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啾感觉氧气逐渐稀薄。
像梦里那样。
男人骨节分明的指掐住他的腰肢,将他困得极紧,连逃离的机会都没给他留。
卿啾渐渐有些喘不过气。
他忘了呼吸。
过电般的酥麻感涌遍全身,似乎连骨头都软成一滩水。
卿啾微张着唇。
瞳孔失焦,下颚被浸染的濡湿。
他想将人推开。
可抬眸的瞬间,卿啾愣在原地。
男人浅色漂亮,淡漠薄凉,仿佛无情无欲的眸子。
却在此刻染上浓到几乎要溢出来的欲念。
卿啾微微一愣。
失神的间隙,他被反压在门板上。
纤细的腕骨被扣住。
被稍稍抬起,压在冰冷的瓷砖间。
这样的姿势让卿啾被动抬头。
秦淮渝得了方便,将那个吻融得更深。
气息纠缠。
卿啾晕晕乎乎,魂不守舍。
这时耳畔落下声音。
微凉的指尖轻轻摩挲着他的下颚,男人嗓音低哑沉重。
“是在骗我吗?”
卿啾看下弹幕,弹幕纷纷打叉。
卿啾老实摇头。
他学着弹幕上的文字,一字一顿,嗓音乖巧。
“我爱你。”
卿啾道:
“虽然这么说有点突兀,但我的确喜欢你。”
卿啾语气真诚。
偏偏,秦淮渝仍是不开心。
“现在才喜欢吗?”
秦淮渝凤眸微眯,自己吃自己的醋。
“因为我的脸?”
卿啾的手腕被圈住,美人垂眸,将侧脸贴在他掌心间。
抬眸看他,语气冷淡。
又像是吃醋。
“看不清楚脸,就不喜欢了吗?”
卿啾把头摇成拨浪鼓。
磕磕绊绊地解释。
“是还看不清的时候,就已经开始喜欢了。”
空气骤然寂静。
卿啾心情忐忑,悄悄抬头看了一眼。
却见秦淮渝罕见地怔住。
侧过身,抵着唇,冷白耳尖微红。
弹幕拍桌大笑。
【害羞了!豹豹包害羞的!】
【高攻低防…】
【拿捏反派,易如反掌!】
弹幕洋洋得意。
卿啾看着弹幕,有种被调戏了的错觉。
他想找点话题。
可一开口,说出口的话却成了。
“还亲吗?”
卿啾大脑空白。
指尖攥紧,怕自己被当成好色的人。
可一抬头。
秦先生表面不语,身体却已经自然地贴了过来。
……
休息室的门被锁死。
卿啾在里头待了一下午。
等出来时,脚步虚浮,整个人都是软的。
不等他松口气。
指尖一凉,某人悄悄牵起他的手。
“要去哪?”
秦淮渝垂眸,轻声问道。
卿啾想了想。
“回家吧,家里的卫生很久都没打扫…”
卿啾话音未落。
弹幕飘过,一个比一个恨铁不成钢。
【回什么家啊?】
【气氛都到这了,去约个会会死吗?】
【约会约会约会!】
弹幕不满抗议。
卿啾临时改口,试探性地问道:
“要一起出去玩吗?”
话音落下的那一刻,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卿啾总感觉天气好像在瞬间明朗了一点。
秦淮渝矜持地微微点头。
于是卿啾开始犯难。
约会?约会要去什么地方?
卿啾没有约会经验。
于是乎,在弹幕对粉色泡泡的憧憬中。
卿啾把一看就很贵的美人带去了…
居民楼附近的旧公园。
秦淮渝不语。
他换了最好看的衣服,从头到脚都写着精致。
站在破破烂烂的公园里…
仿佛身上有一层屏障般,与四周的一切格格不入。
这时两个小孩举着泥巴狂奔。
“啪叽——”
一个小孩摔倒在地,手里的泥巴球砸在了一看就很贵的手工高定大衣上。
见情况不对。
两小孩起身,拔腿就跑。
卿啾连忙过去。
“还好吗?你有没有受伤?”
秦淮渝垂眸。
衣摆上有泥巴印,还有混着泥巴一起黏上去的几根杂草。
他抬手按了按眉心。
不满的情绪抵达巅峰,只差一点就能破土而出时。
耳畔响起少年小心翼翼的声音。
“那个……如果不介意,你要不要换我的衣服?”
秦淮渝动作一顿。
另一边,卿啾从把话说出口的那一刻起就开始后悔。
早知道就不来公园了。
想想也是。
秦先生这么娇弱的人,怎么能穿他的衣服呢?
他的衣服很普通。
秦先生这么有钱的人,怎么能吃那种苦?
卿啾摸了摸口袋。
计算着余额,想着去附近的品牌店买件新的。
可还没转身。
一只手拉着他,将他带回居民楼。
狭窄破旧的小房间因为美人的出现蓬荜生辉。
秦淮渝开口,简洁明了。
“衣服。”
卿啾拿着手机,还是觉得抱歉。
“我去给你买件新的?”
秦淮渝抬起手。
在卿啾的注视之下,冷白指尖按着漆黑纽扣,一颗颗解开。
“好脏。”
秦淮渝面无表情,随手将衣服丢在地上。
卿啾侧过身,耳尖发烫,不知道该往哪里看。
秦先生很漂亮。
脸很漂亮,手很漂亮,腰也…
很有劲。
卿啾心猿意马,想找弹幕冷静一下。
结果弹幕黑了。
卿啾正困惑着,耳边响起轻咳声。
秦淮渝抵着唇。
“我好冷,你想看我感冒吗?”
卿啾瞬间警觉。
没了弹幕,卿啾被耍得团团转。
他看不懂什么是绿茶。
只知道秦先生帮了他那么多,他总不能再见秦先生生病。
卿啾拿了件卫衣。
很便宜,不过是纯棉的质地,穿起来很舒服。
只是有点小了。
秦淮渝穿好后垂眸,看见露了一小截的手腕。
卿啾倍感内疚。
他侧身,正想去衣柜里在找找看。
手腕冷不丁地被攥住。
下一秒,卿啾被按倒在床上,微凉的触感印在唇角。
卿啾脑子一抽地舔了一下。
硬硬的。
不是薄唇柔软的触感,而是修长的指尖。
指尖按着唇角。
卿啾一时不防,指尖滑了进去。
舌尖被按住了。
卿啾像被捏住舌头的兔子,水雾顺着唇角落下,呜咽着看向对面。
‘很脏。’
卿啾含糊不清地说着,想让秦先生把手拿开。
他还记得张叔说过。
秦先生有洁癖,不喜欢被弄脏。
被他的体液糊一身。
秦先生他…会觉得恶心吧?
指尖稍微一顿。
片刻后,牵着水雾连绵的细线离开。
卿啾正弓着腰喘气。
一抬头。
却见美人垂眸,舔去指尖的津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