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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日后,青州一破庙内。
残破的壁画,破旧的神龛前,一学子正站在一名穿着黑袍的男子面前。
“你说我按你说的那样做,你就把此次乡试的考题给我。”
“是给你,可你伤错了人。这次受伤的并不是那姜淮,而是杭家人。”
说话的正是苏平。
“可我明明已经对准他了,谁知道那个什么杭拍了一下那姜淮的肩膀,害得我射错。”
“那我不管,反正最终你事没办成。”那黑衣男子冷声道。
“可我冒了这么大的风险,马上教谕就会查到我,我这是为了什么?我要是被抓到,不仅考不了这次乡试,还可能会被逐出府学,求学之路尽毁。”
听到那学子的话,那男子又思虑片刻道,“题我可以给你,但你还得继续帮我做事才行。这次没有成功,你还得再继续想办法,让他中毒也好,摔断腿也好,总之让他别去考试就行。”
“我已经做了一次,我不想再做了。”那学子低着头。
“那试题你不要吗?还有这银子,我知道你娘一直看病吃药需要花很多钱。你要是答应我,我就把这一百两银子给你娘看病。”
那学子看了看苏平手上的银子,当即咬了咬牙,“好。”
之后姜淮在府学。
这几天他很警惕,想着会不会有人继续对他下手。
除了吃饭,其余时间都呆在斋舍。
这天夜晚,他起夜果然感觉有人鬼鬼祟祟在他的斋舍外。
难道?
有人想好了主意又要动他。
他当即将这事儿偷偷告诉了周良平。
周良平听了应道,“总算是蹲到这个人了,姜兄,现在你就将计就计,看看那人到底想干什么?”
“好。”
之后姜淮就装作不知道的样子往后山走。
他手上揣了一把匕首。
走到河边,他就感觉后面的脚步也定住了。
姜淮听到细微声响,背对着那人站在河边。
周良平这会儿估计已经去通知教谕了。
好了,这下机会来了。
之后姜淮面对着水面,似乎一个人沉思的样子。
果然身后那人耐不住了,伸出双手用力一推。
姜淮一个侧身闪过。
那人往前扑了个空,一下子坠水了。
只听水里响起巨大“噗通”声,溅起水花。
“救命啊!救命!”
那学子喊叫起来。
之后他就感觉不远处传来很多脚步声。
之后岸边一亮。
那人就看到王教谕带着一堆学子过来了。
那学子害怕的不停呼救。
两个年长的学子入水将他救起来。
他上岸后,一骨碌爬起来,连滚带爬的跪到王教谕面前,不停磕头求饶,“王教谕!学生知错!学生知错啊!”
王教谕举着火把,一脸怒意的看向那学子,“蔡吉,竟真是你,我念你家境清贫,家里有一个重病的老娘,应该不会做这种事,没想到你太让我失望了。”
“别啊!王教谕,我知道错了!”
那学子跪地不停磕头。
火光映着王教谕恨铁不成钢的脸。
“说吧!到底怎么回事儿?”
之后王教谕知道了,他受人委托,以给他乡试考题为利,去害姜淮。
“王教谕,这已经是我第五次参加乡试了,我不想再继续考下去,我希望在我娘在世之前能看到我中举人,这样我就死而无憾了。”
那蔡吉满脸污水道。
“所以你就去买考题?你知不知道,考题现在都密封在省城中,你根本无法提前知晓。”
“我是受那人蒙蔽的,他信誓旦旦,说自家来自京城,家里有关系,所以我一直以为他家里有人和行省那边打交道,就误信了他,教谕!你就放我一马吧!”
“放过你?你残害同窗,还想要我放过你?你一箭射到那杭永望的手上,他不无辜?如今又想将姜淮推到水里,你觉得我还会放过你?”
“是学生之错,学生之错,教谕,求求你就饶了我这一回。”那学子连连跪地求饶。
王教谕还是冷着脸,“我不会再放过你,你谋害同窗买考题,已经违背了府学规定,我要按照府学规定,将你逐出府学。”
“不要啊,不要,我娘还一直等着我去考举人呢!”
“别废话!拉下去!”
之后那蔡吉被硬生生拖了下去。
事情结束,王教谕对姜淮道,“姜淮,还得感谢你,如果不是你,一定找不到这个凶手,现在你的危机已经解除了。”
姜淮点点头,“多谢王教谕,现在我可以安心去考乡试了。”
“是。”王教谕突然想到姜淮画的那副人物头像。
当即道,“对了,你画的那幅寻人图倒是奇特,那是什么画风?”
姜淮道,“那个叫素描。”
“素描?这样!这个竟能将这人物特征画得如此细致清晰,真让我等惊叹了!”
其他围观的学子也叹道,“是呀,姜兄,你这个绘画技巧真是巧夺天工啊,不同于我们大黔。”
“这个是素描,有机会我可以教你们。”
之后众人连连称是。
几天后,侯府也知道了苏平最近一直在忙活。
这天苏平回府。
就见永宁侯在他的书房里。
苏平心里当即一阵慌乱。
永宁侯看见苏平当即瞪着他,“你不在书房看书又跑出去做什么?范夫子交给你的课业做了没有?”
“没……没有,我是去永兴寺了,去看望祖母了。”
他胡诌道,反正永宁侯又不会真的特意跑去寺庙问。
永宁侯听完,瞅了他一眼,心里的气消散了点。
之后命令道,“你近段时间就在书房看书,不要到处跑。”
“好。”
之后永宁侯走了。
此刻苏云婉看到这一幕,心下疑虑。
最近苏平总是往外跑,不知道在做什么。
马上姜淮就要考乡试了,这个苏平不会是在搞什么动作吧,看来她要盯他一下。
蔡吉被逐出府学后,姜淮就出发去省城。
走之前曹山长一直叮嘱他,“景行,你做题 临考要慎思,执笔要惟谨啊,然后审题若观火,落笔如履冰啊!”
姜淮点点头,“学生必定聆听恩师教诲。”
“嗯。”曹山长说完又捋了捋胡须,继续道,“还有,三思而后答,再视乃交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