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在厕所门口的阿参等到陈烟出来,有些不放心地向厕所内部张望了几眼。
这小动作被陈烟看在眼里,对他嗤之以鼻,“想不到你长得五大三粗的,还有这癖好?”
“不是不是......”
阿参连忙摆手,面对陈烟半开玩笑的呵斥不敢反驳。
毕竟她现在跟季总之间的关系不明不白的,他作为外人,万一惹得她不高兴,又让将先前他在理安废材场踹她那一脚回想起来,到时候肯定没他好果子吃。
陈烟适时将季铭归的手机丢回阿参怀里,反将一军,“人有三急,我不过是出来找捡到我手机的人拿回手机,顺便上了个厕所而已。你老板犯得着让你跟过来吗?”
“要是手机里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不借给我不就行了?借了又把人当贼防着,还跟到女厕所来了,真是有病!”
她先入为主地给他们扣上了小肚鸡肠的帽子,骂得阿参都不好意思抬头,自然也没心思再去关注厕所里有什么猫腻。
“你们在吵什么?”
季铭归双手插着裤兜出现在门洞处,从眉眼间皮肤的褶皱能看出他此时心情不悦。
“没什么。”陈烟大步流星地走回大厅,耳朵却一直留意着身后两人的动向,直到他们也跟着进来,那颗悬在嗓子眼儿的心才落下。
看来季铭归这个人虽然表面上一副对任何事都尽在掌握的样子,实际警惕心极强。
凭她跟他现在的关系,能趁乱把他的手机搞到手来研究,已是不可多得的机会了,想要对他有更深入的了解的话,除了从他本人身上,还能从什么地方下手呢?
陈烟顺手从服务生端着的餐盘上拿起一杯香槟,倚在墙根儿,眼神在大厅内每一个人的身上游走。
生活中的巨变足够让曾经误闯仙境的爱丽丝身份转变为目标明确的猎人。
陈烟心中的火既已燃起,就不会轻易熄灭。
袖手旁观不是她的做派,更何况胡达和她和他父亲的之间的纠葛还没有下文,她怎么可能乖乖听罗也的话,就这样抽身离去。
她看着那个在场地里像一匹脱缰的小野马一样四处乱跑的小家伙,仰头把杯中的酒一饮而尽,提起裙边快步追了上去。
这小家伙的精力实在是太旺盛了,累的跟在他身后的保姆阿姨气喘吁吁都没能把他控制住。
陈烟一个箭步上去抓住了他衣服上的燕尾,笑盈盈地蹲下身,“你好呀,小弟弟,你叫什么名字?”
小家伙不怕生,嘴里含糊不清地重复着两个字。
“优优......优优......”
听起来像是他的小名。
“你叫优优呀?这里人这么多,你这样跑来跑去的,阿姨都快找不到你了。”
“捉迷藏!”小家伙听到“找不到”这三个字,又开始兴奋地手舞足蹈,挣扎着想要离开。
“妈妈......妈妈......”他嘴里开始哼哼唧唧地,一只手拉着陈烟,另一只手指着大厅另一侧的门,使出浑身的力气想要拉着她一起往那边走。
“去找妈妈是吗?”
那正合她意。
有关于季铭归,她除了知道他在麟光工作之外,唯一认识的跟他的家族有关系的人就是身为他嫂子的年雅君了。说不定她多跟她聊一聊,也能从她嘴里套出些什么来。
小家伙拽着她来到大厅外的院落中,泳池边有一支小型乐队,一群男男女女正围在四周载歌载舞,气氛热闹极了。
年雅君此时正立于回廊中央,她的身旁是上次与她同行的那位坐在轮椅上的男人,她看到优优和陈烟, 俯身在那男人耳边说了几句话,转身便向他们走了过来。
小家伙欢快地朝自己的妈妈扑了上去,母子俩脸贴着脸亲呢了一阵儿,年雅君就让保姆领着他去别处玩。
“上台前没来得及问,那是您的儿子吗?感觉这个小朋友真是太机灵了,长大以后一定会很聪明。”
“对,他是我儿子。”年雅君只是简单回答,并没有像寻常家长那样,一听到有人夸自己到孩子就滔滔不绝地说个没完。
她看起来并不想跟陈烟谈论太多有关于优优的事情,陈烟也识趣,马上就把话题转移到其他地方,“前些日子拿到我这个节目的故事文稿,光顾着把它当作工作来完成了,今天表演完再回味,才后知后觉地品出麟光发展史的宏伟。”
“毕竟麟光成立快二十年了,经历的风雨肯定是少不了的。”
年雅君的回答处处都透着防备,跟之前聊天时的健谈大相径庭。
这让带着目的来的陈烟有些乱了阵脚,就在她不知道接下来该如何把话题往季铭归身上引时,面前人却先忍不住试探;“最近怎么没看到你跟小季来往了?你们......”
她跟季铭归?
年雅君为什么对她和季铭归之间的关系这么在意?
上次新品发布会的时候,她也是像这样一上来就好奇她和季铭归之间相识的细节。
陈烟抓着这送上门的话匣子,装作一副落寞的样子,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