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淮就在这里等程岩,等了会儿,程岩就来了。
“景行兄!”
“则诚兄,考的如何?”姜淮问。
“哎,太难了,我估计悬。”
“算了,反正已经考完了,咱们回去休息一下,准备第二天的考试吧。”
“行。”
之后他们回了客栈。
几人休息了一阵,又吃了饭。
饭是小二端上来的,一荤两素。
有姜汁鱼片,菊花豆腐,素炒茭白,都还算可口。
吃完姜淮就继续温书了。
看了会儿,他就困了,明日还有一场考试,又是一场大战。
洗过澡,他就睡着了。
睡着睡着,姜淮半夜就听到隔壁有动静。
是床板咯吱咯吱的声响,什么声儿?姜淮捂住耳朵。
没想到那声更甚,还伴有人的呻吟。
什么鬼?
不会这个时候,还有学子找来女子,红袖添香夜备考吧?
简直了!败坏门风,有辱斯文!
姜淮想大声呵斥一声,又一想算了。
大家都是明日考试的学子,没准人家靠这个解压呢,忍忍就忍忍吧。
没想到忍着忍着,那声更大了,甚至透着丝丝痛苦。
姜淮完全睡不着了,索性坐起来。
他靠在墙角,透过窗缝儿看外面的天光。
这会儿全黑,估摸着才丑时,牛才开始进食呢。
既然睡不着,索性下床吧。
之后他打算出去看看,究竟是谁这时在床笫之间风流。
没想到走到门外,姜淮就看见隔壁有个书童从一旁匆匆忙忙跑来。
姜淮一看,这不是杭永望的书童吗?
他之前和杭永望照过几次面,见过这个书童。
突然一想,姜淮发现,隔壁好像就是住着杭永望。
他正准备上前,就听那书童当即走到姜淮面前,面色焦急的哀求道,“姜案首,姜案首,求求您了,救救我家公子吧!”
“公子,你家公子怎么了?”
“我家公子估计白日吃错了东西,这会儿肚子痛的厉害,正捂着肚子满床直打滚呢!”
啊?竟然不是?看来是他误会了……
他当即道,“怎么?没去请郎中吗?”
那书童一脸苦涩,“请了,可这会儿还是丑时,天还是黑的,我敲了几家,没一家开门的。”
这可不得了了。
“姜案首,我瞧着您和这青云客栈徐掌柜相识,求您能不能看在我家公子的面子上,求那徐掌柜一求,请个大夫来我们房间看看我家公子吧!”
姜淮听完,眉头微皱,虽说他是和徐掌柜相识,但他不知这会儿人家卖不卖他这个人情,况且还是帮那杭永望。
之前姜淮还和那杭永望生出一些龃龉,他如果不想救也可以不救。
“求求您了,姜公子,求求您救救我家公子吧!”那杭永望的书童脸色焦急的不停乞求着。
姜淮还在犹豫。
见姜淮还是不为所动,那书童当即双腿一弯,“砰!”一声跪地上,一下一下的朝着面前的姜淮磕着头。
地上的青砖又凉又硬,一会儿那书童磕的额前破皮渗血。
姜淮看着,心下就有丝不忍,只道,“我先进去看看!救不救的成功我不能和你保证。”
“好,谢谢姜公子,谢谢姜公子了。姜公子的大恩大德小的无以为报,只....”
“好了,别再说那些废话了,带我进去吧。”
“好。”
之后那阿彬就领着姜淮走入隔壁房间。
等姜淮走进去一看,就看见杭永望瑟缩在床角。
衣衫凌乱,发丝全散着,因为痛苦,额角面颊全是细细密密的冷汗。
一捋一捋的湿发从他额头垂下来,挡住他若隐若现的痛苦面容。
透过他面前的发丝缝隙,姜淮瞧见他的脸惨白如纸,毫无血色。
又见他一手紧攥被角,另一只手死死按着腹部,神情无比痛苦难言。
“杭兄,你怎么样了?”姜淮走上前问道。
尽管他和杭永望之前是生了一些微小的嫌隙,但看见同为考试学子的他这般痛苦,姜淮也做不到完全视而不见的。
之后杭永望神色困苦的艰难抬头扫了姜淮一眼,嘴角蠕了蠕,像要说什么。
突然就听“哇”的一声,他吐了。
一旁的书童见了,连忙上前,语气带着哭腔,“公子,公子!你怎么样了?公子!你别吓阿彬啊。”
姜淮当即看向那阿彬问,“你家公子白日都吃了什么?”
之后阿彬回忆了下,忙道,“吃了些腌酱瓜,腊肉,馒头。”
之后那阿彬看见房间一旁的桌子上摆着的食物,当即快步走到桌前,“喏,姜公子,就是这!”阿彬指了指桌子上的一盘腌菜。
姜淮当即走到桌前,看了看桌子上盘子里的食物,随后他拿起一个酱瓜尝了尝。
尝了后,他立马吐出来。
随后对那叫阿彬的书童道,“赶紧去拿胰子水。”
“什么?拿胰子水?拿胰子水做什么?姜公子,应该先请大夫啊!我家公子虽然吐了,但他的衣服,我待会儿会跟他用胰子水洗的。”阿彬赶紧道。
姜淮扫了他一眼,“你还想不想救你家公子了?”
“想,当然想。”
“想的话,那就按我说的做。”
“可……”阿彬还是不理解,为什么胰子水能救他家公子?那胰子水可是草木灰和猪胰脏做的啊,是用来洗衣服的。
之后那书童当即看向杭永望,杭永望看着面前这个即将要救自己的人。
虽说之前他与姜淮是有些不和,但也没生太大的嫌隙,他只是有点不服姜淮罢了,再说文人之间,相互比拼很正常。
他虽不高兴姜淮压他一头,但人家确实有那个实力,他作诗确实厉害。
这会儿他也在想办法救自己了,自己没必要对他不善。
之后他当即看向自家书童,艰难开口,“阿……阿彬,就按姜公子说的做。”
“可……”
“去做!
“是!少爷。”
之后那书童一点头,赶紧跑出去了,没多会儿,就端了一碗胰子水出来。
“姜公子,胰子水我找来了!”阿彬端过来给姜淮看。
“好了,让你家公子喝下。”
“什么?”阿彬以为自己听错了。
之后姜淮又重复了一遍,“让你家公子喝下。”
“你……让我家公子喝这胰子水?”阿彬满眼的不可置信。
“对。”
“我没听错吧?”
“没有。”
“这....这是洗衣服的,怎么能.....能喝呢?”