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芦雪心道,将这个名字暗暗记在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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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下午,姜淮打算去府城逛一逛,游玩的同时,给家里人买点东西。
毕竟一年到头,对一辈子没来过府城的姜老头和刘氏,还有其他姜家人来说,府城是个新鲜地儿。
这里的东西肯定也是极好的。
既然如此,他就买点带回去。
也好让姜家人见识一下,府城的东西是个什么模样。
青州府虽然面积不大,但对于南方的州府来说,算是繁华的。
此刻,这里的街道已经有很多商贩,还有货郎挑着货担在街市四处行走。
路边有包子铺,布铺,糕点铺,一旁的食店传来炙烤羊排的焦香。
姜淮闻到了,深吸了一口,真香啊,正准备买点儿回去。
突然他被旁边一个小摊吸引了,这小摊儿前有各式各样的孩童玩具,拨浪鼓,泥塑人,还有各种彩线荷包,还有风筝。
这些东西,小孩应该会喜欢。
姜淮决定给姜嘉宝和姜揽月买几个玩具玩玩。
挑了好一会儿,姜淮买了两个泥人,一个风筝,还有两个毽子和彩线。
彩线可以拿来编织手绳和项圈,一般女孩家家们喜欢,姜淮想姜揽月应该会喜欢。
之后他又来到布匹店,打算给两个嫂嫂买点新布。
府城里的布匹与松山县的布匹相比,不仅颜色多,花样丰富,布匹种类也多种多样。
很多都是松山县里没有的。
姜淮挑了几匹新式花样布,还有手帕,绢帛之类的。
价格虽是贵了贵了点,但也就买这一次。
之后他又给老姜头,他爹,两个大哥一人买了一双鞋,又去了琉璃阁给秦氏带了个新式簪子。
顺便还带了些府城新式的糕点,小食,特产等等。
把这些东西拎回小院的时候,姜正河见了就道,“没得买这么些东西做什么,乱花钱,县里又不是没有。”
姜淮笑道,“府城的不一样嘛!”
姜淮还想,如果以后有条件了,他还想将老姜家全家带到府城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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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下午,他们四人便去牙行租了一辆马车,一起乘坐回乡。
到第三日清晨,马车才摇摇晃晃抵达竹溪村。
到了竹溪村口,姜淮就发现已经有很多村人在等着。
众人都喜气洋洋,脸上都带着笑,还有人穿着一身红衣,连村长身上都戴着大红花。
不知道的,还以为村长成亲呢。
“我说村长,你这穿红着绿的,不知道的,以为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村里一婶婆调笑道。
“老田家的,胡咧咧什么,我这是为迎接姜家的新案首,再说成亲,我一鳏夫,和谁成亲,你和我成?”
“老徐家的,你混说什么呢,我儿子都成亲了有娃了,我都当奶奶了,你和我成什么?再说你一大把年纪了,还想枯树发新芽?害不害躁!”
“我发不发的出新芽,你试试不就知道了。”
众人一听,纷纷大笑起来。
“你……你……”
那田家婆子当即羞得钻入人群,不见人了。
姜淮看着村口乌泱泱的人,“这是在干什么?”姜淮问向一旁的老爹姜正河。
姜正河呵呵的笑了笑。
“一定是村里人在搞什么欢迎仪式吧!”
仪式?他可不要什么仪式。
太社死了!
“哈哈哈,淮儿,你别急,咱们先下马车看看。”
之后姜正河拉着姜淮下了马车。
下去后,村人一看见他们俩,当即上前笑迎道,“哎呦呦,姜老哥,你这可了不得呀,你们姜家真是祖坟冒青烟了呀,这一下子又出了一个案首,这县案首和府案首,一下连中两个案首。
这谁不说你们老姜家的祖坟风水好,我都想把我们家祖坟迁到你们老姜家那边去了?”
“二大爷这可不兴瞎说。祖坟哪能随便迁呢?”
“就是!无故迁坟,动土会招灾啊!”
“嗐,我就随便说说罢了。”
“我这么说,你要是实在看红了眼,就看看自己家有没有适龄的姑娘什么的,跟老姜家说和说和。”
二大爷一听,当即道,“这可是个好主意,你倒是提醒了我。我们老张家确实有一个姑娘正待出嫁。”
“模样品行都怎么样啊?人家这可是府案首,可不是随随便便什么样的姑娘都看的上的。”
“这我就不知道了,赶明儿让他俩见见相看一下不就好了。”
众人又说笑了一阵。
这时,村长徐永福就上前,“我们村的府案首回了,哎,应该说是小二元,这中县案首还没说,没想到竟又中了府案首。这不得说咱们竹溪村是个风水好村呀。
赶明儿让那左邻右舍的村子都来看看,看看咱们村的这个双案首。简直下凡的文曲星啊。
我说这老姜家天生就是读书人的料,谁再敢说老姜家的孙子不会读书?我要谁好看?
瞧瞧人家,一读就是小二元,这隔壁左右的村子,哪个村子出过这样的读书人啊,也就咱们竹溪村了。”
村长徐永福说的红光满面,提到这事儿一脸骄傲。
“就是!就是!”村里其他人也跟着纷纷附和。
此刻有一个人却想找机会偷偷跑掉。
正是之前那个三叔公姜兴腾。
“三叔公,你去哪儿啊?”
秦氏冲到人群中一把将他抓住。
“哎,你别扒拉我。”姜兴腾扯着袖子。
“三叔公,咱可都说好了,淮儿要是中了童生,你可要把你们那村东头的三间屋给我们,还有两亩良田,你可别说话不算话啊。”
“谁说话不算话了,我....我去看看我家锅里的鸡烧好了没有。你别拉我!”
这时,一旁的姜正河也上前,将姜兴隆死死抓住。
“三叔公,淮儿这儿可是有契书呢,您不看看?如果你这样,我今天是不会让你走的。”
“就是,都签了契,说话就要算话,三叔公,你这咋还跑了呢?”一旁姜玉山和姜阳也道。
“哎,你们不要欺人太甚!”
“我们怎么欺人太甚了?明明当初是你说要赌的。”
“就是!”
嗐,这叫什么事儿啊。
当初他是说赌,可是他没想到这被侯府赶出来的姜家小子,竟然会短短几个月连中两元,这可实在让他大大惊异了一番。
虽然那背后之人说,会给他钱,但现在如果他把自家屋和良田给了姜家,他娘子还不得杀了他。
这地是他爷爷传下来的,就这么给了姜家,他实在不甘心啊。
姜兴腾心道。
姜兴腾悔不当初,早知道,当初就不签了,现在看来这自己是被哄骗了啊,没想到这小子书读的这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