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妗淑回过神后,这才想起来了为什么这么多年过去燕溪山居然从未有告知过自己真相。
带着心里的疑惑,她看向燕溪山。
“燕大人,为何你不告诉我你才是救了我的那人?”
燕溪山明显也有些意外。
“你,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
沈妗淑满脸问号。
她什么时候知道了?
“不是的,不是的,要是我早就知道,我怎么会一直喜欢谢长砚,我喜欢他的前提是他救了我!”
燕溪山愣了愣:“我以为,你早就跟谢长砚认识,令尊才把他接去将军府。”
沈妗淑真想给自己一拳头再给燕溪山两个大嘴巴子。
他救了她。
这么大的事她爹肯定会去感谢。
她爹一点动静也没有,燕溪山居然一点也不怀疑!
但沈妗淑转念一想,这件事原本就是谢长砚的错。
燕溪山也意识到什么了。
“你一直以来以为的是谢长砚救了你?”
沈妗淑生无可恋的点了点头。
她此时心中有着奇怪的感觉。
不知道该怎么宣泄出来。
正当沈妗淑犹犹豫豫不知道开门时,门外传来了阿满的声音。
“阿姐,阿姐。”
来不及多想,沈妗淑立马去开了门。
因为他们并没有听见阿婆跟村长他们回来的声音。
啊满不是走了吗?
现在怎么还在这里?
见沈妗淑开了门,啊满立马抱住沈妗淑。
沈妗淑看了一眼燕溪山,然后把阿满抱了进来。
等啊满哭够之后,沈妗淑擦了擦她的眼泪,问道:“啊满,怎么哭的这么厉害,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啊满抽抽噎噎道:“阿奶跟村长走了,但是今天没有带啊满一起去,以前都是带着啊满去的,啊满害怕。”
“不怕不怕啊,阿满你是看到了什么吗?”
沈妗淑意识到不对劲,立马问。
她生怕阿满看到刚才他们出去跟玄武见面。
但是阿满只是摇了摇头。
“我看到哥哥了,哥哥也在山头,阿奶就让我自己回家。”
哥哥?
阿权?
村长不是说阿权已经逃走了吗?怎么还会在村子里看到阿权。
沈妗淑隐隐约约觉得有什么东西呼之欲出,却怎么也想不出来。
这时,燕溪山走了过来。
他摸摸啊满的头,问道:“啊满可还记得哥哥长什么样子?”
啊满想了想,把自己知道的都告诉燕溪山。
虽然阿满说的话沈妗淑有些听不懂。
但看着燕溪山严肃的样子便知道这事不对劲。
沈妗淑又哄了几句啊满,保证不会有坏人,啊满这才一步三回头走了。
沈妗淑回头戳了戳燕溪山。
“燕大人,听阿满这话,之前阿奶不管去什么地方都会带着阿满,可这次不带了,是不是有些古怪?”
燕溪山点了点头:“何止是古怪,我怕这件事没有这么简单,村子里的人并不算多,玄武跟玄策几乎把村子里的每一个人看了个遍都没发现那刺客,而这个村子出逃的人只有阿权一人。”
话说到这个份上,沈妗淑恍然大悟。
“所以燕大人是怀疑那人是阿权?”
燕溪山点了点头:“不错。”
“这里不能待了,淑儿,我让玄武送你离开。”
村子里安静得可怕,连一声犬吠都没有。
沈妗淑摇头:“要走一起走。”
知道沈妗淑的脾气,燕溪山只好答应下来。
让沈妗淑好好跟着自己。
“淑儿。”燕溪山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该出发了。”
燕溪山已经换了一身衣裳。
他递来一块黑布,“蒙面用。”
“多谢燕大人。”
沈妗淑接过黑布时,有些不敢看燕溪山的眼睛。
自从得知当年救自己的是燕溪山而非谢长砚后,他们之间便多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尴尬。
玄武见两人出来,立马明白了些什么。
几人根据阿满的描述找到了村民所在的山头。
沈妗淑屏住呼吸,透过窗缝看到村民们排着诡异的队伍,手持火把,沉默地围成一个圈。
火光映照下,他们的脸如同戴了面具般毫无表情。
“小心。”
这时燕溪山突然拉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让她差点惊呼出声。
这地太滑,自己差点就摔下山去了。
沈妗淑倒吸一口凉气。
两人绕开陷阱,循着村民的的方向摸去。
山坳深处,一座石砌祭坛赫然出现在眼前,祭坛中央立着一尊面目狰狞的神像,獠牙外露,六只手臂张牙舞爪。
“这是?”沈妗淑压低声音,喉咙发紧。
“黑罗刹。”燕溪山眉头紧锁,“以活祭闻名。”
村民们跪伏在祭坛周围,口中念念有词。
村长站在神像前,手持一柄沾血的匕首。
阿婆一旁闭着眼嘴里振振有词。
“今日吉时,献上祭品!”
村长高喊,声音在山谷中回荡。两个壮汉拖着一个被捆绑的男子走上祭坛,那人拼命挣扎。
沈妗淑一想到他们要活人祭祀胃部一阵痉挛,差点呕出来。
燕溪山的手按在她肩上,力道大的让沈妗淑动弹不得。
“别动,他们人多。”
祭坛上,村长举起匕首,月光在刃上划出一道冷芒。
就在匕首即将落下的一刻,那人挣脱开壮汉的束缚。
场面顿时大乱。
阿婆惊慌地睁开眼村长怒喝一声,几个村民上前去抓人。
混乱中,沈妗淑看到那个被绑的男子趁机滚下祭坛,向山林逃去。
“追!”村长暴怒,“别让他跑了!”
村民们举着火把四散搜寻。
燕溪山拉着沈妗淑躲到一块巨石后,低声道:“机会来了,我们跟上他。”
两人借着夜色,在一处山洞前,他们发现了蜷缩在洞口的男子。
那人听到动静,惊恐地抬头。
“阿权?”
沈妗淑试探着问道。
男子浑身一震,眼中闪过警惕。
“你们不是村里的人?还是村长的帮凶?”
燕溪山上前一步:“你认识阿婆和阿满,对吗?”
听到这两个名字,阿权眼中的敌意更深。
“你们想做什么?”
燕溪山蹲下身:“行刺太子的人,是你吧。”
不是疑问,是肯定句。
阿权猛地抬头,眼中满是震惊。
“你们怎么会知道?”
燕溪山威胁道:“你若是不说实话,啊满跟阿婆也没必要活下去了。”
沈妗淑心下一惊,但很快她便知道燕溪山这是逼阿权说出实话。
“说,你为什么要刺杀太子!”
阿权把自己知道的都告诉燕溪山跟沈妗淑。
“果然如此,村长是三皇子的人,这个村子表面与世隔绝,实则是三皇子的秘密据点,村民种植的粮食和搜刮的银两,全都秘密运往京城。”
阿权用力点头,“不错,村子里都是老弱病残,力气最大的只有我了。”
“你是说,你不想刺杀太子,是被逼的?”沈妗淑问道。
阿权眼中含泪,重重地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