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树……
宁柏山离开村子早，镇上很多地方都没去过。
宁柏山问：“孙奶奶，老树具体在镇子哪个地方？”
“就隔壁村去镇子的路上。”
邱婶补充道：“最近那里可不太好去咯，刚我不是说了剧组包了何家老宅拍戏嘛，那老树离老宅不远，都封起来不让人进了。”
雷巍问：“不是说老树砍了吗？封起来做什么？”
“是砍了，本来想挖走古树到别的地方去种，但是那什么专家来测说树根太深了，挖出来太费力了，所以砍了，那么粗的树干，说砍就砍了，本来砍了就要在树干上直接铺路。
“后面那剧组里叫什么来着，对，导演看上那树干和老宅，花大价钱包起来拍戏了，修路的事儿就先搁那，没铺了。”
“邱婶你怎么知道这么具体？”雷巍问。
“哎哟，我家老头原本还去修路队找活来着，后面不招工了特地去打听了原因，包工头说的，不会有错。”
宁柏山决定忙完葬礼，便去这老树看看。
上午九点半，在丧事吹打班的奏乐声中，雷爷爷准时出殡。
此刻的孟极猫吃饱喝足，正趴在雷家宗祠的屋顶上打盹，悠闲惬意。
宁柏山不忍心打扰猫儿休息，跟她打了个招呼与出殡队伍一起送雷爷爷最后一程。
路上，孙奶奶指着村里道路旁的田地道：“这边这片地，以前是你爷爷发动村民种的桃树。”
“我记得，种了一排，春天开花的时候特别漂亮，夏天还能摘桃子吃。”宁柏山怀念道。
那时候爷爷也会带他来摘一些桃花回家酿桃花酒。只不过到现在他也没喝过爷爷酿的桃花酒。
“是啊，可惜咯。”孙奶奶叹息道。
以前的那排桃树已经都被砍了，用来扩大村路。桃林后面的那片田地建起了好几座房子。
村子这些年发展得很快，已经没有一点儿时的样子了。
孙婆婆又道：“这些桃树砍完后的没几天，村里也连续去世了两个老人，我当时就说了这树砍不得，大家都不信。”
宁柏山望着这片地有些愣神，一砍树，就会有老人去世？
一整个上午，宁柏山都在帮雷家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锦省推行火葬，哪怕是农村也不能土葬。
雷家平和雷巍从殡仪馆回来的时候，父子俩一人抱着骨灰盒，一人拿着大相框，哭得眼睛红红。
送葬队将骨灰盒抬到山上埋葬。雷爷爷的墓距离宁藏的墓很近。
宁柏山祭拜完雷爷爷，便去了爷爷的坟前，除草祭拜，与爷爷说了些悄悄话。
在山上看山下，宁柏山才发现整个镇被围困在山里，通过一条直道与县城连通。
他们村在靠东边的山脚下，与其他一些村围绕着何家村。
何家村，不就是老树所在的村落吗？
送葬队回到村里时已经是下午三点钟了。晚上要办丧席，大家又忙碌起来。宁柏山会开车，被委派去镇上运食材的任务。
宁柏山和雷家的亲戚雷五叔一道去。宁柏山原本想导航，雷五叔大手一挥，导什么航，活地图在这里坐着呢。
宁柏山看这五菱宏光车上也没有适合放手机的地方，干脆不导航，听雷五叔指路得了。
结果车才上路没多久，起早贪黑累着的雷五叔，在刚和宁柏山说完右转直走后，下一秒就睡着了。
宁柏山还是听到他的鼾声才意识到他居然能秒睡。
“……”
宁柏山顺着直路开下去，路过何家村时，见雷五叔还没有醒，天色也尚早，便开进何家村看看。
何家村与他们村一样，建了很多楼房，显得有点密集，到村尾时，反倒没有什么楼房，竟然都是一些老屋和树林，显得异常荒凉。
路越开越窄，两旁的树越来越多，越往里的树林里飘来了雾气，刚刚还晴朗的天空不知不觉间暗了下来。
宁柏山环顾四周，何家村这么大吗？他记得自己开了挺久的村道，怎么连村子都没出去？
“雷五叔，何家村这林子怎么这么大？雷五叔……雷五叔……”
雷五叔在副驾驶一声不吭，此刻宁柏山才意识到，他听不到雷五叔那震天的鼾声了。
宁柏山赶紧将车停下。
“雷五叔！雷五叔……”
怎么叫，他都没有反应。
宁柏山上手一推，雷五叔突然睁眼，猛地伸手掐住宁柏山的脖子，嘴里发出咯咯咯的笑声。
宁柏山反应极快地推开他，打开车门飞快下车狂奔，跑出一段距离后，他感觉身后静悄悄的，没忍住转头往后看，雷五叔并没有追出来。
林子里的雾气缭绕，能见度不高，连一点声响都没有，太不对劲儿了。
他又遇到不干净的东西了？雷五叔不会无缘无故掐他，难道真被什么脏东西占了身？糟了，要是这样雷五叔定有危险！
他又折回去，边走边念着九字真言。
没走不一会儿就看见那辆白色的五菱宏光。他顺手在地上捡起一根粗木棍自卫，慢慢踱步靠近车子。
驾驶座的车门还开着，他探头往车里看。雷五叔保持着熟睡的姿势，呼吸均匀，鼾声震天。
仿佛刚刚攻击他的那一幕是错觉。
“雷五叔？醒醒！雷五叔！别睡了……”
雷五叔依旧睡得不省人事，可宁柏山心有余悸，却是不敢再上车了。生怕雷五叔又来一遭。
宁柏山：【系统在吗？】
系统：【在。】
宁柏山：【这附近是不是有不干净的东西？雷五叔刚刚是在攻击我吧？不是我的幻觉吧？！】
系统：【不是幻觉，这个林子的磁场很奇怪，本系统检测到有阴气和几丝妖气。】
宁柏山惊讶道：【阴气！是真有脏东西？】
随即又高兴问：【妖气是说这附近有妖兽？】
系统沉默了一阵道：【很杂乱的气息。】
宁柏山：【能检测到妖兽在哪里吗？】
系统：【大部分实力不错的妖兽都很会隐藏自己的妖气，林子里的妖气很单薄。】
宁柏山失望道：【又检测不出来是吧……】
系统：【哼！你又没用积分来升级我！】
宁柏山：……【行吧，下次一定升级你。】
系统：【这还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