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悬壶居的书房里,空气似乎比往日更沉凝几分。昨夜书房搏杀的痕迹虽已清理,但那丝若有若无的古墓土腥气和罂粟雪茄的甜腻余味,如同看不见的蛛网,依旧萦绕在朱振华的感知里。阿香嫂带来的关于赵天雄与“外江佬”合谋、以风水局和慢性药谋害唐鹤年的消息,更是在他心头压上了一块巨石。

赵天雄,这个名字如同一条潜伏在宋城阴影里的毒蛇,终于露出了狰狞的獠牙。那些“外江佬”,那些带着古墓土腥味的刺客,无不指向一个庞大而危险的暗网。朱振华坐在书案后,指节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发出笃笃的轻响。腕间那团金色的光晕随着他心绪的翻涌,流转的速度也快了几分。

“朱大哥,”周小芸端着一杯刚沏好的清茶走进来,小心翼翼地放在书案上,看着朱振华凝重的侧脸,轻声问道,“还在想阿香嫂说的事?唐老先生那边…”

朱振华端起茶杯,氤氲的热气模糊了他眼底的锐利:“赵天雄布的是死局,慢性毒入髓,风水局锁魂。寻常手段,难解。” 他饮了一口茶,滚烫的液体顺着喉咙滑下,却化不开心头的寒意。唐鹤年是他重要的贵人,更是他初入宋城立足的根基之一,于情于理,他都不能坐视。

“那…那怎么办?”周小芸小脸微白。

“等。”朱振华放下茶杯,眼神深邃,“毒已入髓,非一时之功。对方既然用‘慢性药’,必有后续投毒的途径。唐老身边,或有内鬼。贸然点破,打草惊蛇,反而不美。需静待时机,一击必中。” 他需要更确凿的证据,更需要一个能彻底拔除病灶的机会。贸然行事,不仅救不了唐鹤年,反而可能将悬壶居也拖入万劫不复的漩涡。

就在这时,朱振华放在书案上的手机震动起来。屏幕上显示着一个名字:钱万钧。

朱振华眼中闪过一丝微讶。钱万钧,宋城有名的地产新贵,身家丰厚,性格豪爽中带着几分附庸风雅的执拗,尤其痴迷古董收藏。前些日子他突发急性痛风,疼得寸步难行,是朱振华以银针配合特制汤药,三日内便让他行动如常,因此对朱振华感激非常。

“喂,钱老板。”朱振华接通电话。

电话那头立刻传来钱万钧标志性的大嗓门,带着难以抑制的兴奋:“朱神医!哈哈,打扰了打扰了!有好事,天大的好事!我这刚收了几件了不得的‘生坑’货!绝对的开门老物件!刚出土,还带着地气儿呢!我第一个就想到您了!您可是高人,帮我掌掌眼,顺便也给这几件宝贝驱驱晦气,开开光?您放心,润格绝对包您满意!”

“生坑”?刚出土?朱振华眉头几不可察地一皱。古墓出土的陪葬品,往往带着深埋地下的阴寒秽气和不祥。尤其是那些匆忙盗掘、未经妥善处理的“生坑”货,更是邪祟滋生的温床。他本能地想要拒绝,但转念一想,钱万钧在宋城人脉颇广,与唐鹤年也多有往来,或许…能从他口中旁敲侧击些关于唐家近况的信息?

“钱老板客气了。掌眼不敢当,看看可以。”朱振华声音平静。

“太好了!您这就过来?我派车去接您!”钱万钧喜出望外。

“不必,我自己过去。”朱振华挂了电话。

“朱大哥,您要去钱老板那里?”周小芸有些担忧,钱万钧痴迷古董是出了名的,但“生坑”的东西,总让人觉得心里发毛。

“嗯,去看看。”朱振华站起身,“你在家守着,若有急症,按老规矩处理。”

“知道了,您小心些。”周小芸点头。

钱万钧的别墅位于宋城东郊的“紫云山庄”,依山傍水,极尽奢华。朱振华刚下车,就看到钱万钧腆着微凸的肚子,满面红光地亲自迎了出来。

“朱神医!大驾光临,蓬荜生辉啊!快请进快请进!”钱万钧热情地握住朱振华的手,用力摇晃。

步入别墅,一股浓重的“富贵气”扑面而来。巨大的水晶吊灯,鎏金的欧式家具,墙上挂着价值不菲的油画。然而,在别墅深处,却另辟了一间风格截然不同的中式书房。红木博古架占据了整面墙壁,上面错落有致地摆放着各式各样的瓷器、玉器、青铜器,灯光特意调得有些幽暗,营造出一种古意盎然的氛围。

书房里已经坐着几个人。一个是戴着金丝眼镜、头发梳理得一丝不苟的瘦高中年人,姓吴,是宋城博物馆的资深研究员,也是钱万钧重金聘请的私人顾问。另一个是穿着对襟唐装、留着山羊胡的老者,姓孙,据说是南方某地有名的风水师,精于为器物“开光净晦”。还有两个年轻些的,像是钱万钧的助理。

“来来来,朱神医,给您介绍一下!”钱万钧拉着朱振华,语气炫耀,“这位是市博的吴教授,真正的专家!这位是孙大师,南派风水高人!今天咱们来个群英会,一起品鉴我这新得的宝贝!”

吴教授推了推眼镜,矜持地朝朱振华点了点头,眼神中带着一丝审视和不易察觉的轻视。他听说过这位“朱神医”的名头,但在他看来,医术和古董鉴赏是风马牛不相及的两码事。孙大师则捋着山羊胡,眯着眼打量了朱振华一番,微微颔首,算是打过招呼,神情高深莫测。

“钱老板,您就别卖关子了,快把宝贝请出来吧!”吴教授显然对朱振华没什么兴趣,催促道。

“对对对!”钱万钧搓着手,兴奋地像个孩子。他亲自走到一个覆盖着厚重绒布的大托盘前,小心翼翼地掀开。

灯光下,三件器物呈现在众人眼前。

第一件,是一尊唐三彩仕女俑。仕女体态丰腴,面容圆润,梳着高髻,身着色彩斑斓的襦裙,釉色流淌自然,在幽暗灯光下散发着温润内敛的光泽,栩栩如生,透着一股盛唐的雍容气度。仕女嘴角似乎噙着一抹若有若无的微笑,眼神空洞地望着前方。

第二件,是一件汉代谷纹青玉璧。玉质温润细腻,色泽青白,通体雕刻着饱满的谷纹,排列规整,线条流畅,包浆浑厚自然,散发着温润祥和的气息。

第三件,是一尊造型奇特的青铜兽尊。兽形似虎似豹,蹲踞于地,背上有盖,兽口大张,似为流口。兽身布满古朴的雷纹和蟠螭纹,铜锈斑驳,透着一股苍凉神秘的远古气息。

“嘶——好东西啊!”吴教授第一个凑了上去,戴上白手套,拿起放大镜,对着那尊唐三彩仕女俑细细观摩起来,口中啧啧有声:“釉色饱满,开片自然,胎质坚实…典型的盛唐风格!尤其是这仕女的神态,丰腴而不失灵动,难得!难得!”

孙大师则踱步到那件汉代玉璧前,伸出枯瘦的手指,隔空虚点着玉璧,闭目凝神片刻,缓缓道:“此璧玉质上乘,谷纹饱满,蕴含大地生发之气,乃聚财纳福、镇宅安邦的吉器。稍加净化,可为主人增福添寿。” 他语气笃定,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

钱万钧听得心花怒放,目光热切地看向朱振华:“朱神医,您看?我这三件宝贝,可还入得了您的法眼?”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朱振华身上。吴教授眼中带着考校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嘲弄,显然想看看这位“神医”能说出什么道道来。孙大师也微微侧目,想听听这位最近声名鹊起的年轻人有何高论。

朱振华的目光平静地扫过三件器物。当他的视线落在那尊唐三彩仕女俑上时,脚步下意识地停住了。

就在他靠近仕女俑三步之内时——

异变陡生!

他体内原本平稳流转的《九转天医诀》真气,毫无征兆地剧烈躁动起来!丹田处如同被投入了一块寒冰,一股冰冷刺骨的寒意瞬间沿着脊椎骨直冲头顶!紧接着,一股强烈的、源自生命本能的厌恶和排斥感汹涌而至,几乎让他当场呕出来!

与此同时,一股极其隐晦、却又浓烈到令人窒息的气味-,霸道地钻入了他的鼻腔!

那不是寻常古墓的土腥味,也不是青铜器的铜锈味。那是一种深入骨髓的腐朽腥气!像是千年棺木在潮湿的地下缓慢腐烂,混合着血肉彻底糜烂后渗透进泥土的腥甜,还夹杂着一股极其微弱的、如同磷火燃烧般的刺鼻气息!这气味极其淡薄,混杂在古物特有的陈旧气息中,常人几乎难以察觉,但在朱振华被天医真气强化的嗅觉下,却如同黑夜里的腐肉,清晰无比,令人作呕!

尸毒!而且是极为阴邪、沉淀了千百年的陈年老尸毒!

朱振华的脸色瞬间变得极其难看,身体甚至不由自主地微微后仰,想要远离那尊看似华美的仕女俑!他眼底深处,那点青芒不受控制地疯狂闪烁,“望气”视野瞬间开启!

在常人眼中精美绝伦的唐三彩仕女俑,在他此刻的视野里,却笼罩着一层浓稠得化不开的、如同污血凝固般的暗红色秽气!这秽气带着强烈的怨毒和不祥,如同无数怨魂的哀嚎凝聚而成!俑身那些斑斓的釉色缝隙深处,他甚至“看”到一丝丝极其微弱的、如同活物般蠕动着的暗绿色结晶!那是尸毒高度浓缩、几乎化为实质的可怕形态!

长期接触此物,轻则体弱多病,精神恍惚;重则血肉溃烂,蚀骨销魂!这哪里是古董,分明是索命的邪物!

“朱神医?您…您这是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钱万钧注意到朱振华的异常,关切地问道,但语气中带着一丝疑惑。吴教授和孙大师也投来诧异的目光。

朱振华强压下翻腾的气血和那股令人作呕的腥气,深吸一口气,指着那尊唐三彩仕女俑,声音低沉而凝重,清晰地回荡在书房中:“钱老板,此物…乃大凶之物!速速远离!”

“什么?!”钱万钧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以为自己听错了。

吴教授更是直接嗤笑出声,推了推眼镜,语气带着毫不掩饰的嘲讽:“大凶?朱医生,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啊!这可是经过我亲自掌眼的盛唐真品!艺术价值、历史价值无可估量!你一个行医的,懂什么古董?怕是没见过这等重器,被吓着了吧?” 他认定朱振华是外行充内行,被这尊仕女俑的贵气给“镇”住了。

孙大师也皱了皱眉,捋着山羊胡,摇头晃脑道:“钱老板,此女俑釉色明亮,形态饱满,虽有古墓阴气附着,但老朽方才已感应过,并无大凶之兆。只需开光净化,便可消弭晦气,转为祥瑞。朱医生怕是…感应有误?” 他语气看似平和,实则也是在质疑朱振华的判断。

钱万钧的脸色有些阴晴不定。他信重吴教授的专业眼光,也看重孙大师的风水玄学,但朱振华救过他,医术通神,他的话也不能完全无视。可这尊仕女俑是他花了近千万才弄到手的“重器”,说是心头肉也不为过,怎肯轻易接受“大凶”的定论?

“朱神医…您…您是不是看错了?这…这仕女俑多漂亮啊,怎么可能是大凶之物?”钱万钧强笑着,试图缓和气氛。

朱振华目光如电,直视钱万钧,一字一句道:“钱老板,我非危言耸听。此俑出土不久,沾染了极其阴邪的秽气,内蕴剧毒!此毒非金石草木之毒,而是千年古尸腐化所凝的尸毒!长期接触,此毒会无声无息侵蚀肌体,令人气血枯败,皮肉溃烂,最终化为一滩脓血!绝非危言耸听!”

“尸…尸毒?!”钱万钧吓得一个哆嗦,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脸色瞬间煞白。吴教授和孙大师也愣住了,脸上露出惊疑不定的神色。尸毒之说,在盗墓行当和古董圈里并非空穴来风,只是极少有人能真正辨别。

“一派胡言!”吴教授最先反应过来,厉声反驳,“朱医生!你休要在此妖言惑众!什么尸毒?不过是些古墓里的霉菌或重金属残留罢了!经过科学处理,完全可以清除!你仅凭虚无缥缈的‘感觉’,就断定一件国之重宝是大凶之物,简直是荒谬绝伦!是对历史和艺术的亵渎!” 他激动地挥舞着手臂,唾沫星子都差点溅出来。

孙大师也沉着脸道:“朱医生,尸毒之说,老朽也有所闻。但此俑釉面完整,并无明显污秽渗入痕迹。老朽以秘法感应,其阴气虽重,却凝而不散,并未感应到怨毒死气。你所说的…可有凭据?” 他显然也不信,或者说不愿信。

钱万钧看看激动愤怒的吴教授,看看高深莫测的孙大师,又看看脸色凝重、眼神笃定的朱振华,一时间心乱如麻,额头上都冒出了冷汗。他既舍不得这尊仕女俑,又害怕朱振华所言成真。

朱振华看着钱万钧犹豫恐惧的样子,又扫了一眼那件散发着温润祥和气息的汉代谷纹青玉璧,指着它道:“钱老板若不信,可对比观之。这件玉璧,玉质纯净,气息温和,蕴含大地生发之机,是真正的祥瑞之物,可安心收藏。” 他顿了顿,目光再次落回那尊散发着无形恶臭和暗红秽气的仕女俑上,语气斩钉截铁:“至于这尊唐三彩…我言尽于此。若钱老板执意留下,日后若有不测,勿谓言之不预!”

他这番对比,尤其是最后那句带着警告意味的话,如同重锤击打在钱万钧心上。钱万钧看着那尊仕女俑空洞的微笑,此刻只觉得那笑容无比诡异阴森,后背阵阵发凉。

“那…那依朱神医之见,该如何是好?”钱万钧的声音都带上了颤音。

“立刻密封!远离人群!最好…”朱振华眼神锐利,“请专业人士,刮取此俑内部缝隙的残留物进行检测!尤其是那些釉色缝隙深处,若有暗绿色结晶状物,便是尸毒凝聚之实!”

“检测?”吴教授像是抓住了把柄,冷笑连连,“好!检测就检测!我这就联系实验室!用最先进的仪器!朱医生,若检测不出你所说的什么尸毒结晶,你又当如何?是不是该为你今天的信口开河、危言耸听,向钱老板和这件国宝道歉?!”

“若检测无误呢?”朱振华平静反问,眼神如古井无波。

“若…若真如你所说…”吴教授一滞,但随即梗着脖子道,“若真有剧毒,我吴某人从此退出鉴定行当!并向你朱神医赔礼道歉!”

“好。”朱振华只回了一个字,便不再言语。

钱万钧此刻已是心惊胆战,哪里还顾得上吴教授的赌气。他立刻叫来助理,找来特制的密封袋和手套,小心翼翼地、如同捧着炸弹般,将那尊唐三彩仕女俑装了进去,密封好,放到远离众人的角落。整个过程他的手都在抖。

吴教授则阴沉着脸,立刻拿出手机联系了他熟悉的、设备顶尖的私人实验室,语气急促地说明了情况,要求对方以最快速度派人携带便携设备过来,重点检测陶俑内部缝隙残留物。

等待的过程异常煎熬。书房里的气氛压抑到了极点。钱万钧坐立不安,不停地擦着冷汗,眼神惊恐地瞟着角落里那个密封袋。吴教授则铁青着脸,坐在一旁生闷气,时不时用怀疑和愤怒的目光扫过闭目养神的朱振华。孙大师捋着胡须,眉头紧锁,似乎在重新审视那尊仕女俑,又像是在思考着什么。

大约一个多小时后,两名穿着白大褂、提着银色金属箱的专业检测人员匆匆赶到。在吴教授的指示下,他们戴上防毒面具和厚厚的手套,极其谨慎地打开密封袋,取出那尊仕女俑,放在铺着无菌布的托盘上。

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检测人员首先用强光手电照射俑身内部,仔细检查。当灯光扫过仕女俑裙摆下方一处不易察觉的、釉色较深的缝隙时,其中一名检测人员忽然“咦”了一声。

“怎么了?”吴教授紧张地问。

“这里…好像有些异常结晶…”检测人员的声音透过防毒面具有些发闷。他小心翼翼地用特制的、极细的刮取工具,探入那道缝隙深处,轻轻刮取。

当刮取棒抽出时,尖端赫然粘着几粒极其微小的、在强光下闪烁着诡异暗绿色幽光的结晶颗粒!那颗粒极小,如同尘埃,却散发着一种令人极度不适的阴冷感!

“嘶——”书房内响起一片倒吸冷气的声音!钱万钧更是吓得腿一软,差点瘫倒在地,被助理眼疾手快地扶住。

检测人员脸色也变得无比凝重。他们立刻将刮取到的微量结晶放入便携式高精度质谱分析仪的样品槽中。仪器发出低微的嗡鸣声,屏幕上数据飞快跳动。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每一秒都如同煎熬。

终于,分析仪发出一声提示音。检测人员看着屏幕上的分析报告,脸色变得极其难看,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惊骇:“钱…钱老板…检测结果出来了…这些结晶物…成分极其复杂,含有多种未知的、具有强烈生物毒性的有机化合物…其结构…与我们数据库中记载的几种极其罕见的、来源于深埋古尸腐化物的…高浓度尸碱毒素高度吻合!其毒性…远超已知的砒霜和氰化物!微量吸入或皮肤接触,即可导致不可逆的器官衰竭和皮肤肌肉组织坏死!”

“轰——!”

检测人员的话如同惊雷,在书房内炸响!

钱万钧眼前一黑,再也支撑不住,一屁股瘫坐在红木太师椅上,面无人色,浑身筛糠般抖了起来!他刚才可是亲手摸过这尊俑啊!想到自己差点把一颗“生化炸弹”当宝贝一样摆在家里日夜欣赏,巨大的后怕瞬间将他淹没!

吴教授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干干净净,金丝眼镜后的眼睛瞪得滚圆,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鸡蛋,整个人如同被雷劈中,僵在原地,之前的愤怒和倨傲荡然无存,只剩下无边的恐惧和难以置信的羞惭!国之重宝?这分明是索命阎罗!

孙大师也是脸色煞白,山羊胡都在微微颤抖,看向朱振华的眼神充满了震惊和敬畏!他引以为傲的“感应”秘法,在此刻显得如此苍白可笑!

“快!快拿走!密封!处理掉!”钱万钧回过神来,如同被蝎子蛰了般,指着那尊仕女俑尖声嘶吼,声音都变了调。

检测人员慌忙将那几粒暗绿结晶密封好,连同那尊散发着无形恐怖的仕女俑,重新装入特制的防污染密封箱中,动作快得如同在拆炸弹。

书房内一片死寂,只剩下钱万钧粗重如牛的喘息声。

朱振华缓缓睁开眼,目光平静地扫过面无人色的众人,最后落在如同被抽走了魂魄的吴教授身上。

吴教授接触到朱振华的目光,身体猛地一颤,脸上瞬间涌起一片猪肝般的紫红。巨大的羞耻感和后怕让他无地自容。他嘴唇哆嗦着,艰难地站起身,对着朱振华,深深地、近乎九十度地鞠了一躬,声音干涩嘶哑,带着无尽的悔意和恐惧:

“朱…朱神医…吴某…有眼无珠!狂妄自大!险些…险些害了钱老板!更…更对您出言不逊…我…我向您赔罪!从今日起…吴某…退出鉴定行当!绝无虚言!” 说完,他再也不敢看任何人,低着头,脚步踉跄地冲出了书房,背影狼狈不堪。

孙大师也深吸一口气,对着朱振华郑重地拱了拱手:“朱神医神乎其技,老朽…服了!今日若非神医慧眼,后果不堪设想!老朽汗颜!” 语气中再无半分倨傲,只剩下心悦诚服。

钱万钧瘫在椅子上,过了好半晌才缓过一口气,看向朱振华的眼神,充满了劫后余生的感激和一种近乎仰望神明的敬畏!

“朱神医!救命之恩!没齿难忘!”钱万钧挣扎着站起来,对着朱振华就要下拜,被朱振华伸手托住。

“钱老板不必如此。举手之劳。”朱振华扶住他,语气依旧平淡,仿佛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只是日后,这类‘生坑’之物,尤其是刚出土、未经妥善净化的,还需谨慎对待。”

“是是是!谨遵神医教诲!绝不敢再碰了!”钱万钧头点得像小鸡啄米,心有余悸地看了一眼那个被严密封存的箱子,又感激涕零地指着那件汉代玉璧,“神医,这件玉璧…您看…”

“此璧无碍,放心收藏。”朱振华点头。

钱万钧这才长长松了口气,如同卸下了千斤重担。他立刻吩咐助理:“快!把我珍藏的那盒百年老山参拿来!还有那张空白支票!朱神医,一点心意,务必收下!您今天可是救了我全家啊!”

朱振华没有推辞。他知道,此刻的馈赠,是钱万钧宣泄恐惧和表达感激的方式。他收下山参和支票,婉拒了钱万钧的晚宴邀请,告辞离开。

走出紫云山庄,坐进车里。朱振华靠在后座,闭上眼睛。鼻尖似乎还残留着那股令人作呕的腐朽尸毒腥气,但更让他心头沉重的,是钱万钧在恐惧中无意间透露的一个信息:那尊要命的唐三彩仕女俑,竟是他通过“雄爷的渠道”,从一个“南边来的土耗子”手里高价收来的!

雄爷!

赵天雄!

又是他!

这条盘踞在宋城阴影里的毒蛇,不仅用风水局和慢性毒谋害唐鹤年,其触角竟已伸向了盗墓走私、贩卖毒器这等丧尽天良的勾当!那带着古墓土腥味的刺客,那些神秘的“外江佬”…一切线索,都在这“尸毒惊魂”之后,更加清晰地指向了赵天雄和他背后那张深不可测的黑暗网络!

朱振华睁开眼,望向车窗外宋城璀璨的万家灯火。这繁华之下,究竟还隐藏着多少由尸骨和毒物堆砌的肮脏交易?赵天雄的赌场暗流,远比想象中更加污浊、更加致命!他腕间的金色光晕微微流转,如同感应到主人心头的凛冽杀机,散发出锐利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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