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行第七日,海风突然变得凛冽。秦安站在船头,望着西侧天际那轮始终悬停的青铜巨轮,手背上的星图纹路已与天枢残片完全同步,每一次脉动都像在与某种遥远的力量共鸣。
“还有三日就能抵达归墟岛海域。” 林溪展开海图,上面用朱砂标注的航线正与白鸟群指引的轨迹重合,“但这几日的洋流越来越奇怪,像是被某种力量牵引着偏离航道。”
白小虎趴在船舷边,看着水里跃出的银鳞鱼突然僵直成冰雕:“我的力量好像在被放大,这海水里的星髓气息比陨星湖还浓。”
话音未落,船身突然剧烈颠簸。瑶月姑娘指着船尾的海水:“快看!那是什么!” 只见碧蓝的海面下浮现出巨大的星图投影,无数光点沿着星轨流动,最终汇聚成一柄青铜长矛,带着破空之声刺向船身!
“是青铜巨轮的力量!” 秦安神铁一挥,金光与长矛碰撞,震得船板咯吱作响。白衣女子剑光如练,顺着矛身的星纹游走,竟将长矛从中劈开。
“桀桀 ——” 一阵金属摩擦般的怪笑从云层传来,一个通体由青铜铸就的人形生物踏着星轨降下,体表布满旋转的齿轮,双眼是两颗燃烧的星辰核心。“四象守护者,归墟岛不是你们该来的地方。”
“你是青铜巨轮的使者?” 秦安握紧天枢残片,“域外访客为何要染指天枢?”
青铜人转动脖颈,齿轮发出咔嗒声:“吾乃星使,奉轮主之命回收天枢残片。尔等蝼蚁,识相的便交出残片,尚可留全尸。”
“狂妄!” 赤羽的朱雀纹身爆发出火焰,将船帆燃成火红色,“先尝尝爷爷的火焰!”
火焰刚触及星使,就被对方体表的星纹吸收。星使抬手射出三道星芒,直取秦安、白小虎、赤羽三人面门。林溪的青龙藤蔓及时缠绕而上,却被星芒轻易切断。
“它能分解能量!” 林溪惊呼,“用实体攻击!”
白小虎的白虎神铁化作冰锤,狠狠砸在星使胸口。只听铛的一声脆响,冰锤碎裂,星使却纹丝不动:“凡铁岂能伤我?” 他周身的齿轮突然高速旋转,产生的吸力竟要将众人卷入其中。
秦安突然想起陨星湖壁画的记载:“它的核心是星辰碎片!攻击它的眼睛!” 神铁金光凝聚成箭,与白衣女子的剑气同时射向星使双眼。
星使果然慌乱起来,急忙合拢齿轮防御。趁此间隙,瑶月姑娘的月光术法化作锁链缠住星使的四肢:“就是现在!”
赤羽将星髓碎屑融入火焰,化作火龙咆哮而去。这一次,火焰竟能灼烧星使的青铜外壳,冒出阵阵青烟。星使发出痛苦的嘶吼,体表的星纹开始紊乱:“不可能…… 你们怎么会有星髓?”
“因为我们懂守护,而你只懂掠夺!” 秦安运转轩辕血脉,龙形图腾与天枢残片共鸣,在船上空形成巨大的龙影。龙影俯冲而下,一口咬碎星使的星辰核心。
星使的身体瞬间僵硬,齿轮停止转动,化作一堆废铜坠入海中。但在沉入水底前,他突然发出最后的传音:“轮主…… 已在归墟岛布下天罗地网…… 天枢核心…… 本就是……”
声音戛然而止,只留下众人面面相觑。白小虎踢了踢船板上的青铜碎屑:“他想说什么?天枢核心本就是什么?”
秦安望着归墟岛的方向,手背上的星图突然浮现出完整的天枢构造图,其中核心部件的位置,竟与青铜巨轮的中心完全吻合。“我好像明白了……” 他的声音有些发颤,“青铜巨轮不是想夺取天枢核心,它是想…… 回归核心。”
“回归核心?” 林溪不解,“你的意思是,它本就是天枢的一部分?”
“很有可能。” 秦安指着海面上星使残留的能量波动,“它的气息与天枢残片同源,只是被污染得太深。或许,域外访客当年送来的不是馈赠,而是他们无法控制的灾祸。”
就在此时,远处的海平面突然升起浓雾,雾气中隐约可见一座岛屿的轮廓,岛上矗立着巨大的图腾柱,顶端闪烁着与秦安龙形图腾相似的光芒。白鸟群突然加速,在岛屿上空盘旋成圈。
“是归墟岛!” 瑶月姑娘兴奋地喊道,“那些图腾柱上的符号,和我们看到的驭龙氏图腾一样!”
船行至雾中,周围的海水突然变得温热。一个身披鳞甲的老者骑着龙鲤从雾中驶出,看到秦安手背上的星图,突然翻身下鲤,跪地行礼:“驭龙氏第 73 代守岛人,恭迎轩辕后裔!”
秦安连忙扶起老者:“老人家快快请起,我们是来寻找天枢核心的。”
老者叹了口气:“青铜巨轮的事,我们已经知晓。它确实是天枢的一部分,当年被域外邪魔污染后,先祖才忍痛将其驱逐。如今它归来,既是灾祸,也是宿命。”
“宿命?”
“天枢崩碎的真相,就藏在祭坛之下。” 老者指向岛中心的光芒,“但要进入祭坛,需通过‘四象试炼’,证明你们有资格掌控核心。”
说话间,归墟岛的雾气突然散去,露出四座分别刻着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图案的石碑,碑前的地面上,正缓缓升起与众人力量对应的试炼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