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我已在此为官三年,干的好,可升入它州知府,不好,就只能调往他处闲职,你如是中了院案首,对于我们这些官员来说,也是乐见其成的事。”
姜淮一想陆县令话里的意思,瞬间明白了。
这是在说,如果他中了院案首,那么对于他们这些官员来说,也算是他们的政绩。
既是他们在位的一方政绩,哪个官员会不乐意呢。
姜淮当即拱手道,“学生明白,多谢老师指点。”
陆县令捋了捋胡须再次点点头。
此刻。
院中陆县令的两个儿子都看向姜淮的方向。
见两个孩子在看姜淮。
陆县令当即喊他们过来,“喜宝,东宝,都过来。”
“怎么了,爹!”陆正喜和陆承东见陆县令唤他们,当即走过来。
“快来见这位府案首。”陆县令招呼两个儿子道。
陆承东听了,当即道,“府案首,你竟是今年整个州府府试的案首?”那男孩诧异的看向姜淮。
陆承东正是那个大一点的孩子。
姜淮微笑点点头,“不错,在下不才,正是在下!”
随后那陆承东打量了他几眼,“切,我看你也没什么特别的吗?只不过确实比一般学子要长得帅那么……一点点……一点点而已。”
“一点点……帅一点点不也是优点吗?有时就是那一点点就能拉开差距,听过一个故事没有,一点点足够改变一个人的人生。”
“什么故事?”
之后姜淮娓娓道来,“相传前朝有一个书生参加科举考试。本身他的答卷文采斐然,但他誊写的时候,将“唯”写成了“惟”。
虽然两字意思相近,但主考官终究认为这个学生不够认真严谨,最后让他落了榜。
看吧,就是这么一个偏旁的差距,这个书生就落榜了,之后郁郁终生。所以不要小瞧那么一点,有的时候就是那么一点点足以改变一个人的人生轨迹。
你说是不是,你说,因为这么一个字,此子落榜是否可惜?”
“切,强词夺理。”
“承东!不得无礼!”陆县令喝道。
姜淮只摆摆手,微微笑了笑,“唉,童言无忌,童言无忌!”
之后又对陆县令道,“学生还有一件小事想拜托县令大人。”
“哦,是何事?”
“我看令郎吃的这煎饼正是来自家嫂和大哥。”
“哦?是嘛?”
“是,只希望以后家嫂的铺子若有恙,望县令大人金口玉言帮一把。”
“就这个啊,这个好说,你既然已是府案首,自当潜心念书,准备即将到来的院试,至于你家嫂这等小事,我自会吩咐旁人,不会有人来闹事。”
“那学生就谢过大人了。”
之后姜淮告别陆县令就离开了。
大哥大嫂目前卖的是很好,不过少不得后面会有人眼红打主意,比如一些混混,或者其他卖吃食的同行。
他这是先跟陆县令通个气,日后若真有什么事,就凭着陆县令的名头,那些人也不敢胡来。
告别陆县令后,姜淮决定去交手稿,顺便再去看看柳士远。
之后他先去墨海书斋,他最近写了很多手稿,要把这些稿子全部交给掌柜的。
到了墨海书斋,书斋掌柜的见了他,当即忙从门内笑着迎出来,“没想到我们的府案首回来了。”
姜淮笑着拱手点点头,“郭掌柜见笑了。前段时间忙考试,内容写得少了点,最近才又写了点稿子。”
“没关系,自然是学问要紧,如今你又得了案首,也算学有所成,最近又写了多少字?”
“这段时间写了十万左右。”
“好,把稿子交予我。”
之后姜淮从书箱里把稿子拿出来,递给他。
掌柜将稿子拿了,看了看,随后又对姜淮笑道,“姜案首,请里面坐会儿,我让吴账房给你结钱。
还有,近些时,你的话本卖的越来越好了,还有一些奖银,如今也一并给你。”
奖银?姜淮顿了顿,想起之前契书里确实有这么回事儿。
不过他当时没指望还有这个奖银,他只觉得掌柜的把该给他结的钱给他就够了。
如今有奖银,那自然更好了。
“好。”姜淮甩了甩袖子,大步走进去。
走到里面的帘子坐好。
就听外面的郭掌柜嚷道,“吴账房,去拿三十两银子给这位案首大人,同样再去拿五十两的奖银。”
奖银?五十两?
姜淮一怔,竟有这么多?
不过,他前段时间府试结束,和沈成济他们去酒楼,确实听见府城的学子讨论他的话本来着。
这说明他的话本已经卖到府城去了。
既然卖到了府城,以后有没有机会卖到行省,京城呢,姜淮想。
姜淮想着想着就走出帘子去。
走出去后,郭掌柜见了当即道,“马上就好,请姜案首再等会儿。”
姜淮当即摆摆手,“多谢掌柜抬爱,坐就不必了,我还有事,就不再进去了。”
“那好。”
之后郭掌柜的看向柜台里的吴账房,“吴账房,快把钱结给姜案首。”
“好。”
之后吴账房赶紧拿了八十两银子从柜台里面走出来,恭敬的给了姜淮。
姜淮谢了一阵,告别了他们就离开了。
姜淮离开后。
郭掌柜和吴账房两人站在书斋门口讨论。
“东家,您刚才说的案首就是那位?”吴账房指了指姜淮的背影。
“是啊。”郭掌柜捋了捋胡须,“他不仅是县案首还是府案首。”
“那此子可了不得,没想到竟来我们书斋写书了。”吴账房感叹道。
“是啊,此子的话本也写的好,如今京城都有人在看哩。”
“既如此,那我看他,以后中个状元也未必的。”
“是啊。”
之后两人聊了会儿,又回到了店铺里来。
…………
离开书斋,姜淮就到柳家去找柳士远。
他想拜访一下他,顺便送点儿酒给他喝。
到了柳府门外,门房一听说是找柳士远的,当即道,“巧了,姜公子,我们公子这会儿不在家。”
“不在家?那他去哪里了?”姜淮问。 “尚义武馆。”
“他去武馆做什么?”姜淮问完,略一思索,瞬间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