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先生那边……应该很快就会有新的动作了。”我望着远方逐渐沉寂下来的夜色,那浓稠如墨的黑暗仿佛要将整个世界吞噬,缓缓说道,声音里透着一股子疲惫,还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决绝。
那黑暗在我眼中,像一张无形的大网,沉甸甸地压在心头,压得我呼吸都有些急促。
此刻,耳边唯有轻微的风声呼啸而过,带着丝丝凉意,拂过脸颊,如同冰丝滑过肌肤,那凉意顺着毛孔渗透进身体,让我不禁打了个寒颤。
风声尖锐,好似一头困兽在黑暗中嘶吼,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
我能清晰地看到黑暗中,风仿佛化作了一条条无形的丝线,在夜色里若隐若现。
那些丝线如鬼魅般穿梭,时而扭曲,时而拉长,在黑暗中勾勒出奇异的形状。
此刻,夜色如一块巨大的黑色绸缎,浓稠得化不开,只有几颗稀疏的星星在天边微弱地闪烁着,发出清冷的光,那光如同一根根银针,在黑暗中显得格外突兀。
星星的光芒在夜空中摇曳,像是在黑暗深渊中挣扎的微弱希望,闪烁不定。
我抬眼望去,那星星的光芒仿佛触手可及,却又那么遥远,我似乎能感觉到那清冷的光洒在脸上,带着微微的寒意。
那寒意如同薄霜,轻轻覆在脸颊,丝丝缕缕地钻进心里。
微风轻轻拂过,带来远处山林中树叶沙沙的声响,那声音像是大自然在低声诉说着古老的秘密,挠得我的耳朵痒痒的,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在轻轻撩拨。
树叶沙沙声错落有致,像是一曲神秘的乐章,在夜的怀抱中奏响。
我还能闻到风中夹杂着的树木的清香,那味道清新而自然,让人心神一振。
那清香如同一股清泉,在鼻腔中流淌,驱散了心中的些许阴霾。
明霜紧紧地扶着我,她的手指如同冰棱,触碰到我的肌肤时,那股凉意如同一股清泉,瞬间穿透我的身体,让我混沌的思绪稍稍清醒了些。
我能清晰地感觉到她手指上的纹路,那是担忧与关切的痕迹。
她的手指微微用力,指腹的纹路清晰地印在我的皮肤上,传递着她的紧张。
我能感觉到她的手在微微颤抖,传递出她内心的担忧。
她的手颤抖着,如同风中的树叶,每一次颤动都揪着我的心。
我得变强,只有变得更强,才能保护自己,保护身边的人。
这念头,像野草一样在我心里疯长,烧得我心口发烫,仿佛有一团火在胸腔中燃烧,那热度从胸口蔓延至全身,让我充满了力量感。
回到住处,我迫不及待地盘膝坐下,开始修炼。
房间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灵气味道,那味道清新而神秘,如同清晨森林中弥漫的雾气,萦绕在我的鼻尖,让我忍不住深吸几口。
那灵气的味道带着一丝甜意,如同清晨花瓣上的露珠,清新而迷人。
我能看到周围的灵气如丝线般缓缓流动,它们轻轻触碰着周围的物品,发出细微的“簌簌”声,桌上的烛火也随着灵气的波动微微摇曳,发出微弱的噼啪声,那声音像是烛火在低声抗议。
灵气丝线缠绕着烛火,烛火在丝线的轻抚下,火焰跳跃,噼啪声仿佛是它在挣扎的呼喊。
我伸出手,能触摸到那流动的灵气,凉凉的,带着一丝滑腻。
灵气从指尖滑过,如同丝绸拂过肌肤,留下一抹清凉。
明氏姐妹守在一旁,紧张地看着我。
她们的眼神紧紧锁住我,目光中满是担忧和期待,仿佛我是她们此刻唯一的希望。
我深吸一口气,那清新的灵气涌入鼻腔,让我精神一振,灵气顺着呼吸道进入身体,我能感觉到它在体内游走。
灵气在体内游走,如同小鱼在溪流中穿梭,带来一阵酥麻的感觉。
按照《玄体素针解》残篇上的法门,引导着体内稀薄的灵力,缓缓运转。
《玄体素针解》残篇上记载的法门,是一种极为古老的灵力引导之法,它试图通过独特的经脉运转路线,将天地间的灵气转化为自身的灵力。
然而,这一次,灵力却像脱缰的野马,完全不受控制!
它们在我经脉中横冲直撞,像一把把锋利的小刀,刮得我五脏六腑都疼,那疼痛如同一股电流,瞬间传遍我的全身,我能感觉到每一寸肌肤都在颤抖。
五脏六腑像是被放在了绞肉机中,每一次撞击都让我痛不欲生,全身的肌肤都因疼痛而紧绷,如同一张拉满的弓。
“噗!”一口鲜血喷出,染红了身前的地面,那鲜艳的红色在昏暗的房间里格外刺眼,如同盛开的彼岸花,透着一股诡异的美。
鲜血溅落在地面,发出轻微的“噗呲”声,那鲜艳的红色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夺目,仿佛是黑暗中的一抹血色警示。
我看着那摊鲜血,血腥味弥漫在空气中,让我一阵恶心。
那血腥味浓重刺鼻,如同腐肉散发的恶臭,直钻我的喉咙,让我胃里一阵翻涌。
我感觉自己的身体,像一个被扎破的气球,力量正迅速流失,身体变得轻飘飘的,仿佛随时都会飘起来。
身体轻飘飘的,好似一片无根的羽毛,在风中摇摇欲坠,失去了所有的支撑。
“墨白哥哥!”明媚惊呼一声,眼泪瞬间就涌了出来,她的哭声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响亮,如同炸雷一般,刺痛着我的耳膜。
她的哭声尖锐刺耳,带着无尽的恐慌和无助,每一声都像一把锤子敲在我的心上。
我看到她脸上的泪水滚落,如同断了线的珠子。
泪水从她脸颊滑落,滴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滴答”声,仿佛是她心碎的声音。
明霜虽然没说话,但她紧紧抿着的嘴唇,和微微颤抖的身体,都暴露了她内心的焦急。
她的嘴唇抿得发白,身体颤抖得如同秋风中的树叶,每一次颤动都透露着她内心的不安。
我强忍着剧痛,想要控制住体内暴走的灵力,但一切都是徒劳。
我的内心充满了挣扎,每一次尝试的失败都让我更加绝望,死亡的恐惧如影随形,紧紧地笼罩着我。
同时,我又对明氏姐妹充满了愧疚,想到如果我死了,她们该怎么办,我的心就像被刀割一样疼,那疼痛如同千万根针在扎。
我的意识开始模糊,身体越来越冷,仿佛坠入了无尽的冰窟,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让我呼吸困难。
我能感觉到呼出的气都变成了白雾。
那冰窟般的寒冷从身体深处蔓延开来,周围的空气仿佛变成了坚硬的冰块,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啃食冰块,冰冷而刺痛。
这是……天道压制?
我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
绝脉之体,本就是逆天而行,修炼之路,注定比常人艰难百倍。
可我没想到,这天道的压制,竟然如此强烈,如此……不留余地!
我不甘心!
难道我墨白,注定要成为一个任人宰割的废物?
难道我费尽心机,逆天改命,最终还是逃不过这该死的命运?!
我拼命地尝试各种方法,想要压制住体内逆流的灵力。
《玄体素针解》上的法门,我一遍又一遍地尝试,甚至不惜透支自己的精血,可结果……都是一样的。
灵力逆流越来越严重,我的身体,仿佛随时都会崩溃。
绝望的情绪,像潮水一样涌来,几乎将我淹没。
我瘫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浑身上下,都被冷汗浸透了,那汗水冰凉冰凉的,贴在皮肤上,让我瑟瑟发抖。
汗水湿透了衣衫,贴在皮肤上,寒意刺骨,每一滴汗水都像是一颗冰珠,让我不由自主地颤抖。
明氏姐妹在一旁,急得团团转,却又无计可施。
她们的眼泪,一颗颗滴落在我的脸上,冰凉冰凉的,像是滴进了我的心里,疼得我一阵阵抽搐。
她们的眼泪滴落在我的脸上,带着她们的担忧和痛苦,每一滴都像是一把利刃,刺痛着我的心。
“墨白哥哥,你别吓我……你一定会没事的……”明媚的声音,带着哭腔,断断续续的。
她的声音颤抖着,带着哭腔,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破碎的心中挤出来的,充满了恐惧和哀求。
明霜虽然没说话,但她紧紧握着我的手,指甲都嵌进了我的肉里,我却感觉不到疼。
她的指甲嵌进我的肉里,那轻微的刺痛被我心中的剧痛所掩盖,她的手就像一根救命稻草,让我在绝望中找到了一丝依靠。
看着她们,我心里更难受了。
如果我死了,她们怎么办?
她们还这么年轻,这么美好,她们的人生,才刚刚开始……我不能死!
我绝不能死!
我死了,谁来保护她们?
谁来对抗那些隐藏在暗处的敌人?
然而,我此时身体极度虚弱,吐血之后,五脏六腑仿佛被撕裂一般疼痛,每一次呼吸都伴随着钻心的痛苦。
我强忍着身体的剧痛,先运转仅存的一丝灵力,试图稳定住自己的伤势,让体内混乱的灵力不再肆意冲撞,好不容易才让自己能够勉强行动。
此前,明璃就时常喜欢打听一些奇人异事,还曾在家族的古籍中偶然看到过关于一位隐居在附近山里的高人孙老的记载。
就在我意识逐渐模糊,几乎要放弃的时候,明璃突然开口了,她的声音,在这一刻,仿佛天籁:“墨白哥哥,我想起来了!我曾经在家族古籍里看到过,这附近的山里,住着一位隐士高人,人称孙老,他……他或许会有办法!”
孙老?
隐世高人?
我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原本黯淡的眼神,瞬间亮了起来。
我不能放弃!
只要有一线希望,我就要试试!
怀着对生的渴望,我们匆匆踏上了前往孙老住处的山路,那山路在夜色下显得格外神秘而又危险。
随着我们逐渐靠近茅屋,风声似乎变得更加低沉,像是在发出警告。
我内心的紧张情绪也越来越强烈,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每一步都带着一丝忐忑。
“快……快带我去……”我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却发现自己连动一根手指的力气都没有了。
明霜和明媚连忙扶住我,她们的眼神中,也重新燃起了希望。
“走,我们去找孙老!”明霜的声音,坚定而有力。
我们三人,相互搀扶着,跌跌撞撞地走出了房间。
此刻,我心中既怀着对生的渴望,又充满了对未知的担忧。
夜色深沉,山路崎岖。
月光洒在山路上,投下斑驳的树影,那些树影像一个个张牙舞爪的怪物,仿佛随时都会扑过来将我们吞噬。
脚下的石头咯着我们的脚,每走一步都伴随着尖锐的疼痛,那疼痛从脚底传来,让我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我能清晰地感觉到石头的棱角硌在脚底的每一处,那触感坚硬而粗糙。
石头的棱角如同尖锐的刀刃,每一次触碰都让我疼得龇牙咧嘴,每走一步都像是在刀尖上行走。
我们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不知道走了多久,也不知道摔了多少跤。
我感觉自己的体力,已经透支到了极限,每走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尖上,疼得我浑身发抖。
但我不能停下来,我必须坚持下去!
因为我知道,只有找到孙老,我才有一线生机!
“快到了,我记得……就在前面……”明璃的声音,断断续续的,带着一丝不确定。
终于,在翻过一座山头之后,我们看到了一间简陋的茅屋,出现在眼前。
看到茅屋的那一刻,我心中涌起一丝希望,但又夹杂着对未知的恐惧,不知道孙老是否真的能救我。
茅屋前,站着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他正静静地看着我们。
清冷的月光洒在他身上,给他的身影披上了一层银纱,让他看起来宛如仙人一般。
“孙老……”明璃轻声唤道。
老人缓缓转过身,目光落在了我的身上,他微微点了点头。
原来,孙老走火入魔后,一直在潜心研究各种偏门功法,希望能找到解决自身困境的办法。
在这漫长的研究过程中,他遇到了无数的困难和失败尝试。
他翻阅了大量的古籍,请教了许多隐居的前辈,但都没有找到有效的方法。
直到有一天,他在一本古老的残卷中偶然看到了关于绝脉之体的记载,上面提到绝脉之体蕴含着一种独特的灵力波动,或许能成为突破困境的关键。
从那以后,他便一直在寻找拥有绝脉之体的人。
此时,孙老施展了一种简单的灵力探测术,一道微弱的光芒从他的指尖射出,笼罩在我身上。
他仔细观察着光芒的变化,脸上露出了惊喜的神色。
他确定我这绝脉之体与他研究的契合点,觉得或许能在我身上找到突破自身困境的契机,所以才愿意出手相助。
老怪物孙老上下打量了我一番,眼角的皱纹挤在一起,好像刚闻到了什么……特别的气味。
注意,不是那种难闻的特别,而是绝对与众不同。
他没多说什么,只是轻声说了句“嗯,有意思”,这让我心里七上八下,既满怀希望又满心恐惧。
到他那破败小屋的这段旅程让我疲惫不堪;我感觉自己像一块拧干的抹布,骨头酸痛,气喘吁吁。
他示意我坐在炉火旁一张摇摇晃晃的凳子上。
我听到他的话,心中一紧,脸上露出一丝惶恐,然后小心翼翼地坐下,生怕把这破凳子坐坏了。
火焰跳动着,在墙上投下闪烁的影子,让整个地方感觉像个女巫的巢穴。
火焰燃烧时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还不时有火星溅出,散发出一股淡淡的焦糊味,那味道钻进我的鼻腔,让我微微皱眉。
火焰的热气扑面而来,如同热浪一般,带着一股燥热,烤得我脸颊发烫。
他用隐晦的谜语和半生不熟的比喻给我解释,但大致意思是这样的:绝脉之体,其灵力运转违背了自然灵力的常规循环,打乱了天地间灵力的平衡,就如同在平静的湖面投入巨石,激起千层浪,是对自然秩序的公然挑衅。
我试图修炼,试图驾驭世间的能量,就像试图从众神那里偷火一样。
难怪上天想把我像只虫子一样捏死。
但是——这可是个大大的“但是”——孙老有个办法。
一个能暂时骗过上天的小把戏。
他所创的功法,是依据走火入魔后自身灵力紊乱的特点,结合古老残篇中对人体阴阳与灵力关系的记载。
通过调节人体阴阳平衡,就如同调节天平的两端,让灵力在经脉中找到正确的归位方向,从而达到控制灵力暴走的效果。
我一边听着他的讲解,心中满是疑惑。
我不禁联想,这些复杂的理论和方法真的能让我体内的灵力稳定下来吗?
但我还是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一字不落地听着。
他教我新的呼吸法、古怪的手势,还有一种让我后背疼得要命的冥想姿势。
感觉……很不一样。
几乎是错的,但又莫名地对。
我照着他的指示做,一种奇怪的感觉涌上心头。
那股一直把我撕得粉碎的混乱能量开始……平息下来。
就像一头野兽被摇篮曲安抚了一样。
它并没有消失,还差得远呢,但它不再试图从里到外把我撕裂了。
相反,它感觉……被控制住了。
被驯服了。
我睁开眼睛,首先看到的是明丽在火光映照下的脸。
她的眼神与我交汇,那目光中满是关切和惊喜,像是在诉说着她的欣慰。
她瞪大了眼睛,闪烁着既敬畏又宽慰的光芒。
“墨白哥哥,你看起来……不一样了,”她轻声说道,声音几乎听不见。
我希望是变得更好了。
明霜只是点了点头,嘴角罕见地露出一丝微笑。
她轻轻地拍了拍我的手,那动作虽轻,却仿佛给了我无尽的力量。
“太神奇了,”她喃喃说道,目光紧紧盯着我,专注而探寻。
听着她们的话,感受着她们对我的坚定信任,一股炽热而强烈的情感在我的血管中奔涌。
这不再仅仅是为了生存。
这是为了证明她们的信任是对的。
是为了保护她们。
是为了向苍天,向所有怀疑我的人证明,我不只是墨家那个破碎、被抛弃的弃子。
“这只是开始,”孙老的声音打破了寂静,带着一丝警告的意味。
“上天不会轻易罢休。你为自己争取到了一些时间,但真正的考验还在后头。” 他紧紧地盯着我,那眼神仿佛能直透我的灵魂。
我听到他的话,表情变得严肃起来,眼神中透露出坚定的决心。
“你能承受住吗,孩子?”
“我必须能,”我声音沙哑但坚定地说道。
“我不会让他们得逞的。” 我看了看那两姐妹,她们的脸上交织着担忧和崇拜。
那两姐妹,真是心地善良,像藤蔓一样紧紧依偎着我,脸上满是担忧。
就这么定了。
三个月。
三个月时间,在这该死的权力之梯上再往上爬一级。
三个月时间,让他们看看我究竟是怎样的人。
我再次闭上眼睛,专注于体内新获得的稳定感,专注于那股我现在几乎能……尝到的力量的微光。
它就像茫茫黑暗中的一点火花,但它确实存在。
我会悉心培育它,滋养它,直到它变成熊熊烈火。
没有什么,哪怕是上天本身,也无法阻挡我。
小屋里的空气因期待而噼啪作响。
孙老干笑了一声,那声音干涩刺耳,接着……一片寂静。
厚重而压抑的寂静笼罩着我,只有炉火的噼啪声和我身旁两姐妹轻柔的呼吸声打破这份寂静。
接着,一阵微弱得几乎察觉不到的震动摇晃着我们脚下的地面,那震动如同轻微的脉搏跳动,却让空气瞬间凝固。
我猛地睁开眼睛。
孙老的脸色十分严峻,一丝……恐惧?
……的阴影在他脸上一闪而过。
他伸出一根枯瘦的手指指向东方,声音微弱得几乎听不见。
“开始了……” 他说道,桌上那根摇曳的蜡烛……闪烁了几下便熄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