地在识海里翻肚皮,懒贱剑更是直接化作拖鞋挂在他脚踝上,说什么也不肯动弹。
“靠!你们这是欺负新人是吧?”郝见仁咬着牙运转贱道心法,试图用混沌光球的力量镇压暴动的圣剑。谁知混沌光球刚碰到怒贱剑的红光,竟被染成了猪肝色,还冒出一股焦糊味,活像被扔进油锅的咸鱼。
大黄蹲在一旁舔爪子,尾巴有一搭没一搭地甩着:“汪!主人,要不你学我放屁遁?当年我被三百只母狗追的时候,就是靠这招逃出生天的!”
冷月仙子额头青筋直跳,玉手狠狠掐了个定身诀,把试图往岩浆里跳的大黄定在半空:“闭嘴!再胡言乱语,本宫就把你炼成狗粮!”
郝见仁突然福至心灵,想起贱圣在厕所悟道时留下的玉简:“贱道之妙,在于以贱克刚,以不正破万正,若能集众贱之所长……”他猛地一拍大腿,六把圣剑突然同时震颤,咸鱼剑的玩世不恭、怒贱剑的暴跳如雷、懒贱剑的混不吝……种种气息在他体内交织,竟形成了一幅诡谲的“贱道太极图”。
“试试看这招——咸鱼翻身七连斩!”郝见仁怪叫一声,六把圣剑化作六道流光冲天而起,在空中拼成一个巨大的“贱”字。剑尖所指之处,岩浆竟乖乖让开一条道路,就连天上的雷云都被吓得往两边躲。
第一道剑气带着咸鱼的咸腥味,劈在远处的火山上,直接削掉了山顶的积雪,露出里面正在冬眠的熔岩龟。那乌龟探出头来骂骂咧咧,刚想缩进壳里,第二道剑气又带着懒贱剑的慵懒气息袭来,直接把它拍进了火山口,顺道封了个“闲人免进”的破牌子。
第三道剑气最是离谱,竟裹着怒贱剑的脏话冲击波,所过之处岩石都被骂得裂开缝,岩浆也被喷得不敢冒泡。第四到第六道剑气则分别融合了其他三把圣剑的特性,有的像打哈欠的乌龟慢悠悠晃过去,有的则像举着“来打我呀”牌子的猴子上蹿下跳。
等六剑齐出,整个怒炎谷都变了模样:左边的火山被削成了梯田,右边的岩浆湖变成了八卦阵,就连天上的太阳都被剑气劈出了一道黑眼圈,活像被老婆揍了一宿的可怜汉。
冷月仙子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切,手中的冰晶法杖“当啷”落地:“这、这哪是剑法,分明是胡闹!可为何……我竟觉得有些道理?”
郝见仁擦了擦额角的冷汗,突然感觉识海一片清明。他看着手中若隐若现的六把圣剑,忽然明白每一把剑代表的不仅是一种力量,更是一种“贱道”的极致:愤怒到极点便是超脱,懒惰到极点便是智慧,玩世不恭到极点便是大彻大悟……
“原来贱道的真谛,是要把这些极端的情绪熔于一炉,以贱为引,以道为炉,炼出最纯粹的本心!”郝见仁哈哈大笑,六把圣剑突然化作流光钻入他的眉心,在识海里形成了一个旋转的剑轮,每一片剑刃上都刻着不同的表情包,有翻白眼的,有吐舌头的,还有比中指的。
就在这时,天地突然剧烈震颤,远处的天际涌现出无数道霞光。郝见仁抬头望去,只见无数把灵剑从各个方向飞来,悬停在怒炎谷上空,剑柄上刻着不同门派的标志:有写着“正经剑派”的,有刻着“天道正统”的,还有画着鸡腿的吃货剑派……
“何方小辈,竟敢在此施展邪门剑法,扰我等清修?”一个白胡子老神仙骑着仙鹤飞来,手中拂尘一挥,竟试图召回郝见仁体内的圣剑。
郝见仁咧嘴一笑,运转新领悟的贱道法则,六把圣剑突然从眉心飞出,在他头顶拼成一个巨大的“滚”字。那字金光闪闪,带着浓郁的咸鱼味,直接把老神仙的仙鹤吓得拉了泡屎,调头就跑。
“告诉你们主子,本大爷的剑,只抽天道的脸,不削无名之辈!”郝见仁嚣张地比了个中指,六剑齐鸣,竟在虚空中撕开一道裂缝,露出里面隐约可见的古老宫殿。宫殿门口挂着一块破破烂烂的牌匾,上面写着“贱圣故居”四个大字,风吹过,“居”字的最后一笔掉下来,变成了“贱圣古尸”。
冷月仙子突然脸色大变,指着远处的天空:“快看!灵气潮汐乱了,星象也变了……难道是传说中的‘贱道复苏’?”
郝见仁感觉丹田内的六剑之力正在疯狂上涨,他随手一挥,一道融合了六种剑意的剑气冲天而起,直接劈开了三层云浪,惊飞了正在打盹的雷公电母。更远处,修真界的各大圣地纷纷亮起警报,无数面先天八卦镜、照妖镜同时对准怒炎谷方向,映出郝见仁那嚣张的笑脸。
“这下热闹了。”郝见仁摸着下巴轻笑,六把圣剑在他身后排成一列,鬼脸剑吐着泡泡,咸鱼剑晃着尾巴,懒贱剑则化作拖鞋在他脚边打转。他忽然想起识海中闪过的那个古老宫殿,还有门口那半拉子牌匾,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悸动。
就在这时,大地突然裂开一道深不见底的沟壑,从里面传出阵阵锁链摩擦声。之前那个黑影的声音再次响起,却比上次虚弱了许多:“六剑……共鸣?难道当年的贱圣……不!不可能!他已经……”
话音未落,郝见仁体内的六剑突然同时爆发出耀眼光芒,混沌光球化作一条巨大的咸鱼,张开嘴吞下了整片天空的灵气。远处的修真者们惊恐地发现,自家门派的灵脉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枯竭,所有的灵器都在嗡嗡作响,指向怒炎谷的方向。
“准备好迎接贱道的复苏了吗?”郝见仁对着虚空挑眉,六剑之力在他体内澎湃如潮,竟让他隐约看到了一丝天道的裂痕。他知道,一场足以颠覆整个修真界的风暴,即将因他而起。
而在千里之外的某个神秘洞穴里,一位正在闭关的老怪物突然喷出一口鲜血,看着手中裂开的传讯玉简,声音颤抖:“六剑现世,贱道重现……天道的棋盘,要乱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