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敢勐古前线指挥部内,一盏昏暗的煤油灯在风中微微摇曳,微弱的火光将冷艳锯的影子投射在斑驳的墙面上。那影子随着火光的晃动而不断扭曲变形,宛如一头蓄势待发的猛兽,让人不寒而栗。
突然间,灯芯像是被施了魔法一般,猛地爆出一个火星,瞬间将整个房间都照亮了。在这短暂而耀眼的亮光中,大家的视线被吸引到冷艳锯手中紧握着的战报上。
那战报看起来已经有些破旧,纸张的边缘微微泛黄,仿佛经历了许多岁月的洗礼。然而,最引人注目的还是那三个被红笔圈起的坐标——勐古、南坎、班隆。这三个地方在地图上显得格外醒目,仿佛是被鲜血染成的红色印记。
仔细观察,可以看到在墨迹晕染的地方,还沾着未干的血渍。这些血渍虽然已经干涸,但依然散发着淡淡的腥味,仿佛在诉说着这三个地方刚刚经历过的惨烈战斗。
与此同时,远处隐约传来阵阵炮火的轰鸣声。那声音如同雷霆万钧,震耳欲聋,连墙上的作战地图都被震得簌簌抖动起来。仿佛整个世界都在这巨大的声响中颤抖,让人不禁心生恐惧。
张帅兴奋地指着地图上那三个燃烧着的红圈,声音中难掩激动之情:“勐古的装甲连全灭,南坎弹药库自爆,班隆的守军集体哗变……”他的声音在房间里回荡,带着一种无法抑制的兴奋和喜悦。
随着他的话语,人们的目光都集中在了“班隆”这个位置上。张帅手中的铅笔尖在“班隆”的位置上用力一戳,只听“噗”的一声,铅笔竟然直接在地图上戳出了一个黑洞。这个黑洞仿佛是一个吞噬一切的深渊,让人不寒而栗。
“政府军的防线已经出现缺口!德昂军那边也成功拿下了口岸——”张帅的话语还未说完,房间里的众人便已按捺不住内心的喜悦,纷纷低声议论起来。
突然间,电台里传出一阵刺耳的电流声,仿佛要冲破耳膜一般。这声音异常尖锐,让人不禁皱起眉头。而在这嘈杂的噪音之中,还夹杂着一种诡异的、类似蛇类爬行的沙沙声,仿佛有什么东西在黑暗中悄悄地蠕动着。
就在这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中,宏德那沙哑的嗓音缓缓传来。他的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样,充满了压抑和紧张:“老冷,我们需要谈谈。”
宏德的声音在这诡异的背景音中显得格外突兀,而背景音里还隐约有液体滴落的回响,以及金属器械碰撞的清脆声响,这些声音交织在一起,让人的神经越发紧绷。
冷艳锯原本正要触碰电台的手,在听到宏德的声音后,如同被施了定身咒一般,猛地僵在了半空中。他的眼睛瞪得浑圆,死死地盯着那台电台,仿佛要透过它看到宏德那张阴沉的脸。
宏德的声音在冷艳锯的耳边回荡,带着一种让人不寒而栗的冷漠和威严。而更令冷艳锯感到不安的是,他注意到宏德使用的竟然是cR-7加密频道。这个频段可不是一般人能够使用的,它代表着高度的机密和危险。
冷艳锯的脑海中迅速闪过一些记忆的片段。他想起了三年前那个可怕的日子,政府军用氯气弹屠杀了难民村。而那个时候,cR-7加密频道正是被用来传递那些极其机密且危险的信息的。
冷艳锯的心跳愈发急促,他的额头上开始渗出一层细汗。正当他的思绪被这些回忆所占据时,挂在墙上的老式电子钟突然发出一阵刺耳的警报声。那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突兀,让人不禁心生恐惧。
红色的数字在电子钟的屏幕上闪烁着,开始倒计时:07:59...07:58...这原本是用于毒气袭击预警的装置,此刻却不知为何自行启动了。冷艳锯的脸色变得苍白,他瞪大眼睛看着那不断减少的数字,心中的不安和恐惧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张帅不自觉地摸向腰间配枪,发现冷艳锯正死死盯着地图上班隆的位置——那里不知何时被人用红笔画了条细小的毒蛇,蛇信子正好指向他们即将进攻的路线。
电台又传来一声闷响,像是人体倒地的声音,接着宏德的嗓音变得更加嘶哑:\"带上那枚苏联子弹...我们找到'蝮蛇'的巢穴了。\"
雨水在坍塌的佛龛前积成血色的水洼,倒映着两人扭曲的面容。冷艳锯的指节叩在试管上,发出沉闷的金属声响。闪电劈落的刹那,试管标签上那行\"仅限摄氏4度保存\"的俄文小字泛出诡异的蓝光。
\"还剩九十分钟,我要死了...\"宏德的假眼在黑暗中突然亮起微弱的红光,那是植入式生命监测仪在预警,\"正好是从前线到医疗站的距离。\"他扯开绷带,露出溃烂的伤口——肌肉组织已经呈现出不正常的青紫色。
冷艳锯突然将试管抛向半空,两人目光追随着那道银色弧线。试管撞上残缺的佛像眉心,在暴雨中碎成晶亮的冰晶。解毒剂液体顺着佛像慈悲的眼角滑落,像极了哭泣的泪水。
\"维克多算错了一件事。\"冷艳锯从战术腰带抽出三支同样的试管,管壁上凝结的水珠在雷光中宛如钻石,\"刘淮水昨晚劫了他们的运输机。\"
宏德的笑声戛然而止。他盯着试管底部激光雕刻的编号——那正是政府军化学武器库的保险柜密码。远处传来装甲车引擎的轰鸣,车灯穿透雨幕,在庙墙上投下巨大的毒蛇阴影。
\"看来...\"宏德用牙齿撕开新的绷带,布料撕裂声像极了子弹上膛,\"我们该教教俄国佬,什么才是真正的'狩猎'。\"他甩出的军刺钉在佛龛上,刀尖正指着地图上标注的化学武器库坐标。
冷艳锯望向窗外,远处政府军基地的火光将雨幕染成血色。爆炸的气浪震得庙宇残存的彩绘玻璃嗡嗡作响,碎片在泥水中折射出七彩的死亡光泽。
他缓缓摇头,:\"不,我们只是......\"一道闪电劈落,照亮他眼中冰冷的杀意,瞳孔里倒映着地图上标注的十二个毒气储存点,\"暂时共享同一个绞刑架。\"
宏德接过试管对着烛光端详,突然发现管底除了日期,还刻着个几乎磨平的镰刀锤子徽记。他的假眼红外模式自动启动,看清了更隐秘的一行小字:\"仅供第2407特种部队使用\"。
\"这他妈是苏联解体前夜的......\"宏德的声音突然哽住,记忆闪回到1991年那个雪夜,他在莫斯科郊外亲手接收的十二个同样标记的金属箱。
\"所以维克多才慷慨相赠,\"冷艳锯从战术背包里取出三支试管,将它们立在积水的佛龛上。试管在炮火震动中微微颤抖,液体表面浮着诡异的彩色油膜,\"四支解毒剂里只有一支是真的,\"
他突然用匕首尖轻敲最左侧的试管,玻璃立刻爬满蛛网般的裂纹,\"其他三支装的......\"
话音未落,裂纹试管中的液体已经腐蚀穿了佛龛木板,在青石地面上蚀出嘶嘶作响的泡沫,\"是能让Vx在人体内结晶的催化剂。\"
摇曳的烛光将两人的影子投在斑驳的壁画上,正好覆盖了壁画中十八层地狱的酷刑场景。
宏德的假眼突然发出高频蜂鸣——这是检测到放射性物质的警报。他盯着试管架下渐渐显现的荧光标记,那是个用蓄光涂料画的箭头,直指地图上敏莱的私人官邸。
\"轮盘赌的子弹......\"冷艳锯突然用俄语说道,手指抚过匕首上第七道刻痕,\"从来不在弹巢里。\"
远处传来熟悉的《喀秋莎》旋律,这次是从政府军基地的广播塔传来,在暴雨中扭曲成送葬的哀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